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苒醒過來已經是天亮了,映眼簾是姜澤宇的寬厚背影。
男人轉,那張深邃的俊臉,比昨夜還蒼白幾分,漆黑如墨的眼睛是一片無奈,連一惱然都不存在。
仿佛看到了一個陌生的姜澤宇。
昨晚暈倒了,現在冷靜下來,才覺得昨晚不該那麼激,差點把自己的氣壞。
姜澤宇走過來,遞給藥,再怎麼較勁也不能跟自己的較勁,拿過來吃了。
“嗎?”
姜澤宇的聲音很平靜,連眼神都轉變很溫。知道,昨晚這個男人強行迫不行,又開始轉變戰了。
“你怎麼也學會了姜瀅瀅那一套了?兄妹深這個詞好像不太適合你。”
“而且……你這樣子對我說話,我也覺得很惡心。”
姜苒起,把他推遠點。
“昨晚是我太激了,我現在已經沒什麼事兒了,你可以出去了。”
姜澤宇皺下眉,眼里含著說不出來的滋味。“姜苒,我們兄妹之間,是不是只能這個樣子?”
姜苒面無表的看著他,“你是不是覺得我昨晚說的不夠刺激?還想聽更刺激的。”
“我不想再聽了。”姜澤宇做了深呼吸,才知道姜苒的話多麼像一把刀。
這可能也是他的報應吧。
他原本以為,靳只要折磨姜苒,姜家就不會有任何事,可他還是低估了靳對姜家的恨。
爸,您當初上究竟還有什麼呢,以至于要殺人。
再過幾天,我可能就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爸,你是不是滿意了?
我和姜苒的關系變這樣,你在天堂,就沒有一點愧疚嗎?
他引以為傲的父親,這一刻,他突然好恨。
發現他本就不配當父親。
“姜澤宇,我昨晚又做噩夢了。”姜苒看著他,眼里死寂灰塵而絕,“我夢到了你罵我,打我,幾次把我丟了。”
姜澤宇心,頭一次這麼害怕姜苒提到過去。
“我在這個家里,沒睡過好覺,只要一躺在這張床上,總是覺有千萬只螞蟻在咬我,我好害怕,我覺我快死了…”
姜澤宇不說話,但姜苒的每個字眼,都太過于鋒利,疼的本開不了口。
“你當然會不到那種心,因為你是施暴者,你得到的只有就和快,你從來只會自己考慮,本不會考慮我的死活。”
姜澤宇著拳頭,眼里眼可見的慌。
瞧見他這副表,心里多有點解氣。
“你看看我現在,是放在刀尖上的,靳家稍微一使力,我就死了,包括你。
“我們現在只能任人家宰割,沒有任何退路。”
“你與其在這里求我,不如收拾你的爛攤子,把損失降到最小。”
“還有我今天想離開這里去婉欣那里住,你不要攔著我了。”
跟姜澤宇也是行不通的,這會兒的狀況,也只能心平氣和下來。
姜澤宇把姜苒的話消化了一遍,今天比昨天清醒了些。
姜苒說的沒錯,姜家是放在刀尖上的,隨時人任人宰割,可見靳權利多大,一出手就能連著對付沈家和姜家。
兩家都被他的不過氣來。
他穩了穩緒,眼里出一釋然,一下子沒心鬧了。
“婉欣那里你不能去,我有個私人公寓,今天我會帶過去住。”
姜苒苦笑,姜澤宇會不會到死也不放過?
姜澤宇剛把帶到私人公寓,姜瀅瀅就急了。
委屈的跟姜澤宇打電話,他現在正煩,沒有心哄姜瀅瀅。
他去廚房,給姜苒燉了湯,炒了兩個菜。
兩人對面坐著。
“嘗嘗吧,你好像第一次,吃哥哥做的飯。”姜澤宇給盛了一碗湯,小心翼翼的放在跟前,“很清淡,不辣。”
雖然他們關系不好,但是姜苒喜歡吃什麼,他都記得你清二楚。
姜苒拿起勺子,在碗里攪了攪。
是真的第一次,吃姜澤宇做的飯,他這人除了要面子,卑鄙無恥,不得不承認,這混蛋做飯真是香。
可面前坐著姜澤宇,吃不下。
“我長的有那麼讓你吐嗎?你哥哥我快要破產了,以后你想喝湯,也喝不上了。”姜澤宇喝了一口湯,味道還行。
姜苒小時候,可喜歡喝湯了,那個時候小,不會做。
長大后,有能力做飯了。
一直練姜苒喜歡喝的那個味道。
可惜了,沒有嘗過一次,倒是讓姜瀅瀅喝的干凈。
這次,若不是靳對付姜家,估計姜苒這輩子都不可能坐下來,喝他煲的湯。
姜苒沒理他,也是真的了。嘗了一口才發現,和小時候林媽煲的湯一樣的味道。
林媽在姜家干了兩年就走了,是安玉珍辭退的,說什麼手腳不干凈。
哪有什麼手腳不干凈,安玉珍當時恨死了,林媽又是唯一一個對好的人,所以心里有氣,就把林媽趕走了。
“怎麼樣,還可以吧?”他的眼睛竟有一期待。
姜苒沒吭聲,吃過東西就去房間了。
姜苒一走,姜澤宇瞬間沒了吃飯的心。
剛收拾完,門鈴響了。
知道他住在這里的人,不多。
會是誰?
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靳,然而萬萬沒想到是沈默!
他馬上關上門,把沈默拉遠了些。
“沈默,這種要關頭你想干什麼?”
“我來找有事。”
“有什麼事跟我說就好。”
“跟你說不明白。”
“你跟就能說得明白?”姜澤宇眼里含著濃濃的火藥味兒,“我們兩個現在都是任人宰割的羊,你能不能消停一會兒。”
他還不想死得這麼快。
“你這麼怕他?”沈默輕笑,“我不怕。”
“你不怕?”姜澤宇扯冷笑,“看來你父親對你下手還是太輕了,應該打斷你的。”
沈默眸一冷,“姜澤宇,你是不是忘了,當初你把送到我手里的時候,可不是現在這個態度。”
“可是現在況一切都變了。姜澤宇了氣,“我原本以為,你能給姜苒幸福,可是事實證明,你連自己都保護不了。”
一句話中沈默的痛。
沈默那張俊逸的臉,黑如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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