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下車，楊天空在鐘家明的幫助下，第一個沖下車，然后蹲在路邊的花壇大口地吐起來。

等到胃都吐空了，又呼吸了一些新鮮空氣，才覺整個人舒服了些。

鐘家明一直站在后，不時遞上去一張紙巾。

待到孩吐完了，他又擰開一瓶礦泉水給：“你漱漱口吧，會好點兒。”

“謝謝。”接過，含了一口，“咕咚咕咚”漱了幾下，吐了。

因為發現他一直盯著自己，于是轉過去，再漱了幾次。

直到覺得口腔里沒有了異味，才是將那瓶水收好，又揚揚了那條手帕：“謝了，手帕弄臟了，我回家洗了再還你。”

“不用，一條手帕而已，我家還有很多，排隊去吧。”他拍拍后背。

兩個人跑向前方時，班里已經點名完畢。

班主任張老師大聲道：“同學們，今天咱們來爬岳麓山，希大家都能夠堅持爬到山頂。現在時間是九點二十分，我們用一個半鐘頭爬上去，然后十一點十分起，大家在山頂自由活，吃飯，想要看風景的可以四看看，想要拍照的也可以拍，另外想要打牌、吃東西的都可以。中午十二點開始用餐，大約一點鐘的時候集合。我們從山頂下來，走北面那條路，去主席以前常去的晚亭看看，順便在那邊拍一個集大合照。大家聽懂了嗎？”

“好——”所有人齊聲應道。

張老師高喊：“出發——”

文科一班的五十二人就排隊向著上山的大路走去。

金秋十月，岳麓山整片山頭層林盡染，火紅的楓葉像是把山都給燃燒起來。

高柯的六人組走在了最后，鐘家明脖子上掛了一臺柯達相機，一路上不時拍幾張風景，或者給同伴們抓拍照片。

楊曼和孫佳都高興的，讓鐘家明給們拍了好幾張合影，直言能進這組實在太幸運了。

高柯忽道：“家明，你自己都沒拍呢，要不我給你拍一張吧？”

鐘家明道：“好啊！”

他轉站在了上坡的路邊，背后是片漫山遍野的楓林。

“這個線不錯，要不然我們組拍一張合照吧？”鐘家明朝大家說，目掃過眾人，最后落在了楊天空臉上。

孩一愣——剛剛一起走來時，他也問過要不要拍照，可都是拒絕的。

可這刻大家都同意拍張合照，也只得走了過去。

高柯把相機給了旁邊路過的外班同學，請其幫忙拍照。

然后二組的六人就站了一排，楊天空和鐘家明站在了最旁邊。當那拍照的同學喊：“一、二、三，茄子！”

并按下快門的瞬間，鐘家明忽然將頭微微朝楊天空一偏。

照片在這一刻定格！

楊天空看到了外班同學眼里的訝異，鐘家明卻毫無知覺一般，走過去拿回了相機，然后道：“我們已經掉隊很遠了，還是快點追上去吧！”

“好！”大家齊聲回應。

一路山上，楊天空故意離著鐘家明遠點兒。

等抵達山頂，張老師點完名后就讓大家分組活。高柯將帶來的報紙鋪在草地上，招呼大家坐下來一起吃東西。

言虎將帶的撲克牌拿了出來，喊大家一起打牌。

楊天空不會，坐在一旁吃著口香糖，忽然側目瞧見杜丹和朱偶然所在的文科三班也上到山頂了。

孩當即朝那邊跑過去：“喂，丹丹、偶然，你們怎麼才上來呀？”

杜丹道：“別提了，我剛剛爬山時崴了腳，能爬上來就不錯了。”

楊天空見背包不見了，又問：“那你包呢？”

杜丹道：“正好上了連舟，他給我背著呢。不過他和文卓、哈林走走停停的，比我還慢呢。”表頗有點兒無語。

“那我們一起等他們吧，等會大家一起吃飯。”

“好。”

“對了，我要上廁所了，剛剛就憋著了。天空，你要不要一起？”杜丹問。

楊天空點頭：“好呀。”

于是們倆和朱偶然一起去了附近的洗手間。

楊天空第一個上完廁所走出來，見杜丹和朱偶然還在里邊，于是洗了手在旁邊的樹下等。

忽然，幾個其他班的孩走了過來，在經過邊時，停步。

一個小個子的孩盯著上下打量一番，出了頗為吃驚的眼。

楊天空和納悶——自己認識嗎？！

便聽對方問：“你就是文科一班的楊天空？”

孩瞧著對方的臉，似乎很悉，但又實在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那人不待回復，就笑呵呵道：“看來楊妮說得不錯了。”一挑下頜，像只高傲的孔雀般從面前走過。

楊天空愣在原地，看著們幾人走進廁所，腦中忽然靈一閃——就是在高一軍訓時，和鐘家明吵架分手的孩！！

怎麼認識自己？楊妮又跟說了什麼呢？

楊天空心里一萬個問號，卻不知該去問誰。

這時，杜丹和朱偶然也從廁所門口走了過來。

朱偶然問：“天空，蒯佳跟你說什麼呢？”

“什麼佳？”楊天空沒聽清。

“蒯佳啊，文科四班的。”朱偶然解釋：“以前在雨花中學時，和鐘家明談過，不過這人脾氣很大的，不好惹，你可不要跟有什麼牽扯。”

“哦。”楊天空點點頭，再想起對方看自己時不友善的眼神，心里頭也發。

等哈林、文卓、連舟、楊、曾妙玉等人趕到山頂，六人組和哼哈二將就聚集在一起。

哈林也帶了照相機，給大家合影。

幾個孩們照了一張又一張，男孩們則只拍了兩張合影。

最后哈林提議，不如來一個大合照。

他喊了同班的同學幫忙拍照，然后讓孩們站在中間，幾個男孩分別站在兩邊。

連舟就站在了楊天空的邊上。

此時的年已經有一米八三了，比孩足足高出大半個頭。

兩人臉上都掛著笑，清風輕拂他們的額上碎發，映得他們的臉紅撲撲的。

在快門按的一刻，連舟一直挲著邊的左手，忽然一下搭上了楊天空的肩膀，然后用力一握，臉上笑開了花。

孩一愣，微張著口的懵懂表正好被抓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