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羅市的狼窩鎮發生了一件荒唐事,人類高的小兒子,年輕有為的阿爾扎克居然娶了當地的一位行醫的狼,這在小小的城鎮上簡直駭人聽聞。更加稀奇的是,小伙子的父母很爽快的同意了這門婚事,即使他們的兒媳是一位長著狼頭穿著子的姑娘,當然了,方的父母也為兩位新人送上了真摯的祝福。
不同意的只有那些碎的老婆婆以及經常酗酒并喜歡對姑娘們的子長短指指點點的老頭子們,他們在兩人結婚的時候湊在一起嘰嘰喳喳,斷定這不被倫理所允許的結合必定招致上天的詛咒,他們的兒子一定是個丑陋惡心的雜種。
然而亞歷山大的出世狠狠打了這些人的臉,小嬰兒并沒有繼承媽媽的狼頭,而是像他的父親那樣長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的驚人的綠眼睛,茸茸的頭頂上豎著兩個小小的白耳朵,臉蛋乎乎的像是剛出爐的松餅。就算是街上最刻滿的男人見了,也說不出一句侮辱人的話。
于是長舌婦們又聚在了一起,開始揣測這男孩長大了一定又愚鈍又邪惡,就像其他的人那樣骯臟。
但他們又失了,隨著時間的流逝,亞歷山大長了一個結結實實的帥小伙兒,他的學習績一直是最優秀的,人品也好的沒的說。鎮上所有的孩,不管是人類還是人都傾心于他,亞歷山大雖然喜歡跟們調,可從未傳過什麼丑聞,這對于氣方剛的青年來說可是一件非常了不得的事。這下,所有不看好這個家庭的人都沒話說了,他們只能聳了聳肩,把目投向別嚼舌頭去了。
亞歷山大對自己的家庭十分滿意,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幸福的孩子,父親是軍隊里的高,家里有著大院子和和藹的保姆,每天一睜眼就能吃到香噴噴的飯菜。這種優渥的生活條件在以人居多的狼窩鎮可是不多見,如果是別人,恐怕早就長了個目中無人的小笨蛋,但幸好,他的母親索菲亞是位善良的人,是鎮上唯一的人醫生,不管對方有錢還是沒錢,只要向求助,就會出援手,也正因如此,才得以從貧民窟走出,與父親相識。母親從小就教導薩沙,不要因自己的財富覺得高人一等,同樣也不要因為自己的出到自卑。
薩沙理解前一句話,他長了一個謙卑有禮貌的小伙子,但關于母親的后一句忠告,他卻怎麼也琢磨不清楚。
還好,時間會將一切的答案擺到桌面上。等到亞歷山大年之時,便選擇了和父親一樣的道路——當一名軍人,報效祖國。
兒子的這個小小提議可讓阿爾扎克犯了難,要知道在那個年代能當兵的只有人類,人只能做最下等的活兒。幸運的是沃爾科夫家族的實力非常雄厚,他的父親不忍心看著兒子的英雄夢就這樣破碎,于是聯合了他的祖父一起,為亞歷山大開了個后門,等到小伙子大學一畢業,就將他安排進了軍隊。
不過老父親也是有私心的,他不想讓兒子上前線或者是去最銳的組織累,只是將亞歷山大安排進了他手下的一個小小軍營中。
于是第一天,興高采烈的小伙子懷著他的英雄夢進了軍營,幻想著自己能在今后的幾年里有一番大的作為,卻不知道他的戰友在第一天就給他上了一課。
新兵的訓練總是枯燥乏味又累死累活,被練了一天的亞歷山大想要躺到床上去好好睡一覺,卻發現自己那個高個子的室友在往自己的被褥上撒尿。
“嘿!你有什麼病?”亞歷山大氣的大,一把推開那個馬克西姆的高大男人。
“看來今年不景氣啊,居然招了一個人小子。”馬克西姆咧著笑,那張臉說不出的刻薄:“我們這里可不歡迎長尾的,你要麼打包袱走人,要麼天天睡尿味的床。”
亞歷山大深吸了一口氣,作為總指揮的兒子,他長那麼大從未過這樣的侮辱,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哪里得罪了對方。他強忍著怒氣,問道:“請問,我在哪里惹到你了嗎?”
“惹到我?”馬克西姆愣了一下,繼而哈哈大笑:“你這小子真是有趣,恐怕你是想問我為什麼會看你不順眼吧?答案很簡單,因為你是人,因為你是骯臟下流的人,像你這樣的貨,替我鞋底我都顯臟。”他這樣說著,往亞歷山大的上啐了一口。
同寢室的那些小伙子沒有一個人幫他說話,哪怕亞歷山大曾在白天和他們中的幾個人相談甚歡。亞歷山大環顧四周,一個個麻木而冷漠的人類面孔正盯著自己,仿佛他不是一個活生生有思想的人,而是一只闖進來的什麼骯臟。
小伙子哪里得了這種氣,當即攥了拳頭想要給這無禮的家伙一拳,但理智終究占了上風,他還記得父親在臨走時告訴他:“在沒有任何實力之前,務必忍氣吞聲夾著尾做人。”他知道父親和祖父為了將他塞進部隊花了多財力和人脈,一旦他這一拳打過去,肯定會被對面的家伙揪住不放,在那個年代人是沒有為自己發聲的權利的,人類說他們做了什麼,他們就是做了什麼。這樣一來,他或許會被絞死,而父親和祖父的職也會不保。
權衡利弊之下,亞歷山大選擇了忍氣吞聲,這并不是什麼難事,他只需要耷拉下耳朵垂下尾,裝作一副喪家之犬的樣子,對馬克西姆的譏諷充耳不聞。他掀掉充滿尿味的被褥,躺到了冷冰冰的床板上,閉上了眼睛。
在這個寒冷的夜里,亞歷山大的英雄夢被擊了個碎,他知道接下來的幾年自己一定不會好過。不過他不后悔,來這里一趟讓他走出了高塔,知道了自己的母親和同胞都在遭怎樣的苦難,年輕的小伙子暗下決心,決定靠自己的努力幫助人們從困境中走出來。但眼下最要的,還是把自己從水深火熱中拯救出來。
就如亞歷山大所預料的那樣,從那往后的每一天,他都會遭到馬克西姆的欺凌,他的床鋪沒有一天是干的,他吃的飯永遠是摻雜著飲料和臟水的。但薩沙從不會氣餒,他訓練比誰都刻苦,在寒冷的天氣下也能鎮定自如地復盤教白天教過的戰。
他睡了三年的冷床板,沒有跟父母抱怨過一次,在第三年冬天即將要結束的時候,他終于得償所愿,收到了即將調去紅狼部隊服役的消息。
教開了個小小的送別晚會,亞歷山大使了個小小的心眼兒,他故意將想結他的教灌醉,然后細聲細氣地把那位欺辱他多年的馬克西姆到了國旗下。
沒頭腦的家伙還以為亞歷山大是想在臨走前求饒,卻沒想到他剛剛站定就挨了結結實實的一拳,那一拳積攢了三年的怨恨,打掉了他的一顆牙齒,打得他腦子發昏一屁坐在了地上。
在疼痛的淚水中,他看到亞歷山大不復從前弱無能的模樣,小伙子直脊背站著,猶如一把剛剛開刃的利箭。
亞歷山大的臉上再也沒有平日里和煦的笑容了,他冷冷地瞥了趴在地上哀嚎的馬克西姆一樣,淡淡道:“這一拳是我還給你的,來報答這些年你對我的‘鞭策’。如果能再次見面的話,我就是你的長了,你要記住,你所唾棄的、所看不起的,總有一天會卷土重來,變你最害怕的。所以恐懼吧,你的牙齒就是警告,堅持每天禱告吧,祈禱我不會調到你所在的部隊任職。因為一旦你了我的下屬,我必定將你對付我的手段加以千百倍還給你,這里將為你作繭自縛的地獄。”
地上趴著的男人嗚咽了一聲,抱住亞歷山大的腳想要說些什麼求饒的話,然而年輕的軍不給他毫開口的機會,抬起腳將男人踹出老遠。
那些人類士兵們面面相覷,就如當年亞歷山大被欺負后那樣,他們一個個麻木又冷漠,將紛爭當作是一場好戲,靜靜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既不會為自己的同胞發聲,也不會為了榮譽而出頭。
亞歷山大整了整上的軍裝,朝著國旗敬了個端端正正的禮,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寒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