林沐辰起要過去，溫苒按住：“辰辰，我把話說完你再過去。”

“待會兒再說。”林沐辰擼起兩邊袖子，“秦臨洲找死，敢跟周聿桁混在一起，我們就是死也不接那死渣男的案子。”

溫苒攔不住，只能跟上去：“你先冷靜，有話好好說。”

“我冷靜得很。”

倒是溫苒看上去不太冷靜，林沐辰奇怪看一眼：“你怎麼一臉便的表。”

溫苒：“……”

林沐辰步伐太快，很快到包間門口，溫苒拉住林沐辰要開門的手，深吸一口氣：“我跟周聿桁其實沒有離婚。”

包間門是被踹開的。

溫苒扶了下額頭，早知道就等拉開門再說了。

里面點單的服務生嚇一大跳，林沐辰一騰騰殺氣朝服務員道：“你出去。”

服務生一秒不帶停地出去，還“心”關上門。

周聿桁視線在兩人上轉個來回，最后落在溫苒瑩白的臉上：“巧得我有點驚喜，要不要一起吃？”

“吃你媽！”林沐辰起桌上水杯就朝秦臨洲臉上潑去，“我看錯你了！”

周聿桁敏捷躲開，還是不可避免地被濺到，他起掃掉肩上水珠，挪到溫苒邊：“林沐辰這彪悍程度跟你有一拼。”

“閉。”溫苒說，“都是因為你。”

水從秦臨洲臉上流下，他閉眼平息片刻，啞聲：“沐辰，我知道你怪我，但我也是迫不得已。”

“苒苒是我最好的朋友。”林沐辰死死攥著拳才沒讓自己緒崩掉，紅眼瞪他，“如果沒有這層關系，苒苒不會這麼放心，結果你擺一道！”

秦臨洲百口莫辯，只能垂下眸子道：“對不起。”

“我們兩個完了。”林沐辰摘下鉆戒砸到他上，“你跟渣男過去吧！”

說完拉著溫苒要走，周聿桁拉住溫苒另一只手：“都上了，一起吃完飯再走。”

林沐辰現在不吃人都不錯了，溫苒說：“你讓服務生上個清蒸周聿桁，紅燒周聿桁，周聿桁刺，也許我們會有胃口。”

周聿桁挑眉，扭曲理解：“你想吃我啊。”

有病！

溫苒甩掉他的手，跟林沐辰出去了。

林沐辰一路沒說話，繃到酒吧點完酒才開始哭。

還不是默默地哭，是那種放聲大嚎，嚎得鼓噪的音樂都有點蓋不住，溫苒都怕有人報警來抓。

“辰辰，喝點水再哭……”遞紙巾過去，“你一口氣哭那麼久都不換氣，我怕你背過去。”

林沐辰一把抱住溫苒，鼻涕眼淚齊飛：“我對不起你！如果不是我，你早跟渣男斷干凈了，我有罪，我有大罪！”

溫苒墊了張紙在肩頭：“這事我認真想過了，就算不是秦臨洲，以周聿桁的手段，估計也沒人扛得過去。”

林沐辰沖天花板大嚎：“周聿桁這殺千刀的怎麼還不死！”

卡座旁邊有人經過，聽到周聿桁的名字停下來。

林沐辰嚎得一聲比一聲激：“老天爺你開開眼吧，惡人當道世道要完啊！像周聿桁這種混蛋死了要下油鍋炸九九八十一遍，就不能提前把他弄下去下鍋嗎！”

“周聿桁不得好死，他生孩子沒屁……”

溫苒趕忙捂住的：“罵別的，別罵下一代。”

那人聽了會兒，抬腳去了另一邊打電話。

語氣特別恭敬：“周總，我聽見有人罵您壞話，罵得特別惡毒……對對對，一個短頭發和一個長得特別漂亮的姑娘……我沒多看，我發誓眼睛沒多看，我就耳朵聽的。短頭發的罵您殺千刀，還說您下地獄要進油鍋，最壞的是還罵您生孩子沒屁眼。”

……

林沐辰點了一桌的酒，罵幾句喝一杯，緒本來都發泄出去沒哭了，又突然想到什麼，哇一聲又哭：“都怪那殺千刀的，我餐廳開的酒忘帶了，我的money啊！”

溫苒腦瓜嗡嗡的：“你別哭了，我賠你十瓶酒。”

“我不配！”林沐辰說，“我要給你當牛做馬一輩子贖罪！”

溫苒：“那親的牛馬，能不哭了嗎，吵得我腦瓜疼。”

林沐辰噎噎：“我來大姨媽了。”

“啊？”

“我大姨媽被氣回去了，我絕經了！”林沐辰再度緒崩潰。

溫苒一臉麻木，只能坐遠點自己太緩解了。

旁邊突然落下一片影。

“罵這麼毒，絕經也是活該。”

秦臨洲怨怪看眼周聿桁：“周總，我們還沒要孩子。”

周聿桁呵了聲：“就這況你還要孩子，要孫子還差不多，把你打孫子。”

秦臨洲：“……”

溫苒仰頭看兩個高馬大的男人：“是你們自己出去還是我保安？”

秦臨洲：“我來接沐辰。”

溫苒不客氣：“滾吧。”

周聿桁：“他們兩口子……”

溫苒：“你也麻利滾。”

周聿桁的臉皮早就千錘百煉過，這種程度的傷害跟蚊子咬差不多：“酒吧又不是你家開的。”

溫苒懂了，資本家到有產業，搞不好這酒吧周聿桁也有份。

拿過兩人的包，抓起林沐辰還打算拿酒杯的手往肩上一扛：“走了，這有垃圾。”

林沐辰已經于醉得找不著北的程度，扭來扭去像條蛆，路過兩個男人邊時，還輕佻地吹下口哨：“長得不錯，干這行不容易吧，跟姐姐怎麼樣？姐姐剛失，包養一個。”

秦臨洲額角繃了繃：“沐辰，我們已經訂婚了。”

林沐辰失焦的眼睛像才聚焦，抬手直接給了他一掌。

秦臨洲愣在原地，像被打懵了。

周聿桁嫌棄：“愣著干什麼，追老婆挨掌是基本，就一掌有什麼接不了。”

“教了。”秦臨洲大步追過去。

林沐辰喝醉不是安靜那掛的，是釋放型，溫苒單單薄薄一個人，拎著包還要扛著扭來扭去的，最后還要穿過熙攘擁的人群。像顆飄搖的水草，被得飄過來又過去，像隨時會被帶得栽下去。

肩上突然一輕，周聿桁抓著林沐辰的手臂往旁邊一甩，甩到秦臨洲上，高大的軀擋住旁邊跟隨音樂舞的瘋狂人群。

溫苒想把林沐辰拉回來，手還沒到就被周聿桁抓住：“不想被踩扁就別犟。”

“……”

溫苒沒犟了，周聿桁全程護著從擁的人群中出來。

酒吧外面的空氣比里面不知道清新多倍，溫苒覺沒那麼頭昏腦漲了，從秦臨洲懷里拉過林沐辰。

“溫苒，我送你們。”秦臨洲手指劃拉幾下，終是沒有強行把林沐辰強行拽過去。

周聿桁又是嫌棄一眼，就這？等著沒老婆吧。

周聿桁松了松領帶，一副看老師教你怎麼作的臭屁樣，拽住溫苒的包：“一個這麼鬧騰的醉鬼你怎麼開車，不要命了？”

“我找代駕。”

周聿桁下朝周圍劃一圈：“這個點，這個地段，不會有代駕。”

“不要你管，我自己有辦法。”

“什麼辦法，有現的勞力不用，何必走彎路。”

溫苒順著他拽開的包口子拿手機，一手扶著林沐辰，一手撥號碼出去。

周聿桁蹙眉，有不好預。

果然。

五分鐘后，甄謹明出現在視野里，來得比代駕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