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知道是徐思沐第幾次做這樣的夢了。
——
下雨天。
徐思沐看著外面的傾盆大雨,心底里忽然涌起一種難掩的煩悶。
熱,燥,悶,覺服都帖在皮上,堵住了每一個孔的呼吸。
有三個生同時在一把傘下,跌跌撞撞往前走,道:“徐思沐,要遲到了,你不走啊?”
徐思沐佯裝低頭系鞋帶,“馬上!”
今天中午才在理發店做的發型,為了放學去見楚芳,不想讓一場大雨毀了自己的發型。
旁邊一雙黑的板鞋停在了的邊,手邊一把黑的大傘。
抬頭看他。
年清亮明,略帶琥珀的瞳仁有些澤,笑起來紅齒白,“你是不是要去實驗樓那邊,一起?”
徐思沐眨了眨眼睛。
這麼巧?
剛想要乞求上天給送一把傘,就送來了一把傘……外加一個帥哥?
就在這時,頭頂的上課鈴聲響了起來。
年不等徐思沐有反應,就已經撐開了傘,一只手搭上的肩膀,將給帶到了傘下。
徐思沐有點電反應。
“要遲到了。”耳邊,年的音清亮。
“啊,快點快點,點名就糟糕了!”
徐思沐后知后覺,扯著年干凈的襯衫角,兩人在雨地中,踩著地上的水泊,飛濺起水花。
——
徐思沐睜開了眼睛。
昨晚睡前沒有拉窗簾,窗外的照的不抬手擋在眼上方,手在皮上,一片涼,眼睫上還有意。
翻了個,想要將腦海之中那年的面容記起來,卻好似是從夢里掙出來,那人就淡了。
分明在夢中的時候,那樣清晰。
徐思沐又躺了兩分鐘,發覺越是想要想起來,就越是蒼白,最后連細節都記不清了。
急忙翻坐起來,盤,從屜里面拿出來一個帶碼鎖的盒子來,從盒子里面拿出日記本。
翻開日記本,里面已經記錄了很多。
【3月20日,電影院,陪小哥哥看復仇者聯盟。】
【6月12日,補課,小哥哥教我英語語法。】
【12月25日,小哥哥開車帶我去看海,給我拍照。】
這些夢境,徐思沐大多都已經記不太清了,唯獨留在紙上白紙黑字,提醒著的確是做過同樣一個男主人公的夢。
徐思沐細致的在最后寫上一句話。
【4月13日,下雨天,小哥哥借我傘去實驗樓。】
一直到吃早餐的時候,徐思沐都還是一臉凝重的模樣,使勁兒的搜尋著夢里那年的模樣。
周翰越轉著椅過來,看到的就是徐思沐這樣一副表,迷惘而又認真。
“你在想什麼?”
徐思沐猛地回過神來,對上周翰越的眼睛,立即彎起了角,“想你呀。”
周翰越皺了皺眉。
這人分明就是睜著眼睛說謊話。
現在這種模樣,還不如昨晚站在落地窗前看杜可盈狼狽去撈泳池里珠子的冷煉模樣來的真實。
這是周翰越作為資深心理咨詢師,第一次覺得有離了自己掌控的病人。
“今天上午幫你約了蘇醫生,十點。”
“好的。”徐思沐依然是笑瞇瞇的模樣。
周翰越吃了一口三明治,“我會陪同。”
徐思沐眨了眨眼睛。
周翰越看,挑眉,“怎麼,看你這表,是不高興?”
“周總,你這讀心有點差,”徐思沐雙手捧在兩腮作太花狀,“我這是寵若驚的表啊。”
周翰越:“……”
即便是周翰越陪同去心理咨詢室,卻也不能參與徐思沐的治療過程,因為當年事件中他是間接參與人,避免治療過程到影響,需要避嫌。
負責徐思沐的是一位心理學的博士蘇曼麗,是周翰越的學姐。
在徐思沐和蘇曼麗去治療室談之后,他就轉著椅在四周隨意的看著。
這是周翰越大學時期自己創立的心理咨詢室,那時在c市很,他很快就憑借自己過的專業技和頭腦撈了第一桶金,后來回到周氏任職,心理咨詢室仍舊掛名,主要是蘇曼麗在這里主打,作為合伙人。
臨近中午,林宇買了三份外賣回來。
周翰越看診室門閉,沒有要從里面打開的意思,便拆開了一份外賣餐盒,這是一份魚香茄子蓋飯。
診室的門也從里面打開了。
徐思沐一出來,就聞到了飯菜的香氣。
打開一份魚香茄子,“周總,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蟲,你怎麼知道我今天中午想吃魚香茄子啊?那我就不客氣了。”
周翰越一言難盡的看著徐思沐吃了他的那一份。
蘇曼麗看向周翰越:“借一步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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