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歐仙姑怔在原地，呆呆著蕭良。

    “你說什麽？”

    蕭良深吸一口氣，再度睜開紅的雙眼。

    “敗在此一舉！”

    他對痛苦的承能力已經超越了極限，但他的意誌能承，不代表也能承。

    和這樣一次次承痛苦比起來，他更願意孤注一擲。

    歐仙姑口中的‘不行’二字已經到了邊，可當看見蕭良那通紅的雙眸，終究還是咽了回去。

    後方眾人不斷勸阻，想要讓歐仙姑冷靜。

    可歐仙姑本沒有別的選擇，蕭良半途而廢或是繼續下去，都有可能死。

    既然如此，不如幹脆遂了蕭良的心意，讓他最後再拚一次。

    更何況，就算不給，蕭良難道自己就不會拿了嗎？

    想到此，歐仙姑一咬牙，抄起剩下的所有丹藥，遞到蕭良邊。

    “給！要是你死了，我陪你一起死。”

    蕭良拚盡全力搖了搖頭，一狠心將歐仙姑手中的丹藥全部吞口中。

    這一瞬間，他臉漲得通紅，已經不能用‘痛苦’兩個字來形容。

    他覺自己正在被上萬無形的力量瘋狂撕扯，隨時有可能被撕扯碎片。

    當疼痛到達極致，蕭良忽然覺自己解了，他的意識仿佛置於一片虛無的空白中。

    在這裏，再也沒有了任何痛苦，沒有了任何負擔。

    冥冥中，仿佛有一個聲音正在他耳邊輕聲呢喃。

    “睡吧，睡吧，孩子……”

    “你太累了，你沒有一天為自己而活，這樣的路走的太苦了。”

    “聽我的，安心睡去，這樣就不疼了。”

    蕭良心覺無比的安詳，在承過巨大痛楚後，他無比迷這種覺。

    如果可以，他願意像那聲音所說的那樣，就這樣安穩的睡去。

    隻是耳畔，依稀傳來陣陣焦急的聲音，吵的他有些煩躁。

    “軍主，你快醒醒。”

    “千萬不能睡，這一睡就醒不過來了。”

    這是歐仙姑的聲音，旁邊還夾雜著許多悉的人的嘈雜聲。

    這些聲音，竟然過他的，傳到了他意識海中。

    蕭良無比依這種沒有任何痛苦和牽掛的覺，下意識就想隔絕這些聲音。

    啪！

    有人在扇他的臉，力道還不小。

    前一刻還無比安詳的蕭良，竟能知到一痛楚。

    就在他以為這一掌就是終點時，臉頰上忽然傳來一陣陣火辣辣的疼痛。

    當悉的疼痛降臨，他原本已經朦朧的意識逐漸清醒了一些。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怎樣一種狀態，隻是覺得意識海外麵那些人很吵鬧。

    他想要張開發出聲音，可口中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再然後……

    他聽到了哭聲。

    有人低聲啜泣，有人大聲慟哭，也有人崩潰絕……

    他們在哭什麽？是在哭自己不肯醒來嗎？

    最終，腦海中那溫的聲音給出了他答案。

    “他們隻是不想見你過的安逸，他們都是叨擾你休息的壞人……”

    ……

    “完了完了！這徹底醒不過來了。”

    任風雪收起掌，哭喪著臉環視眾人。

    “諸位前輩，誰還有什麽好辦法沒有啊？”

    “別急，老夫來試試。”

    龍羽清了清嗓子，提著掌便走了過來。

    淩風趕將他攔住，沒好氣道：“你一掌下去，他腦袋不得飛出去啊？你是來救人的還是來殺人的？”

    “我會控製好力道。”龍羽一瞪眼睛。

    淩風立刻鬆開，警告道：“那你可想好啊，這小子是你未來的上司，你現在這一掌下去，以後得過什麽日子可就不好說了。”

    龍羽聽完張了張，半晌後訕訕退到一旁。

    “老夫力道確實大，萬一收不住就完了。”

    看了一圈，全場眾人目最終都落在了易水寒上。

    “易家小子，你倆是同輩，又是手足兄弟，你上去試試。”

    易水寒也不推辭，上前就要嚐試。

    任風雪趕拉住他，搖頭道：“我已經試過了，這辦法沒用，要想刺激他醒過來，我看隻有一個人才能做到。”

    “喬姑娘？”

    歐仙姑焦急的原地徘徊。

    “可去了寧城，還沒有回來，這一來一回需要不時間，本耽擱不起啊。”

    “那就沒辦法了。”

    任風雪著下，輕歎道：“我看老蕭這是自閉了，如果沒有一個合適的人帶他走出來，恐怕就徹底走不出來了。”

    歐仙姑回頭看了一圈，也沒找到一個合適的人。

    “我是他師姐，我來試試吧。”

    沈紅袖上前來到蕭良邊，眼眶中含著淚水。

    “蕭良，你……”

    “等下等下。”

    任風雪趕揮手讓打住，隨後一掌拍在蕭良臉上。

    “剛才還沒開機呢，現在說吧，抓點啊。”

    沈紅袖瞪了一眼任風雪，重新醞釀緒，湊到蕭良近前。

    “師弟，我是師姐，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嗎？”

    “你現在昏迷了，況很危險，如果再不蘇醒過來，恐怕就永遠也醒不過來了。”

    “嗚嗚……師弟你醒醒啊師弟，嗚嗚嗚……”

    沈紅袖說了半天，蕭良仍舊沒有蘇醒的跡象。

    “行了行了，下一位。”

    任風雪擺擺手，輕歎道：“我覺得，就算喬妹子不在，至也得有一個曾經在蕭良心中很重要的人，才有可能喚醒他的記憶，讓他明白自己現在的境。”

    “很重要的人？”

    歐仙姑焦急的向後去，“忽然，目定格在角落裏一道素白的影上。”

    “子衿，你過來一下。”

    一瞬間，眾人目齊刷刷的轉頭向葉子衿的臉。

    許多人都皺起眉頭，不明白歐仙姑自己這位沉默寡言的弟子做什麽。

    葉子衿匆匆了眼角，抬頭道：“師父，您我？”

    歐仙姑急聲道：“我記得聽人說過，你過去和軍主相過對嗎？”

    “不不……”

    葉子衿連忙擺手，生怕眾人誤會，聲音細若蚊道：“那都是很久以前，不懂事時的事了，當初是我辜負了他，所以我做不到的……”

    “不管了。”

    歐仙姑深吸一口氣，凝聲道：“我們都是半路追隨他的，和他發生過的有記憶點的事有限。

    而你和他相識在最好的年紀，肯定有許多難以忘懷的事，所以……老師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