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所料到的那樣，奧列格在看到將要到傷害時果斷地站了出來，在指揮的眼中，綁在十字架上的人似乎已經變了自己的妹妹。他每日的禱告似乎起了作用，上天聽到了他的哀求，于是賜予他重來的機會，好讓他彌補那些懊悔。于是奧列格做出了決定，今夜他將開創一個新的未來，在今后的日子里，喬榆的所有眼淚將屬于他，他就是小姑娘的鋼鐵堡壘，在他的懷中，不會到任何傷害。他會將米莎失去的，那些沒有吃過的玩過的，盡數彌補給喬榆。

所以這一次奧列格行得很快，在喬榆踩了布魯諾腳趾的瞬間，他也移了起來，在第二個士兵還未反應過來時，一把抓住了他長長的槍管。那小伙子雖然健壯，但畢竟還是沒上過戰場的新人，實戰經驗在奧列格面前就像是兒園小朋友。指揮的那只鋼鐵大手握住槍管，另一只人類的大手攥拳頭，狠狠地朝著小伙子的肚子上揍了一拳，又趁著對方吃痛的空檔，拳頭一勾，打中了小伙子的下。

可憐的小伙子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白眼一翻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奧列格倒是松了一口氣，這群家伙看上去倒是唬人，實則都是些花架子，連當初在楚庭堵住他們的那支小隊都不如，如果喬榆當初沒有被迷暈的話，憑一個人都能把這群雜魚制服。看來布魯諾在榮耀之手里也不待見，也難怪，像他這種吃里外的家伙不管到哪里都會招人白眼。

剩下的四個人嚇得要命，也不管布魯諾的死活了，大吼大著朝奧列格開槍，一時間流彈在小院子里紛飛。

一路走來的喬榆早有預料，猛地停住腳步，高高抬起一只掃向布魯諾的手腕，將他用來傍的手槍踢飛出去。接著當一腳把高大的男人踹了個四腳朝天，而此時剛剛打響第一槍。

自己也飛快地臥倒，出細長的手臂抓住雕像阿歷克謝的腳踝，強壯有力的大一，夾住了布魯諾的腦袋。使了個巧勁兒，雙夾的力氣既把男人勒得不上氣失去所有行力，又很好地把控了力道，不至于把他勒死。知道，奧列格和這家伙需要做一個了斷，只有這樣papa才能徹底從心魔中走出來。

喬榆一邊使勁兒，一邊看著奧列格又彈出了手臂中的利刃揮向第三個人，咬住了下。抓著雕像冰冷的腳腕，心里騰起了一個可怕的念頭：薩沙啊，這也是你計劃里的一環嗎？你早就猜到布魯諾會將我當人質了嗎？你把我當做什麼了？是你沒有緣關系的兒，還是你計劃中一顆微不足道的棋子？

然而這些問題現在只能在心里想一想，等找到亞歷山大之后，一定會狠狠揪住他的領子，把所有的問題全都甩在他的臉上！

那邊的奧列格才沒有想那麼多，當第二個小伙子的鼻濺到他臉上的時候，理智已經徹底從他的腦袋中離去了。此時的他雙眼紅，揮下去的每一拳都有力而殘忍，每個招式都能致殘甚至更糟。他仿佛回到了十九年前，而米莎似乎一直被綁在那十字架上，而他，他阿歷克謝，不再束手就擒，選擇了另一條路，那條他在腦海中演練過無數遍的路。

漸漸地，他不再揮舞自己的利刃了，只用那只鋼鐵大手來擋子彈。那只人類的大手攥拳頭，朝著對方的頭顱狠狠揮下。此時他揍的不是榮耀之手在雪國分部的小嘍啰，而是當初綁架自己妹妹的那些人渣，更是困擾自己十九年的心魔。

在這一刻，他了金剛之軀，子彈如花瓣般飛舞，卻無法傷他分毫。他的每一拳搗下去都必定濺起鮮，但他又十分克制地不下死手，每次只攻對方最痛最脆弱的地方，這比置人于死地更加殘忍。

奧列格咬著牙關，發泄著自己的憤怒，把敵人揍得奄奄一息，好像這樣妹妹就能從十字架上走下來，重新擁抱他，跟他一起回家似的。

雨比他剛剛來時下得更大了，它憐地著每個傷者的臉龐，沖刷掉那些跡，同樣也洗刷了在賞金獵人心中多年的仇怨。在放到最后一個人之后，奧列格猛地跪在了地上，半晌后又突然發出驚天地的號啕。

在最后一人倒地的瞬間，奧列格的心中騰起了一種狂喜，他已經打倒了所有壞人，可以帶米莎回家了。然而即刻，他一下子意識到米莎已經不再了，早在十九年前他選擇了錯的那條路時，一切都無法挽回了。在士兵倒下后，他一下子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恨誰，是恨背叛自己的布魯諾，還是恨心狠手辣的達雅，又或者是恨當初那樣弱無能的自己。巨大的空虛將他包圍，指揮無法忍這種靈魂被去的痛苦，放聲大哭了起來。

“阿廖沙……”孩的呼喚從后傳來，奧列格猛地止住了啜泣，轉過了頭。

出聲的是喬榆，在奧列格與榮耀之手的士兵們打斗時，看得實在是太專注了，才會讓布魯諾逮住機會，一口咬住了腳踝。現在的況是小姑娘的小被生生扯下一塊，那只惡熊重新占據了上風，兩只大手正掐住喬榆的脖子，恨不得將的脖子直接扭斷。喬榆漲紅了臉，從眼角流下淚來，向papa出手，呼喊道：“阿廖沙……阿廖沙！”

這久違的昵稱將奧列格的靈魂重新喚回了人間，他狠狠打了個激靈，從過往的悲傷中猛地離出來。是的，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活著的人就應該向前走。米莎早就不在了，而喬榆卻是活生生的存在在他邊，這是他最后的機會了。

今晚過后，便是新的世界了，所有的眼淚只屬于我，我將會是最堅實的堡壘，在我懷抱中，誰都別想傷害到！

奧列格這樣想著，從地上站了起來，撲向了布魯諾。

那只惡熊沉浸在即將殺死小姑娘的快中，毫沒有注意到后有人接近，直到奧列格的機械大手攬住了他的肩膀，他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些什麼，慌忙想要逃跑。

奧列格才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直接一拳揍在對方的臉頰上，鮮和門牙一齊從破損的里飛出，布魯諾倒在了地上，難得直哼哼。而奧列格對于仇人絕不手，他立刻用腳尖將男人翻過來，住對方的雙手，一拳又一拳地揍在對方的臉上，直至鮮飛濺，直至男人帶了將近二十年的人皮面開始有了裂，從原本的臉皮上翹了起來。

奧列格用手指拎起那張薄薄的皮在指尖捻了捻，然后猛地一撕，一張臉皮被完整地撕了下來。布魯諾痛得大，但因為雙手被住，無法護住火辣辣的臉龐。

面之下的臉不再年輕，原本討喜的圓臉已經下垂起皺，泛著死人一樣的蒼白，一雙大大的眼袋吊在眼下，厚凄苦地耷拉著，這副長相倒是很配他花白的頭發。

“你老了。”奧列格譏諷地哼了一聲：“怎麼，你都是百萬富豪了，就沒想過要做個容？”

“你以為我想搞這樣嗎？”被奧列格用膝蓋住手臂的布魯諾無法捂住臉，于是崩潰地掙扎著，像是剛從水里撈上來的魚：“這都是拜你所賜，阿歷克謝！你的妹妹，你的好妹妹每天都會站在我的床頭，一復一日地折磨我！”

“那是你自找的！”奧列格毫不留地了男人一個掌，被打的那邊臉頰高高腫起：“你怎麼還有臉提起米莎的名字？把你當了好朋友，把好吃的讓給你，給你編辮子！而你是怎麼對的？利用的信任，剝奪生的權利！他媽的你這背信棄義的家伙！噢，我該殺了你，結束你的罪惡！”

指揮這樣說著，一把掀掉了臉上的面，猛地從后腰掏出手槍，將槍口對準了布魯諾。他要以阿歷克謝份，親手裁決背叛者。

“來啊！來啊！”布魯諾在此時也已經癲狂了，他將頭高高揚起，近了槍口：“你盡管殺了我好了，等到了地獄，我也要化作惡鬼，一復一日地站在你的床前提醒你，你才不是什麼大英雄指揮！在榮耀之手服役的時候，你的手上早就沾滿了同胞的鮮！我會把那些在你手下死去的人也帶過來，我們一起站在你床前，日日夜夜你的夢！你一天！都別想好過！”

聽到他這樣說，奧列格拿槍的手開始抖了。他想起了自己當初的誓言，正是因為當初在戰場上犯下了殺孽，他才立下了永不開槍之誓，不管遇到多麼危險的況都不會開槍。他就這樣自一般的把自己多次至于險境之中，似乎這樣就能洗清自己上的罪孽一般。

抖從指尖開始，緩緩蔓延到了全，奧列格把牙關咬得咯咯直響，左右腦似乎在打一場很激烈的搏斗。

就在他糾結難過的不知道怎樣才好時，一雙溫熱的小手握住了他冰冷的大手，將他手中的槍順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