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歲歲著手接過來，爸爸死后媽媽燒了他所有的照片。

沒想到再一次見到父親照片會是他著躺在床上的丑陋模樣。

還真是諷刺。

資料是派出所的案件鑒定結果，許青青上的傷和溫爸爸的組織鑒定，像針一樣扎進溫歲歲的眼里心里。

案件的結案結果是強迫證據不足。

等溫歲歲看完后許母一把搶過資料，“看完就趕滾。”

溫歲歲許久沒能回過神，直到許母過來推了一把，踉蹌地抓住了旁邊的樹才堪堪沒摔。

許母把帶的東西丟到腳邊，“以后別再來了，不管你想干什麼我們都不會配合。”

溫歲歲逃到車上時，腦子還是的。

許母的話像是刻進了腦子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復放著。

溫國華那個畜生……

沒想到他竟然畜生的糟蹋了我們青青……

早就做好了證據，能證明是青青主勾引他的……

真是惡有惡報……

時不時還會穿出現溫爸爸丑陋的照片和許青青甜甜的笑。

溫歲歲怕自己犯病，又一次來到了馮醫生的診所。

本來有千言萬語要說，躺到椅子上時，又不知從哪里說起。

沉默了差不多十分鐘，溫歲歲才堪堪開了口。

“好像真的很難看清楚邊的人，顧夢覺是，爸爸也是。”

“明明在邊很久的人，明明覺得很了解的人，到頭來我所能看到的只有表面。”

馮醫生道：“人本就善于偽裝，能跟我說說發生了什麼嗎？”

“原來我爸爸是個壞人”說完溫歲歲自嘲地笑了笑，“難怪我不是好人，原來是傳基因的問題。”

“那個孩子那年剛剛考上大學，花兒一樣的年紀花兒一樣的好，他怎麼下得去手，別人說他畜生一點也不冤。”

接著溫歲歲又把溫爸爸和許青青的事說了一遍。

馮醫生沉默了一會兒道：“這些事跟你沒有關系，相反的，你也是害人，你要做的是放過自己。”

溫歲歲嗤笑一聲，“許母一直在說‘報應’，報應是有前因的，那麼我的前因是什麼，憑什麼我就得了‘報應’”

“沒有得到過父母一天的，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

溫歲歲想哭卻怎麼也哭不出來，頓了頓說：“為什麼痛苦的是我？”

馮醫生反問，“為什麼不能是你？”

“蕓蕓眾生，沒有誰比誰高貴，為什麼能是別人就不能是你。”

溫歲歲閉了閉眼，“道理我都懂，可是我的心還是會痛。”

也許……痛習慣了就不會覺得痛了。

就像小時候怕黑，怕習慣了就不再怕了。

這就敏治療。

越害怕什麼越要面對什麼。

……

沒等到顧西川除掉溫歲歲的消息，沈夏主給顧西川打了電話。

“大哥，為什麼還不手？”

顧西川慢條斯理地翻著文件，“能解決好的事，為什麼要跟顧夢覺撕破臉？”

沈夏氣的調整了下呼吸，“你不怕繼續調查你？”

“放心吧！別說是了，就是顧夢覺也調查不出什麼的”顧西川說：“不過我也不會忘記你給我通風報信的人，需要的話我會在老爺子面前說你好話的，我很忙就這樣吧！”

說完就掛了電話。

沈夏氣得將手機摔在了地上，“顧西川你個王八蛋！”

許是溫歲歲剛剛過心理上的刺激，又或者是激素變化，溫歲歲躺到床上就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一個接著一個的噩夢接踵而來，爸爸、媽媽、顧夢覺、沈夏……

仿佛被丟進了很深的水里，無法呼吸、渾冷得發。

覺自己一直一在下沉，一直沉、一直沉……

不知睡了多久，溫歲歲只覺得燒得厲害、渾骨頭酸得厲害。

清楚地知道自己這是發燒了，就是這樣，遇到事就會有應激反應。

小的時候經常這樣睡著睡著燒起來，每次都會想，如果自己就這麼燒死了，爸媽發現后會不會為自己沒盡到做父母的責任而自責一輩子。

只是沒想到每一次都安然地度過了。

這次不一樣了，懷孕了，要保護好自己的寶寶。

溫歲歲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打顧夢覺電話發現正在通話中。

小叔叔，我這算是給過你一次機會了，溫歲歲心想。

點開打車件了車，從柜里找了件厚羽絨服穿上，戴上圍巾帽子踉蹌地出了門。

等車的時候溫歲歲發現顧夢覺的車正往這邊開，想舉手示意自己在這兒，只是力氣不夠舉得不夠高。

以為車子會停，卻沒想到車子徑直往別墅區開。

他是去找沈夏嗎？

溫歲歲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顧夢覺下車時，想住他，也許是帶著口罩聲音悶悶的。

更可能是顧夢覺太想見到沈夏，本沒注意奔向他的溫歲歲。

“小叔叔！”

溫歲歲一摔到了花壇里，枯敗的綠植枝丫在臉上劃了一道口子，刺骨的痛。

這一道痛讓瞬間清醒了，下意識地向小腹位置，試了幾次發現本爬不起來。

無力翻涌向上，心里的委屈也跟著涌上來。

一層推著一層將推向崩潰邊緣。

“顧夢覺，你這個渾蛋……”

溫歲歲終于哭了出來。

連日來積攢的壞緒隨著眼淚傾瀉而出。

“我肚子里有我們的寶寶啊！求你救救我們的寶寶，他還沒來到這個世上，我們不能讓他就這麼回去了，我求求你了……”

可惜別墅里溫暖的燈是照不到路邊這一抹凄涼的。

不知昏昏沉沉暈了多久，再次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醫院。

想起來看看吊瓶里是什麼藥，因為胳膊沒力氣又摔回枕頭上。

醫生見醒了，給簡單檢查了下，“放心吧！你老公送你來的時候告訴我們你懷孕了，我們用的藥對寶寶沒有影響的，你現在要做的是好好休息。”

老公？

溫歲歲心了下，手下意識地攥了被子。

“我……老公他人呢？”

“剛才還在，應該是去煙了。”

溫歲歲長長舒了口氣，孩子的事他知道也好，就不用想著該怎麼解決了。

被地等著別人給理方案也很不錯。

反抗不了生活的暴擊就坦然接，躺平也是個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