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金嫻終于見到了的新手機。
聯系人已經都備注好了,一切常用的件也都下載完,當然,監控系統已經裝上了。
也不知道從哪找手機里的監控系統,不過戚夢年既然說了,他就肯定干了。
“車上再玩手機。”他系好領帶,已經打理得一不茍,催,“先穿服。”
“……”金嫻無語。
因為吃飯的時候蹺著腳,拖鞋掉了一大半,掛在腳尖上。像樹懶一樣作遲緩,把腳一寸一寸地重新進拖鞋。
——今天是登記的日子。
剛剛吃了早飯,他系上袖扣,向走來:“懶了?我幫你穿服。”
的作立刻迅速起來,小跑進帽間。
拍紅底結婚照,還是穿白服比較顯眼。不過服不是準備的,是戚夢年研究過后決定下來,這時候正掛在面對的人臺,散發著清潔過的香氣,熨燙得沒有一褶皺,是一件看著很低調的白子。
倒是很符合對想象里簡易婚紗的期待。
很隨便地套進去,頭發蓬蓬地垂在前面,兩只手背過去,拉上拉鏈。
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握住了別扭地支在背后的手指,指腹,被燙了似的收回自己的手,耳朵出。
他若有若無地笑了一下,低頭吻出來的后頸,抓住背后的拉鏈,把拉鏈拉起來。
***
到民政局有四十分鐘的車程。
戚夢年的電話響了兩次,兩次他都沒接,第三次他直接拉黑了對面。
金嫻看著他,心里約能猜出對面是什麼人。
戚夢年的親爹。
至今還沒見過那個老頭,不過可想而知,對方不會喜歡自己的兒子娶一個孤兒。
而且想起來,之前在家的時候,有個年輕男人好像也說過“老戚總”什麼什麼的……反正好像是說他不同意的話。
戚夢年掛了電話,如常平靜地開車。
他注意到的視線,笑了一下:“怎麼?吵到你了?”
剛才上車前,他說可以在路上睡個回籠覺。
“……”金嫻搖了搖頭。
戚父的事,問不問呢?
問也行,不問也可以。雖然半個多小時以后他們就要在民政局登記了,但實話實說,對這樁“婚姻”……其實一直沒太執著。
一直知道,人不該奢求永恒,走一步看一步就好。就算是婚姻,也不會是塵埃落定的終點。婚后一年,兩年,三年,七年,十年……或許早晚有一日,婚姻也會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終結。
戚夢年求婚了,就答應。他要是反悔了……只要能跟正經分手,不腳踩兩只船,也能接。
結了婚也不影響,大不了再辦一次離婚手續。都沒關系,不是太在意這個“二婚”份。
不過這些不敢跟戚夢年說,顯得太不走心,又要被“教訓”一頓……懶得多事,順其自然。
只看眼前。
戚夢年看遲遲不作聲,自己有了理解,出一只手握住:“張?”
一點也沒張,甚至有點困。
不過他的手心……好像滲出了一點汗。張的是他自己。
金嫻觀察他的側臉。
鋒利的下頜線條繃得比以往還要,有時候顯得冷漠的眼神變得有些散,好像有很多心事在心里面,角也微微抿著。
“你在想什麼?”問出口。
登記結個婚而已,有什麼好張的,不過就是繳費、拍照、填表、蓋、拿證。然后回家睡覺。
除了見陌生人有點張,別的有什麼好怕的?難道真的有人會跳出來說“我反對”嗎?繳費八塊錢領個證,親爹反對也沒用。
“……”他嚨發,咳嗽了一下,才順利發出聲音,“限速路段太多了。”
他恨不得把油門踩到底,下一秒就能飛到民政局,立刻登記,免得節外生枝,再多事端。
什麼家,歆……還有什麼指腹為婚的未婚夫……添從國外飛回來的戚父和那兩個異母的弟妹……
他早就厭煩頂,只有用法律的手段把他們兩個人綁在一起,他才能稍有安心。
……大喜的日子,不能皺眉,也不能嘆氣。他強行抑這些沖,抿了抿,的手背。
他輕聲安:“一會兒就好了,別急……”
別急。
表面上看起來是安,實際上他是在安他自己,而且毫無作用。金嫻暗暗吐槽。
“阿嫻。”他忽然又,“相信我,這一輩子,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
“……”金嫻向他。
他頓了頓:“我以前說,你屬于我。我也永遠屬于你。”
“這一輩子”——
直到他死。
并沒有人在民政局門口阻攔他們。
一切都非常順利,份證上印下了深刻的鋼印,工作人員對他們說了恭喜。
金嫻低頭看著結婚照片。邊的男人面無表,嚴肅到了極點,面無笑意,反而顯得那個微笑有點敷衍……不過還是很。
悄悄看了一眼戚夢年。
他不太敢結婚照,像是怕上手印,隔空不停地確認名字、日期、鋼印、份證號、證件號碼,生怕出現半點錯。
這些怎麼會出錯呢?他張得有點……
讓口發。
因為他一直屏住呼吸,也不太敢大氣,直到他確認五遍無誤,謹慎地把兩張結婚證一起收齊,才跟他一起松了口氣。
他攥著的手,搶親似的拽著回到了車里。
上午十點出頭,民政局的停車場上線好像比別都更明亮,坐在副駕駛上遮了一下眼睛,戚夢年回過神,把遮板放下來。
他的手臂橫斜在眼前,的目被他的黑西裝吸引。這件是新服,他為了登記結婚,第一次穿。
……他真的極其重視。
不自抓住他的手臂。
“嗯?”他停住作,手還搭在副駕駛的遮板上,低頭看。
金嫻現在穿著的這條白子真的很像婚禮,他這一路上幾次恍惚,都告誡自己不要沉溺于幻想,耽誤了領證的正經事。
但這時候……
“……”金嫻吞咽了一下,抓皺了他的袖,仰起頭,撞上他繃的下頜線。
清新的薄荷味道,還有他上固有的檀香和蓮花香……
頸上的青筋一條,戚夢年不再抑制緒,低頭下去。
眼前是他放大的臉,后背重重倒在皮質的靠背椅上,陷進去幾厘米,車在微微搖晃。
他好像在含含糊糊地呢喃,但是聽不清。
“……阿嫻……”
只勉強聽出自己的名字。
他放開,左手按住的腦后,手指穿梭在發里,跟對視。
已經被他吻到渾癱,。他的態度卻堪稱嚴肅慎重。
他清晰地稱呼:“我的配偶,我的妻子……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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