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嗎？我可能沒有時間。”

周遲煜剛想說話，謝易尋的聲音卻先傳進他耳朵。

他本來在辦公室里坐得還悠閑散漫，聽到一聲男音，他直接連都不翹了，坐直了。

，又是哪個野男人？

謝易尋：“你打電話我就先走了，不打擾你，如果在項目上遇到什麼問題，可以跟我說。”

姜知漾看向他，點頭，“好，我會的。”

看見謝易尋已經離開，才回過頭繼續電話，那邊一點聲音沒有。

問，“周遲煜，你怎麼不說話了？”

“姜知漾，你又跟那個男人待一起呢？”

孩笑，就很有耐心哄吃醋的大尾狼，“是學長，剛好面的，沒有刻意一起走。”

周遲煜邊看文件邊說：“你要是敢騙我下次做的時候再加兩盒。”

姜知漾：“……”

也不示弱，“你要是敢這樣我就跟你分手。”

周遲煜：“？？”

分手？分他媽分。

他坐不住了，“再敢說這兩字試試？”

“來我面前說，我讓你連后悔都說不出來。”

姜知漾就知道他會這樣，挽，立馬安周公主。

“我開玩笑的啦。”撇了撇道，“那你也不要欺負我了。”

“我哪欺負你了？”

“你就是一直在欺負我啊，也不聽我的話。”

說得就特別委屈。

周遲煜不失笑，“哦。”

姜知漾：“……”

就說不過他！

算了。

他們回歸正題。

周遲煜：“你剛說沒時間去？”

姜知漾想了想，這麼多年了不去見一面也不太好，因為程晨也給發了消息。

“我還是去吧。”

“行，等你結束我過去接你。”

*

下午三點，姜知漾結束工作剛從醫院出來。

退出京清醫學院研究小組以后就去了醫院。

文萱帶著工作，很聰明，在醫學方面的能力也確實強。

有時候在想，姜知漾真不愧是師兄師姐的兒。

在德國當換生那幾年主攻罕見病領域，如果姜毅的腦細胞沒有因為當年的病毒染，而是撐到今天。

說不定給父親做手的就會是學歸來的了。

可是命運又讓晚了一步。

這個領域能有就的人太了，特殊病被救的患者也之又。

姜知漾結束工作并沒有告訴周遲煜。

自己回了一趟家，心復雜，不知道為什麼。

盡管一直在吃藥，但還是會經常這樣緒不穩。

什麼話都不想說，什麼人都不想見，只想待在暗的實驗室里解剖那幾條活生生的魚。

的導師有把當做自己的兒看待，但他知道，不管怎麼樣，他都不可能為父親。

也不可能彌補得了小時候心缺失的一塊。

所以為什麼一直在吃藥卻還是不能控制。

太深刻了。

已經沒有人能勸要做個很善良的人。

周遲煜給發了消息沒看，打了電話也沒接。

因為手機一直靜音扔在包里。

從實驗室出來，將手洗干凈，消毒，才走到客廳看了眼手機。

看見周遲煜的消息，很快就回復過去。

七點鐘的時候，周遲煜過來接去聚會的地點。

人來了多的，都是些班里活躍的同學。

姜知漾剛來就有人問，“化學課代表，聽說你前幾年傷出國了？”

并不否認，說:“那只是小傷，主要是作為京清的換生去學習的。”

“這樣啊。”

“誒大家都有對象沒啊？我看到朋友圈好幾個宣的了。”

程晨坐到姜知漾旁邊，跟。

有人又接話，“我還看見那個誰都生了個兒子了，才剛畢業啊。”

“誒對了譚興，你是不是復讀了一年啊？”

男生本來沒怎麼話，聽到別人這麼問他，他倒是抬起頭回復了句，“是啊，發揮失常。”

“那你后面考哪去了？”

譚興淡淡說，“京師。”

程晨聽到和一樣的學校，頓時神了，“你和我一個學校？我怎麼都沒見過你呢？”

而且好奇怪，高中那會兒這麼活躍的一個人怎麼還變得有點文靜了。

譚興故作輕松，他笑著說，“是啊，你這麼眼瞎怎麼可能看到我。”

他倒是看見很多很多很多次了。

“那你干嘛不跟我說啊，我在京市可無聊了。”

譚興:“懶得說唄。”

在場的人其實沒幾個知道周遲煜和姜知漾在一起了。

他們兩個也不怎麼說話。

偶爾被問到了就回個一兩句。

周遲煜對姜知漾照顧細微，注意力一直放在上，怕冷，怕口，怕無聊……

聚會上聊了很多高中畢業后的時候，還有些開始懷念高中生活的。

“畢業了我又想回去了，當時吃大學食堂，難吃得要命，我還是喜歡附中二食堂三樓的飯、燒鴨飯、鹵茄子蓋飯、沫米線、還有……”

有人失笑，“你別還有了，干脆把食堂菜譜全說出來得了。”

“哈哈哈。”

“……”

一場聚會下來，大家都喝了不酒。

周遲煜臨時接到助理的一個電話，有工作要理，姜知漾也就陪著他一起先離開了。

快散場的時候，程晨玩了會兒手機，然后慢悠悠收拾好包包也打算要走。

剛出到門口，就看見譚興站在面前。

其實這五年，他沒什麼變化。

程晨拿著手機愣了下，問:“你干啥？不回家嗎？”

他說:“有空嗎？一起走走唄。”

反正也沒事，程晨就答應了。

兩人并肩走在一條熱鬧繁華的街道上。

穿著一件黑的針織開衫，在十月底的京市其實還是冷的。

旁的男人猶猶豫豫，想下外套給又始終沒有作。

就跟他五年前沒有把自己心底的話說出來一樣。

“你這幾年有談嗎？”他問。

“談了，分了。”回。

“為什麼分開？”

“人渣不就分了，哪有這麼多為什麼。”程晨說得隨意，開玩笑講，“你呢？高中那會兒不是自詡男高麼？”

笑，“你可別告訴我你沒談過啊譚興。”

他笑了聲，順口且認真，“那還真沒談過。”

程晨正想笑他，他突然就順著剛才的話對說，“如果你也單，要不考慮考慮我唄。”

程晨愣住，“你開什麼玩笑？”

“不是玩笑，我認真的。”

“程晨。”他喊名字，“我喜歡你。”

“高二那年就喜歡了。”

他終于把這句話說出口。

“如果覺得我還行，我們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