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去羽球館的時候是傍晚五點, 離南懷璟學校聚餐的時間還有兩個小時,因為打球出了汗,鹿笙提出要回家洗澡換服。
五個人就分了兩路。
回去的路上, 鹿笙問后座的許洲遠:“你覺得薇薇怎麼樣啊?”
許洲遠聽出來了:“好一孩, ”不過他說:“但是這紅線你就別牽了。”
鹿笙問為什麼。
“你要不說還好,”他笑了笑, 看向窗外:“說了就變味了。”
南懷璟還是很了解許洲遠的,“他喜歡自己主出擊。”
鹿笙笑:“原來是這樣啊!”扭頭看了眼許洲遠:“白薇薇和你一樣, 也是主出擊型。”
南懷璟接道:“那他倆可能不合適。”
許洲遠看向主駕駛:“那不然我也驗一把被人追的覺?”
這話說的,就有點意有所指了。
南懷璟不甘下風地補了他一刀:“人家可不一定看上你這個二婚的。”
許洲遠睨了眼后視鏡:“二婚的才更疼人。”
說著,許洲遠的手機震了一下, 是一條微信, 消息來自白薇薇:【不是說送我巧克力的嗎?什麼時候?】
許洲遠看著手機屏幕,笑著回了句:【晚上你來找我。】
白薇薇:【架子不小。】
許洲遠:【來了就十二顆巧克力,外加一頓晚飯。】
白薇薇:【我吃牛排。】
許洲遠笑著收起手機,抬頭, 突然問了句:“你倆什麼時候結婚?”
鹿笙一時怔愣, 眨眨眼, 往左看一眼, 然后往后看一眼,然后就聽旁邊的南懷璟說:“隨時。”
鹿笙:“……”
相比鹿笙的幾分怔愣幾分茫然,許洲遠輕笑一聲:“那你可抓了, 搞不好我比你快。”
南懷璟也不知哪兒來的自信:“那不可能。”
回到知南街, 南懷璟摟著鹿笙往巷口里走的時候。
許洲遠住了他。
“噯。”
南懷璟定住腳, 扭頭看他。
“巧克力,”他食指勾著鑰匙,語氣懶淡:“你給鹿笙一個人買就行了。”說完這句, 他兩三步走到咖啡店門口,開了玻璃門上的鎖。
回到院子,走到二樓的時候,鹿笙才后知后覺:“許洲遠剛剛的意思是不是……”
南懷璟抬起在鹿笙肩上的手,抬著了的頭發:“現在才反應過來?”
鹿笙撲哧一聲笑出來:“打球的時候沒看出來他倆有什麼不對勁啊,而且走的時候,他倆好像連句再見都沒有。”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會兒,南懷璟倒是看的通:“越是這樣,越是有鬼。”
鹿笙還在回想倆人今天相的各種畫面,可實在……
思緒飄轉間,聽見南懷璟突然說:“許洲遠那人,是很狼的。”
鹿笙不由得睜大眼睛:“他狼?”
南懷璟笑:“沒看出來是不是?”
鹿笙意外地點頭。
實在是無法把許洲遠和‘狼’一詞聯系到一起。
南懷璟言簡意賅得總結道:“前期狼,得到手會很纏人。”
鹿笙再一次顛覆了對許洲遠的認知。
不過幾秒后,突然抿笑:“那你呢?”
南懷璟從肩上取下包鏈,意味深長地看一眼:“你覺得呢?”
鹿笙想到了他的腹和人魚線,輕咬下,低眉在笑。; 覺得,他應該也是狼的,就是不知道猜的準不準。
門開,南懷璟從后輕推的肩,把推到衛生間門口:“快去洗個澡。”
鹿笙突然轉過來,摟住他的腰,仰著頭眼地看著他:“那你呢?”
南懷璟抬手剝開耳側的頭發:“我也上去沖一下。”
鹿笙笑著輕輕晃著他的腰:“下午在羽球館,我問你有什麼要求,你怎麼不說?”
當時他只笑卻不說,看著一肚子的壞心思。
“等晚上告訴你。”話落,他安似的,在額頭親了一下。
鹿笙的好奇心已經被他勾起來了:“現在已經五點多了,離晚上也沒幾個小時了,說來聽聽唄?”
可他就是不說,懷揣著多大的似的:“記著,你答應了的,不能拒絕。”
鹿笙扁了,站直,咕噥了句“小氣”后,進了衛生間。
南懷璟看著關上的木門,想起那次彎腰趴在門邊聽的作,他垂頭失笑。結果走到門口,他腳步又頓住,他扭頭看向沙發,又想起那次他抱著他吻的畫面,還有剛剛回來的路上,他回答許洲遠什麼時候結婚時的那句‘隨時’……
戒指迫在眉睫,還有當初他因為喜歡自學的攝影,似乎也能派上了用場。
等南懷璟洗完澡換好服再來找鹿笙的時候,鹿笙正糾結在柜前。
看見南懷璟穿的是從暉市買的那件銀灰風,鹿笙頓時想到了一個穿法。
用了和南懷璟同系的灰高領針織衫打底,搭配一件白襯衫,下面是和針織衫同系的灰長筒擺,但是在外套上,又開始糾結了。
南懷璟就坐在后的床邊,見在那看著柜咬手指,他站起來,從柜子里拿出一件黑的過膝大:“這個呢?”
鹿笙想了想:“它的材質和你的大不搭。”
南懷璟把大披在上:“可它很配我里面的羊絨衫。”
鹿笙看了眼自己,又看了眼他,是配的。
鹿笙笑了,看了眼南懷璟腳上的白休閑鞋,問他:“那我是穿和你一樣的白鞋還是黑高跟鞋?”
他說:“黑高跟鞋。”
“你喜歡人穿高跟鞋啊?”
他眉眼掛笑:“如果我想背你的話,它會是一個很不錯的理由。”
鹿笙被他逗笑了:“你小心思還多。”所以他晚上到底會跟提一個什麼樣的要求呢?
眼眸飄轉間,鹿笙覺到自己的腰上一,低頭,看見南懷璟不知什麼時候拿了一條黑腰帶系在了腰上。
笑了聲:“你好會啊!”
他的確是很會搭配服,但也不是所有的調都能搭配的很好,只是剛好,他的喜歡也剛好是的喜歡。
系好腰帶,南懷璟抬頭看的頭發,“要不要束上去?”
“要。”鹿笙轉過,“你會嗎?”
他哪里會,不過他說:“我試試。”
鹿笙那長度不到后腰的頭發被他束起又放下很多次之后,他終于輕吐一口氣,他把鹿笙拉去了衛生間。
“還行嗎?”
鹿笙左右扭頭看了看:“我是你第一個——”
都沒等說完,他就說:“是,我保證,絕對是第一個,”第一個還不夠,他又補充一句:“也會是最后一個。”
鹿笙咯咯咯地笑出了聲,差點口而出一句“那萬一我們以后生了個兒呢?”
抿了抿,下心底的向往,可腦海里還是不自覺的盤旋出他單膝跪地,手舉戒指的畫面……
“怎麼還臉紅了?”南懷璟笑看鏡子里的。
鹿笙抬手蹭了蹭微微發燙的臉頰,矢口否認:“哪有!”轉過來,“不早了,我們要不要現在去?”
六點五十,南懷璟帶著鹿笙到了聚餐的飯店,包間在二樓。
門推開,里面的□□雙眼睛頓時就看了過來。
南懷璟輕摟鹿笙的腰走進去。
所有人的目先是落在前面的南懷璟臉上,然后是鹿笙,再然后是放在鹿笙側腰的那只手。
鹿笙那張臉,早就在學校的論壇里傳開了,照片可謂是隨可見。
但是南懷璟從未公開承認——
“這是我朋友,鹿笙。”南懷璟大方介紹。
一句話,直接讓包間炸開了鍋。
今天這場聚餐,來的都是平日里和南懷璟關系不錯的,其中就包括經常和他打球的幾位老師。
最先開口的是田老師:“南教授,你這是借著今天這段飯局宣了啊?”
南懷璟笑而不語,開一把椅子,讓鹿笙坐下后,他坐到旁邊,坐在鹿笙另一邊的也是一位家屬。
鹿笙淺笑著,朝對方頷首。
雖然學校論壇里有過不兩人的‘謠言’,不過在場的還是想聽當事人說。
所以就有一位老師開始八卦了。
“南教授,我可是經常聽你朋友主持節目的。”
南懷璟說了聲謝謝,禮貌的程度讓鹿笙掩失笑。
對方挑著他的禮貌開始逗趣-:“你看你,朋友不在的時候,可不見你這麼客氣啊!”
這時,另一位老師開門見山地問了:“南教授,能問問你和你朋友,誰先追的誰嗎?”
鹿笙扭頭看他,只見南懷璟笑了笑說:“我追的。”
一句謊話,被他說的臉不紅心不跳,看的鹿笙抿笑。
談笑間,先前點的菜一一被端上了桌。
給夾菜,給倒果,甚至給挑魚里的刺。
看得一眾老師目瞪口呆,真是沒想到啊沒想到,一貫清冷話不多,與任何異都隔著幾分距離的南教授,伺候起朋友來,竟是這樣溫細心又得心應手。
其中就有幾位家屬開始數落自己家那位了。
“南教授,你再這樣,可就讓我們難做了啊!”
“就是就是,你讓我們這些已婚多年的何以堪啊!”
“我建議啊,咱們應該留個視頻,明年,后年,以后每一年都給南教授留一個,過個七年,咱們再把這些視頻拿給他看看,讓他自己找不同!”
南懷璟只微微笑著,沒有接話,他把剛盛好的一碗湯放到面前,用勺子將上面一層油撇開舀出來后,才端給鹿笙,還叮囑:“燙,涼一涼再喝。”
圍桌一圈的人一陣唏噓后,有個老師忍不住打趣:“南教授,要是咱們學校那些喜歡你的老師知道你對朋友好這樣,那眼淚怕是不會比咱們學校幾個人工湖里的水啊!”
南懷璟沒有應這句玩笑話,他只笑笑,而后給鹿笙夾了兩塊平時吃的甜點。
“看看,眼里就只有朋友了”
“哎呀,你就被拿咱們南教授開涮了,你瞅瞅你旁邊!”
這位打趣的男老師也是帶家屬來的,他扭頭,對上老婆的眼神,立馬的,拿起自己的碗就給邊那位盛起了湯……
包廂里一陣陣笑里帶著逗趣人的話。
唯獨南懷璟話最,鹿笙忍不住小聲問他:“是我來,讓你不自在了嗎?”
他搖頭,與耳語:“不能接話,否則他們會把玩笑開到你上。”
鹿笙抿笑:“比如什麼樣的玩笑?”
他想了想:“牽手”他語頓,垂眸笑了笑,才繼續說:“或者接吻的時間。”
鹿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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