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琛徑直從紀面前走過,一個眼神都吝嗇給。
紀已經接到二十幾桌的預約取消。
而且,還都是京里有頭有面的人。
如果不是有人打了招呼,不可能有這麼多人同時退訂。
接手家里生意以來,都順風順水,從沒得罪過誰。
那麼打招呼的人,只能是秦琛。
紀委屈得不行,不就說了一句話嗎,還是眾所周知的事,他至于嗎?
追上去:“我做錯了什麼,你要這麼對我?”
林歡攔住紀:“真能裝,自己剛做的事,都不肯認,還好意思問別人為什麼這麼對你。”
紀沒把林歡看在眼里,沒好氣地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姜家大小姐回來了,我問一句,他就要封殺我家店子,全京城那麼多人知道姜家大小姐回來了,他是不是要全部封殺?”
這話看似在懟林歡,實際是說給秦琛和沈念聽的。
林歡不吃這套,冷笑了一聲,站直,氣場全開,“紀老板這是揣著明白裝模糊。當年,姜婉瑩欺負我們念念的時候,你可是親自撞見過的。你明知道我們和姜婉瑩不對付,卻挑我們在的時候問那樣的問題,是要膈應誰?我們來吃飯,你掙著我們的錢,卻給我們喂屎。這樣的黑心店,不關門,留著過年嗎?”
紀臉猛地一變。
沒想到林歡會說起好幾年前的事。
下意識地辯解:“我……我沒有,我從來沒有撞見過姜婉瑩欺負沈念,我本不知道你們之間有過節……”
那時,一直找不到秦琛,就了找沈念,讓沈念幫忙的念頭。
就去了找沈念。
然后就看見沈念被幾個不良年圍著。
帶頭的人,見過,也是秦琛的追求者。
當時,想幫沈念,借此在秦琛面前刷好度。
正想上前的時候,突然看見那幫人里,有一個二代。
那二代的媽是管餐飲這一塊的,是家不能得罪的人。
這樣的霸凌,在學校并不見。
不幫忙,沈念頂多挨幾耳。
若幫了,得罪了人,三天兩頭來查他家店,他家的生意就沒法做了。
權衡利弊,就沒敢再上前,打算悄悄溜走。
沒想到轉就卻撞上林歡。
林歡立刻打電話報警,那些人見林歡報警,就走了。
紀聽林歡提起那事,心臟狂跳。
不過,那時姜婉瑩還不是姜婉瑩,而是馮婉蕓。
林歡知道紀會狡辯,冷笑,“你是不是想說你不知道姜婉瑩就是馮婉蕓?”
紀確實是想這麼說。
林歡可不會給機會,不等紀開口, 接著說:“姜婉瑩那張臉,三天兩頭出現在新聞里,你想說沒見過那張臉,先問問秦總相不相信。”
林歡最看不得有人欺負沈念。
紀掙著他們的錢,還故意惡心沈念。
當他們是柿子,好欺負?
林歡脾氣上來了,就算天王老子站面前,都別想讓當孫子。
沈念握住林歡的手,和并肩站在一起,冷冷地看著紀。
那一次,是看見了紀的。
但理解紀的顧慮,并不怪紀沒有幫忙。
后來,紀向示好,不親近,卻也沒有刻意排斥。
理解紀的退,但不表示對紀還能喜歡得起來。
所以這些年,從不會主幫紀試菜。
紀拐彎抹角,通過秦琛找,反正有錢收,給的不,才出手。
與其說是因為秦琛,不如說是看錢的面子。
畢竟,那時年紀還小,沒有收。
所有開銷,都依賴秦琛。
也想有點進賬,不用完全依賴別人。
給紀試菜,相當于一份兼職。
現在翻臉,不會一味地站在林歡背后,單方面地林歡的維護。
站到林歡旁邊,就是表明自己的立場。
人吵架,秦霖沒有加戰爭,但同樣站到了林歡和沈念旁邊。
林歡有一米七,比紀高,叉腰站在紀面前,把紀得沒有一點氣勢。
再加上沈念和秦霖,三個人跟一堵墻似的。
林歡頓時顯得人單力薄。
紀哀求地看向秦琛:“秦總,我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在意的只有秦琛。
何況,這三個人加起來,也比不過一個秦琛。
如果秦琛不計較,今天的事,就能翻篇。
秦琛:“你該道歉的不是我。”
紀指甲掐進掌心。
一直知道秦琛寵沈念。
以前,總自我催眠,說他親了娃娃親,寵沈念,是因為那是他自己養大的妹妹。
但即便一遍一遍地催眠,還是忍不住嫉妒。
紀回頭看向吧臺,這一會兒工夫,服務員又接到了好幾個退訂電話。
父親能把這個店的經營權給,不全是因為手藝有多好。
而是能搭上秦琛。
如果這店砸在手里,父親會毫不猶豫地把家里的一切,給他的私生子。
而和母親,會失去一切。
紀眼里凝上淚,向沈念不不愿地彎了個九十度的腰:“沈小姐,對不起,請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這一次。”
沈念牽著林歡的手轉。
林歡皺眉。
吃了一肚子氣,就這樣算了,怎麼都不得勁。
紀剛松了口氣。
卻見沈念側頭過來,輕道:“我不原諒。”
林歡和秦霖開開心心地訂餐給接風。
某些人僅僅因為嫉妒,就給他們添堵,然后發現自己招惹了麻煩,就想靠一個道歉,息事寧人。
欺負人的本,那也未免太低了。
林歡心里的郁悶瞬間消散,開心地了沈念的手,用口型說:“酷。”
沈念朝林歡笑了笑。
秦琛看著沈念眼里的笑,角微勾。
他的小姑娘,終于長大了,知道反擊了。
紀愣住。
等四人走遠,才反應過來,大聲道:“多大的事,你用得著這麼咄咄人嗎?”
沈念不再理會紀。
秦琛發消息封殺紀的時候,就看見了。
并不同紀,也沒有放過的意思。
禍從口出,不管事大事小,開口前,就該做好承擔后果的心理準備。不想承擔后果,就該管好自己的。
自己作死。
卻要被輕賤的人,原諒。
哪有這麼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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