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歸生氣，溫歲歲還是找了個臺階給溫歲歲發了個信息。

顧夢覺：下班等我一起回家。

誰知道小東西本不在意他挖空心思、斟酌半天才給出的臺階。

溫歲歲：我晚上約了孟夢呂方知，不能跟你一起回家了。

看到這句話時顧夢覺氣得差點把手機屏幕碎。

暗暗發誓再向低頭他就是狗。

沒順著臺階下的溫歲歲也沒什麼壞心思，約孟夢和呂方知單純想弄清楚那些模糊的記憶。

不能顧夢覺說什麼就是什麼。

孟夢跟呂方知跟約好了似的，遲了半個小時才到的。

溫歲歲可算找到借口了，給兩人每人倒了滿滿一杯紅酒，“你們能做個人嗎？姑請客你們還晾我半個小時。”

孟夢憤怒地將酒杯往桌上一擱，“你能做個人嗎？你一個滴酒不沾的人給我們倒這麼滿。”

一生要強的溫歲歲咬咬牙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我陪你們喝還不行嗎？”

呂方知趕忙搶過溫歲歲手上的酒杯，“行了姑，你喝多了，遭罪的可是我們。”

“就是，我可不想送醉鬼回家”孟夢補刀。

溫歲歲攤開手，“那你還個錘子，趕干了。”

兩人皺眉搖了搖頭，聽了一半話的喝了半杯。

溫歲歲不滿意地指著酒杯道：“你們這是干嗎？養魚嗎？”

“你一個不喝酒的人沒資格說我們”孟夢一句話就給懟了回去。

飯吃一半呂方知終于問出了心中的疑，“溫歲歲，你今天很不對勁，請我們吃飯可以理解，拼命想灌我們酒我就不能理解了。”

孟夢向呂方知投去了認同表，“有什麼企圖，說出來吧！”

溫歲歲斟酌了片刻，還是把想套他們話的計劃說了出來。

聽完后孟夢當場拍桌子，“溫歲歲，這麼多年姐妹你至于嗎？有什麼疑不能直接問嗎？還怕我騙你不？”

呂方知白了孟夢一眼，看向溫歲歲說：“顧夢覺跟你怎麼說的，你說來聽聽。”

溫歲歲又把顧夢覺說過的話跟他們說了一遍。

呂方知和孟夢對視了一眼，跟他們想像的差不多，顧夢覺去了一些不好的記憶，比如孩子、比如保健品案、比如姚玉清、比如爸爸的事……

顧夢覺的用意呂方知明白，都是為了溫歲歲好，事實證明溫歲歲的狀態確實比之前好。

呂方知道：“你小叔叔說的沒錯啊！”

怕再懷疑孟夢補了句，“你怎麼會懷疑你小叔叔騙你呢？他那麼寵你。”

呂方知在溫歲歲肩上拍了拍，“別想太多了，不跟你小叔叔道歉也沒關系，只是你喜歡顧夢覺這麼多年了，好不容易有今天，千萬不要輕易放棄。”

孟夢接過話，“就是，好不容易才有今天，千萬別讓沈夏鉆了空子。”

溫歲歲知道他倆不會騙，可心里總是覺得怪怪的，說不出來的覺。

這種覺一直持續到回到家。

沈夏正坐在沙發上看書，聽到玄關有靜立即抬眼看了過去。

許是溫歲歲不是要等的人，沈夏眸暗了暗表示頗為失。

“回來了”沈夏彎笑笑。

明明下午才跟說了那麼一番話，現在又像沒事人一樣，究竟是什麼型號的垃圾袋，這麼能裝。

溫歲歲換了拖鞋看都沒看一眼上了樓。

看沈夏一副等人的樣子，顧夢覺應該還沒回家。

快下班時，他還發信息讓等他下班一起回家，怎麼就沒回來呢？

是不想跟沈夏單獨相嗎？

不可能啊！明明他倆昨晚才單獨相過。

溫歲歲知道沈夏做噩夢的事，也知道一做噩夢就要顧夢覺陪，更知道顧夢覺每次都是離幾米遠坐著。

因為顧夢覺陪沈夏時會錄視頻，溫歲歲看過。

——男人都是的，你有沒有想過，他為什麼不睡你？

——他不睡我是出于對我的保護，等我們結婚了，他自然會睡我。

沈夏的話一遍遍地在腦子里過著，此刻的心里有些變態。

明明知道顧夢覺跟沈夏沒做什麼越軌的事，又忍不住找兩人有什麼的證據。

像是福爾斯附似的，分析著兩人之間的細枝末節，試圖將兩人扯上關系，來證明自己的猜測不是空來風。

又無法承擔兩人真的有關系的后果。

細想了想，顧夢覺這件事，這輩子都不可能改了。

拿過手機想給顧夢覺發個信息，‘在干嗎？’、‘什麼時候回家’、‘我想吃小蛋糕了，能給我帶一個回來嗎？’……

這些信息流編輯了好幾遍，最后還是一個字也沒發出去。

倔強的原因是，又沒做錯事，憑什麼服。

丟開手機后發現好像有點想顧夢覺了，想念被他抱在懷里的覺了、想念他上淡淡的木質香了、想念他修長的手指撥弄的頭發了……

老天爺像是覺到了的想念，沒一會兒溫歲歲就聽到顧夢覺在樓下跟沈夏說話的聲音了。

興地從床上爬起來噠噠跑到了樓下。

“小叔叔，回……”

看到沈夏抓著顧夢覺的胳膊，兩人一高一低地對視著，沈夏眼神熱切、顧夢覺眸淡淡。

溫歲歲心里說不出來的滋味，尷尬地補齊了沒說完的話，“來了。”

“嗯！”

聽他的鼻音就知道還在生氣，溫歲歲心頭的火噌地躥起來。

不分青紅皂白的人有什麼資格生氣。

正想發火，就見顧夢覺皺著眉向下打量，“怎麼不穿鞋就下來了？”

這麼一說，溫歲歲確實覺有點涼，低頭尷尬地翹了翹腳指，正要抬頭回去，一輕，整個人被顧夢覺像抱小孩似的熊抱了起來。

他回頭跟沈夏說：“我跟醫生談過了，明天我讓人送你去醫生那換點新藥，也許能讓你睡得好點。”

沈夏愣了片刻目才從兩人抱著的姿勢上收回注意力，“嗯！我知道了。”

“你昨天已經一夜沒睡了，不行的話今晚就別陪我了，我忍忍就過去了，沒事的。”

溫歲歲直接說：“你這麼說明擺著是以退為進，想讓小叔叔再陪你一晚。

他白天上班，晚上加班陪你，你考慮過他的嗎？他是個人不是機好嗎？”

顧夢覺在屁上拍了一掌，一臉警告地瞪著。

溫歲歲不服氣地住了，心說我他麼再多管閑事我是狗。

沈夏說：“歲歲，你誤會了，我沒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沈夏立即眼淚汪汪，“我知道我就是個累贅，但你能別總給我甩臉子嗎？

我變這樣也不是我想的，誰不想跟你一樣能蹦能跳開心快樂的，你就不能理解一下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