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和他辦婚禮呢,就開始晾著,這人的尾是想翹到天上去?
不過江棠梨沒那麼多功夫去想二樓那個人,從那條公告發出去以后,微信群里就跟炸了鍋似的,私聊的更是數都數不過來。
不確定外面有沒有記者,江棠梨也沒打算出去,讓李管家給買了個吊床,除了一日兩餐之外,幾乎足不出的房間,就這麼優哉游哉地窩在院子的吊床里,釣魚似的回著那些震驚又好奇的微信消息。
陸時聿也沒想到會這麼沉得住氣,起碼在他看來,就算不發大的脾氣,找一點小茬總是會的,結果一連兩天都見不著人影。
當然,他也不是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都在家,早上八點出門,李管家說還沒起床,晚上回來李管家說傍晚就吃完飯回房間了。
不知道這人是在躲著他還是晾著他,又或者在等他上門認錯。
可微博里的那些轉載還這麼明晃晃地留著,既然都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他又為什麼先服。
第三天早上,李管家見他拎著小型行李箱從樓上下來。
“陸總,您這是要出差去嗎?”
陸時聿往走廊方向瞥過去一眼后,低“嗯”一聲。
“要我跟太太說一聲嗎?”李管家問。
“不用。”
這幾天,親眼目睹兩人同住一個屋檐下卻猶如陌生人的狀態,李管家就如熱鍋邊上的螞蟻。
想幫,又實在無從下手。
以至于這兩天,他猶豫著,要不要把這事有意無意地跟陸老說一聲,可是又怕自己多惹陸總怪罪。
到了門口,陸時聿將手里的行李箱給了陳敬,繼而回頭看向李管家:“太太如果跟你問起我的行程,你就說不知道。”
要這樣的話,那這兩人得什麼時候能和好?
李管家忍不住地多了句:“陸總,太太年紀小,您就多讓著點兒。”
分房那麼無理的要求都能答應,他讓得還不夠多?
難不還要他眼睜睜地看著大半夜不睡覺在那欣賞別的男人的腹照?
陸時聿沉著眉眼看了他幾秒:“就按我說的做。”
他都這麼發話了,李管家哪有敢逾越的道理,結果一天過去都不見太太問起一個字來。
眼看晚飯吃完,見習慣地一角,李管家沉不住氣了:“太太,陸總昨天出差了,估計——”
“出差?”江棠梨突然揚起的調子打斷了李管家的話。
要怎麼形容此時此刻的表呢?
兩眉前端擰出了兩細細的筋脈。
這說明太太對陸總的不辭而別到意外和震驚。
在這之后,又見哼出一聲氣音來。
是生氣了。
不怪太太生氣,實在是陸總做得過分。
這點,李管家也在心里埋怨了好幾天。
男人,無論在外怎麼樣,回到家,那是一定要多疼疼妻子的。
這點,李管家覺得陸總應該好好向陸董學習,這麼多年,陸董何曾讓夫人過丁點的委屈。
說點不該說的,年輕時的陸董也忙,可即便這樣,也會隔三差五給夫人燉一點參湯,晚歸時帶一束鮮花回來。
當然,李管家謹記自己的初心,擅作主張報出陸總的行程可不是為了火上澆油。
“其實陸總在走之前,在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我當時還問他要不要喊您起來,他搖頭,說再讓您睡一會兒。”
然而江棠梨的關注點卻是:“那他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李管家搖頭:“不過陸總走之前帶了行李箱,這種況,一般都要三到五天。”
三到五天?
江棠梨角的笑差點沒住,“好,我知道了。”
二十四歲,正是花一般綻放的年紀,卻早早嫁這抬頭不見日月的深宅。
若說嫁的人知冷知熱也就算了,偏偏......
看著略有落寞的背影,李管家心里一陣惋惜。
快九點的時候,李管家從廚房端著一盅剛煮好的燕窩來到一樓臥室門口。
手剛舉起來就從門里聽見了鼓聲。
李管家愣了一下,耳一聽,不止鼓聲,還有貝斯,其中還夾雜著跟不上節拍的說唱......
太太還喜歡rap?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陸總走了,太太怎麼這麼高興?
一連在家悶了四天,江棠梨早就想放飛自我了,只不過這個節骨眼,不想惹是生非,如今那個姓陸的出了差,而且一走就要三四五天,怎麼能不興。
在床上蹦出了一熱汗,音樂也沒關,江棠梨跳下床往院子里的吊床上一窩,一個電話打給了廖妍:“寶貝,干嘛呢?”
廖妍“喲”一聲:“你還知道找我呢?”
江棠梨嘻嘻嘻:“這幾天不適合出去拋頭面嘛,怎麼樣,今晚要不要出去玩?”
電話那頭立馬來了神:“好啊,去哪?”
大晚上的,好像除了酒吧也沒什麼地方可以去。
不過不等開口,廖妍就把矛頭指向了Lounge,“他們家這兩天請了Alok來坐鎮,我還想著明天去呢!”
江棠梨瞬間從吊床上跳了下來:“等什麼明晚啊,現在就去唄!”
房間里的音樂聲沒停,所以李管家親自煲的那盅燕窩最終也沒有送進去。
十點,李管家離開合院,剛走到他平時住的東側小院門口,突然想起手機落在了廚房,再一折回去剛好見江棠梨出門。
李管家一愣:“太太,您這是要出去嗎”
“對呀,”江棠梨毫不覺心虛:“朋友約我去玩一會兒。”
可是都這麼晚了。
當然,他作為一個管家,沒有干涉的立場:“那我給張師傅打電話,讓他送您。”
“不用,”江棠梨擺了下手:“我打出租車就行。”
李管家一聽,頓時惶恐:“不好不好,這要是讓陸總知道了——”
心好,從他口中聽見「陸總」二字都沒那麼刺耳了。
“沒事的李叔,您不說,他不會知道的。”
在李管家“啊?”出一聲的間隙里,江棠梨已經走遠兩步,把手里的包往肩膀上一甩,一回頭,朝李管家飛了個吻。
李管家:“......”
可就是那麼的不湊巧,李管家剛從廚房里拿到手機,陸時聿的電話就打來了。
“太太今天胃口怎麼樣?”
總不能說吃嘛嘛香。
李管家婉轉表示:“劉廚的手藝好,太太胃口還不錯。”
等他說完,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李管家覺得還是要把太太這麼晚出去的事跟他說一下,只是不等他想好措詞——
“這兩天有沒有問起過我?”
總不能說一個字都沒提。
李管家小小撒了個謊:“問了。”
“問了什麼?”
“問您,”李管家支吾了一下:“問您這兩天怎麼沒在家。”
“你怎麼說的?”
這個答案就沒辦法編了。
“我就實話實說了。”
難怪這兩天等不到短信和電話。
陸時聿氣笑一聲:“我走之前是不是跟你說過——”
“陸總,”李管家豁出去了似的,打斷他話:“太太是個孩子,您就不能先低個頭嗎?”
陸時聿:“......”
“您知道您這一走,太太有多不開心嗎?”
陸時聿已經在回海市的飛機上,聽他這麼說,眉心微不可察地一蹙,“不開心?”
“可不是嘛,”李管家嘆氣:“不然太太也不至于在房間里又唱又跳的給自己解。”
陸時聿:“......”
“而且天都這麼晚了,一個孩子還堅持要出門,可見這個家對來說有多抑。”
如果不是了解那丫頭的秉,陸時聿真要信了他這番話。
“什麼時候出門的?”
李管家滿腦子都是太太臨走時的強歡笑,沒聽出話筒那邊突然沉下來的音。
“就剛剛。”
“有說去哪兒了嗎?”
“那倒沒有,不過太太說是和朋友約好了。”
這麼晚了約上朋友出去,除了酒吧還能去哪?
陸時聿冷出一聲笑來。
“陸總——”
剛喊出這麼一聲,電話就被掛斷了。
這麼著急,想必是給太太打過去了。
李管家看著黑屏的手機界面,輕嘆一口氣。
*
樓安生主營生醫藥的研發和生產,雖然樓昭是Lounge酒吧的最大東,但這個副業,他并不想太多人知道,所以他都是周末才會去,至于工作日——
“大哥,今天周四,我才忙完從公司里出來。”
若不是自己在飛機上,陸時聿不會給他打電話。
“那你就順道去看看。”
樓昭無奈嘆氣:“行吧。”
一個小時后,陸時聿除了收到樓昭發來的照片,還有一行文字:「沒事多讓你家這位來我這玩,這舞跳的,不服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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