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在第二年年尾復婚的。
主要是其中簡婧一直在忙著拍攝,倆人一閑下來又總出去約會,對扯證這種拿一張紙的事都不怎麼在意
最后還是簡媽去催,倆人才終于挑了個好日子去民政局。
重新辦證時,簡婧想了想,得再撂句狠話。
“誰提離婚誰是……豬。”
周郅京眉梢輕揚:“豬做錯了什麼?”
“那就……烏王八蛋。”
“王八蛋好像也沒做錯什麼,畢竟它只是個蛋。”
“那不然,……還是狗?”
“狗的出場頻次已經很高了。”
給他倆辦證的民政局小姐姐沉默了很久,終于在此刻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們,是在玩逛三園嗎?”
“……”
——
周漆漆如今已經是一名真正的高中生,高二生,校牌上的“實驗附高”也格外顯眼。
簡媽曾再次問過他,他的意向。
周漆漆:“我要當兵。”
兒行千里母擔憂,簡媽再次嘆息,再次拿出了自己的針織三件套。
簡爸:“你又來了。”
簡媽:“閉。”
簡爸:“我可什麼都還沒說。”
簡媽:“閉。”
簡爸:“……為什麼讓我閉?”
簡媽:“因為你講的都是廢話。”
“……”
當然,年末還有一件喜事。
這件喜事,還是被樸樸發現的。
樸樸一個勁兒的往簡婧上撲,還去的小肚子,被抱著開好幾次,還是要往上撲,漸漸地,大家才發現有點不對勁。
去醫院一查,居然真的懷孕了,才兩個月出頭。
簡婧在檢查室里摘下口罩,表有點蒙。
周郅京以為是有些慌,走過去抱住,放輕聲音:“乖,沒事,我在。”
簡婧安靜了會兒,抓住他的手,“……完了醒醒,咱倆真的要當豹豹貓貓了。”
“……”
周郅京真無語了瞬,有些張的扶著,“這是重點嗎?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或者哪里疼。”
“不舒服倒不至于。”簡婧吸了下鼻子,“但是有點想吃東西。”
此刻,周郅京腦袋里閃過各種酸兒辣的畫面,更張了,小心翼翼護著,“想吃什麼。”
“先來一盒蛋撻。”
“再要倆個烤爪。”
“哦還有,三個鯛魚燒四鍋鐵鍋燉大鵝。”
“燒花鴨,燒子鵝,蒸羊羔,蒸熊掌……”
周郅京默默捂住他媳婦的,眉心跳。
簡婧看他無語的表就想笑,“哎呀,一點都沒覺啦。”
本來就是開個玩笑,想活躍一下氣氛,畢竟周郅京那表張的不得了。
結果沒想到,晚上一回到家,真給原原本本弄來了這麼一大堆東西。
簡媽還驚訝呢:“這都什麼,你們要上供啊。”
簡婧忍俊不:“不是上供,是下肚。”
看著簡媽茫然的臉,周郅京將懷孕的消息道出。
旁邊的表姐表訥訥,連薯片都不吃了,眼睛輕飄飄的眨了下,轉頭去看周郅京,晦的問:“水龍頭,通了?”
“……”
長這麼大,周郅京平生第一次被除了簡婧之外的人搞了個紅耳朵。
兩人都是第一次當爸媽,難免局促,又有些無措。
回到臥室,周郅京一邊抱一邊親的時候,又莫名其妙想起了這句話,側過頭,尷尬輕咳了聲。
天知道自家老公一害起來,怎麼還是會像個純年,簡婧去他的耳垂,又忍不住嘆:“真是生了一副好皮囊呀。”
周郅京語氣真摯,“婧兒才是最漂亮的。”
“是呀。”簡婧無奈,“在你眼里,我全世界最漂亮。”
“本來就是。”
周郅京低眸,去瞧的肚子。
簡婧碎碎念:“現在看,是看不出什麼的,這里面現在應該就只會有燒花鴨,燒子鵝,蒸羊羔,蒸熊掌……”
周郅京無可奈何,輕掀:“從哪學的。”
“你教給我的呀。”
周郅京:“……?”
他怎麼不記得。
“從前每次讓你許愿,你不都這麼許的嗎?”
周郅京微怔:“你知道?”
“當然。”簡婧點頭,“不過,你的生日愿每一次都沒有落下。”雙眸熠熠亮著溫和的,認真說,“因為每一次,我都幫你許了。”
七歲時,許愿周郅京以后會有人。
九歲時,許愿周郅京不要再躲進柜。
十一歲時,許愿周郅京下次能當上朗誦者。
十三歲,許愿周郅京的車不要再壞了。
十五歲,許愿周郅京能跟考上同一所高中。
十七歲,許愿周郅京要多吃點。
十九歲,許愿周郅京要永遠永遠和在一起。
二十一歲,許愿,周郅京要永遠幸福。
二十三歲,許愿,周郅京來路要坦。
二十五歲,許愿,祝他一切安好。
二十七歲,也就是上個月。
許愿,周郅京,要亦如他,一輩子。
周郅京的眸底帶著看不懂的緒,那樣深沉,良久,他低聲道:“我也不是沒許過愿的。”
簡婧不明就里,“什麼?”
“去年,陪你在醫院的時候,我就許過一個很認真的愿。”他的聲線低淡,目如真摯的小狗,漆黑的眸子映襯得很亮,“我許,愿天下有人終眷屬。”
這或許是個很奇怪的愿。
但那時候,周郅京不確定,簡婧是否還他。
所以,他只能許,如果還自己,他們就在一起。
簡婧眼眶潤,慢慢笑了。
“老天有沒有聽到,我不知道。”
“但我聽到了。”
“所以我來了。”
其實那天,在醫院里睡的簡婧也曾迷糊聽到了一聲嗡鳴的聲音。
是服上的絨落在耳邊。
當時還很奇怪,這麼輕飄飄的東西,為什麼會那麼響。
原來。
是他許愿的回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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