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瑪溫最后還是來了。

來了以后，巧舌如簧，說吳堅一家都病膏肓，仇視社會，想拉所有人陪葬。

綁架沈念，是他們個人行為，和毫無關系。

還說，秦琛是為了救沈念，才上的車，從頭到尾就沒有謀殺秦琛的說法。

又說，有人在公寓裝了炸藥，是要謀殺。

幸好，不在公寓，否則現在已經是尸了。

瑪瑪溫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然后哭哭啼啼地要求嚴懲兇手。

兩口子如出一轍的，把吳堅一家盯上反社會的標簽，讓他們的話不能為證據。

然后倒打一耙，賣慘，混淆事實。

甚至不惜把親生兒子釘上弒母的恥辱柱。

吳東手里把玩著幣，一言不發的看著，在瑪瑪溫演得聲并茂的時候，甚至還勾了勾角。

仿佛瑪瑪溫口中弒母的人，說得不是他。

虎毒尚不食子，瑪瑪溫歹毒到令人發指。

沈念算是看明白了。

證據在這里沒有任何用。

所謂的事實，不過是某些人口中的“事實”。

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

這個會，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

沈念見秦琛抱著胳膊，已然沒再聽瑪瑪溫說話，知道他沒了談下去的意思。

向他湊近些，小聲問：“走嗎？”

“走。”

秦琛起，順手拉起沈念。

連招呼都不打，牽著，走向門口。

吳東看著兩人牽著的手，勾起的角，慢慢抿線。

比起親生母親往他上潑臟水，沈念的舉，反而更讓他在意一些。

吳老爺子把孫子表看在眼里，嘆了口氣，道：“琛。”

秦琛腳下不停：“你們的家事，我們就不參與了。”

今天坐在這里的人，都是沖著基因病清除方案來的，并不關心誰是誰非，見沈念要走，忍不住道：“那方案。”

沈念說：“吳將軍夫婦都要絕子了，方案應該不需要了。”

在場眾人，臉異常難看。

吳宏要絕子，他們不絕啊。

沈念不管他們，跟著秦琛往外走。

吳東把幣丟在桌上，跟著起：“說我謀殺母親，就拿出證據。如果拿不出證據，我們這點父子分算了吧。”

這是要斷親。

說完，不等吳宏回答，手揣進兜里，也走向門口。

“逆子，站住。”

吳宏保妻子時，毫不猶豫地舍棄吳東。

可是吳東提出斷親，他又覺得自己的威信被挑釁，不能接。

吳東邁開長，頭也不回。

背后突然傳來子彈上膛的“咔嚓”聲響。

這一下，不但吳東，就連秦琛和沈念都停了下來。

吳東回頭。

見吳宏拿著一把手槍，槍口對準吳東。

吳東沒有任何猶豫，轉走到吳宏跟前，把額頭抵上槍管，“開槍。”

吳宏眼里全是冷漠。

沈念的心猛地揪。

直覺，吳東若再有作，吳宏真的會開槍。

就在這時，另一支槍管，無聲無息地抵住瑪瑪溫的頭。

是吳老爺子的保鏢。

瑪瑪溫僵住，驚恐地了一聲：“宏。”

吳宏高高在上習慣了，哪里得了別人在他面前，拿槍對著他的妻子，怒道：“父親，你瘋了。”

“瘋的是你。”

吳老爺子平靜開口：“你開槍吧。”

吳宏摳著扳機的手指了。

保鏢的手指立刻扣扳機。

吳老爺子面無表，但任誰都看得出他眼底的決絕。

顯然，只要吳宏開槍，他會立刻扳扳機。

一命換一命。

“宏，救我。”

瑪瑪溫是瘋子，但不想死。

吳宏看著妻子驚恐的眼神，怒到極點，突然手槍換了方向，對準吳老爺子。

事發突然。

在場眾人倒了口冷氣。

忽地，吳東極快出手，握住槍管，往上一抬，接著一個巧力，就把槍從吳宏手上奪了下來，槍口一轉，抵上吳宏的頭。

吳宏怒道：“逆子，你敢殺我？”

吳老爺子冷笑：“逆子，你都要殺子弒父了，他為何不敢殺你？”

吳宏一愣之后，更怒不可遏，喝道：“來人——”

他話出口，卻發現，沒有人回應。

就連他保鏢，都直愣愣地站在兩步外，沒有上前的意思。

后知后覺，生出不好的覺，朝保鏢問道：“你們要反？”

保鏢把頭偏開。

沈念看到這里，明白了，秦琛讓走，并不是真走，不過是給他們窩里斗騰地方。

開口道：“吳將軍，你們兩口子要絕子，基因病清除方案實不實施，對你們而言，無關要。可別人不想絕子，也不想反復生病，做什麼要陪著你們發瘋？”

上頭不做人，卻還想要求下面的人忠心。

做夢呢。

吳宏額角青筋跳了跳，環視了一圈在座眾人：“你們也是這個意思？”

在座眾人一起沉默。

吳老爺子道：“你老了，該退休了。”

“休想，你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會把這個位置讓出來。”

吳宏認定，老爺子只是收買了他邊的人。

但他在軍中多年，不相信其他人會背叛他。

只要他不軍權，如果吳東殺了他，軍區必然大。

到時候，在座的人，沒誰能活著出去。

吳老爺杵著拐杖，慢慢起。

從旁邊一人腰間，了把槍，把槍上膛。

所有的人的心都吊了起來。

吳老爺子走到瑪瑪溫面前，把槍對準瑪瑪溫的太：“我不殺你，但我會殺了這個毒婦。”

瑪瑪溫在老爺子眼里看到了恨意，知道老爺子是認真的，臉慘白。

“我不想死。”

吳宏又急又氣，但對上吳老爺子帶著殺意的老眼，終究沒繼續囂。

吳老爺子弱，手有些抖。

一只手過來，拿走吳老爺子里的槍。

瑪瑪溫剛松了口氣，卻見槍口重新穩穩的抵在了 的頭上。

“不想死，就告訴我，沈念是怎麼被綁架的，而你公寓的炸藥是怎麼放進去的。”

秦琛手指摳扳機，只要再用點力，子彈就出來了。

“有線底不能，而我的底線，你一而再的。瑪瑪溫，如果你不說實話，可別奢我會對你手下留。”

瑪瑪溫的臉徹底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