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起初遇時的景,他臉上笑意加深,桃花眼彎起的剎那,皎白的月好像也隨著夜風跌眼底,變得耀眼而麗。
“借用小王子里的一句話:‘也許世界上有五千朵和你一模一樣的花,但只有你是我獨一無二的玫瑰。’
時念,我們的相遇是命運使然,我會上你,也是命中注定,相信你也一樣。
所以,勇敢地往前走吧,別回頭,剩下的給我和時間,我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和他聊完,時念的心更了。
像是有十頭牛在左心房和右心房里橫沖直撞,撞得顛三倒四、七葷八素、九變十化……不知該如何是好。
良久的沉默后,抬起頭,認真地對紀遇說:
“我知道你很好,但我真的堅持不住了。”
紀遇眸一沉,瞬間慌了:
“我猜錯了嗎?還是我的回答有問題?時念,有話你直說,別整這一出。”
時念低頭拭淚,作林妹妹弱狀:
“跟你沒關系,是我的錯……”
紀遇焦急地打斷的話:
“不,你沒錯。”
“是我的錯,我……”
時念堅持說完后半段:
“太困了,紀遇,我要回房睡覺了,十個小時后再見,好嗎?”
紀遇:“……”
幸虧他心臟沒病,要不這一天天的,早晚要出事。
“睡吧,明天見。”
他深呼吸,松開手,目送時念走進房間,而后拿出手機打了個越洋電話。
電話接通,雙方劍拔弩張:
“把方若菲弄走。”
“算什麼東西?也配我讓步?”
“明天要是還能看到在我面前蹦噠,別怪我不給你面子。”
“……”
*
第二天九點,節目準時開播。
但,八個嘉賓只剩下六個,另外兩個不知所蹤。
連導演周星言都沒搞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急調了監控才知道方若菲被幾個黑人連夜抓走了。
不用想,能干出這種事的除了紀遇沒別人。
而罪魁禍首,紀遇,這會兒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外面那麼大靜都沒把他吵醒,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昨夜被抓去打仗了。
又又又損失一名嘉賓的周星言徹底絕了,舉起喇叭,仰天際,發出一聲驚天地的吶喊:
“老天爺,如果我犯了天條,請一道雷收了我,不要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折磨我!”
真的好累,有種華妃重生以后,避開了歡宜香暗暗發誓,這次一定要生個大胖小子,結果發現自己是男人的無力。
彈幕則是清一的嘲笑聲:
【看到言言這樣我真的好心疼,你愿意喊我一聲媽媽,讓媽媽好好疼你嗎?】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你不哭我笑誰?哈哈哈哈……】
【總是折損嘉賓不要,我上學那會兒也經常不及格,后來我努力學習,瘋狂刷題,不到一年就學會了接現實。】
傷心歸傷心,節目還要繼續錄下去,周星言收拾好心,隨機抓了個工作人員頂替方若菲的位置,公布了新一天的行程。
上午:跟隨教練學習駕駛水上托;下午:水上托比賽,排名前兩位的嘉賓可任意選擇一名嘉賓進行浪漫的海邊約會,排名末兩位的將接神懲罰。
紀遇一直睡到大家吃過早飯才起床,但人是起來了,魂好像還在被窩里封印著。
頂著倆大眼圈,走起路來雙打飄,看得時念心驚膽戰:
“你昨天夜里去青青草原鋤地了?怎麼把自己搞了這副鬼樣子?”
紀遇對的關心非常用,翹起角笑道:
“做了件很有意義的事,至于是什麼事,很快你就知道了,現在,去換服做任務吧。”
“任務先不急,還有一上午呢。”
時念往他側湊了湊,獻寶似的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塑料袋:
“喏,我從周時遠手里搶下來的蝦餅,味道不錯,就是有點油,你先吃著,我再去買杯八寶粥。”
紀遇接了蝦餅,想說不用了,但攔不住,時念跟只猴似的,連蹦帶躥地跑遠了。
等買完八寶粥回來,其他嘉賓已經換好服了,水上項目嘛,都穿得比較清涼。
清一的泳泳,日下一照,白花花的一大片,想不注意都難。
不,彈幕也炸了鍋:
【蛙趣,芥末刺激!我喜歡!】
【好白的,嗚呼,苦茶子起飛嘍!】
【大母猴呢?我要看大母猴(扭)()(揪角)(上半擰半圈)】
【互聯網不是法外之地,請各位穿好服,謹言慎行,否則黃牌警告。】
時念掃過白花花的一群人,視線偏移,落到了紀遇上。
微瞇的眸間迸出幾縷華,像是X線,隔著服將他從到腹掃了一遍。
紀遇被看得嚨發,渾的也都繃起來,像是被拉直的弦,不留一點余地。
“時念。”
他咬下一口脆的蝦餅,在耳側小聲道:
“能不能把你腦子里黃廢料清理干凈,快漫到我臉上了。”
時念橫他一眼,若無其事地移開了視線:
“別自,我看的是空氣。”
說著,把八寶粥往紀遇手里一塞,轉進了隔間換服。
彈幕鬧哄哄的,有人猜要和宋心悠一樣,走神風,畢竟都最后一期了,再不把握住機會展現自己的魅力,留著下輩子展現嗎?
有人說大母猴一看就是保守的人,買的泳肯定也是最保守、最老土的款式,想看走路線,比看周時遠穿著子跳團舞都難。
即使做好了心理準備,時念改頭換面推門而出的那一刻,眾人還是忍不住長吁一聲。
花襯衫、大衩,搭配大眼蛙綠拖鞋,一整個海邊大爺裝。
【老子子都了,你給我看這個?】
【大母猴,穿這麼多,你是有什麼心事嗎?】
【寒心,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鬧,真正的失,不是淚流滿面,而是明明站在沙灘,你卻用最厚的偽裝面對我。】
從進房間起就心不在焉的紀遇這時也笑了,“你小子,整好。”
淡的一句話,聽不出是夸贊,還是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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