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的許老爺子沉默了一會,忽然說道。
“最近謝家那邊的事我也有關注,讓你和寂白聯姻,終究是委屈你了。”
他嘆了口氣,“要是有什麼不順心的,一定要告訴爺爺。咱們許家……未必就沒有別的出路。”
許清清的眼眶倏地紅了一下,強下間的哽咽。
“爺爺你說什麼呢,有這樣的婚事我已經很滿意了。而且您孫一向很厲害的,不是嗎?”
許老爺子的語氣中仍帶著濃濃的擔憂,“要不是你大哥去世……都怪我不好,也不能替你分擔什麼。”
“沒事的爺爺,您早些休息。”
許清清囑咐了兩句,就匆匆掛斷了電話。
怕再和許老爺子說下去,會暴出的脆弱,那樣許老爺子會擔心的。
躺在床上,卻再也沒有了睡意。
腦子里思緒紛飛,雜無章,怎麼也整理不好。
許景深過世的時候,正是許家轉型的關鍵時間。
作為一家老牌企業,眼下在市場上卻并沒有什麼太強的競爭力。而憑借自己的力量,轉型又實在太難,于是便把目放在了與謝家的合作上。
當年許清清和謝寂白的婚約只是兩家老爺子口頭上的約定,因而并不算數。
當年許景深在世的時候,憑借著強的手腕在商業場上也有一定的威信,所以江城有頭有臉的人對許景深也是極為尊敬,并不手與許氏集團的轉型。
然而許景深去世之后,場面瞬間扭轉。
平日里說得上話,說不上話的,都想來瓜分許氏集團這塊蛋糕。
老爺子已經不大好了,因為許景深過世的事打擊太大,還病倒進過幾次醫院,因此重擔就只能許清清一個人扛起來。
許清清急需一個依靠,許氏集團也是,所以當年口頭上的那個婚約便重新被提上日程。
謝家也愿意賣許老爺子這個好,于是才有了和謝寂白訂婚的時候。
許老爺子原本看著許清清的有所依靠,謝家在這個節骨眼上站出來,也無人敢在對許氏集團下,因此是十分滿意這樁婚事的。
可是誰又能夠想到后來……
許清清思來想去不放心,就給一直照顧許老爺子的老管家打了電話,囑咐他要看著許老爺子,有些個消息不能傳到老爺子面前的,就絕對不能讓他知道。
老管家在那邊唉聲嘆氣,“老爺子這子小姐您也不是不知道,有些事就算是我有意攔下來了,老爺子自己也會去打聽的。說實話,這兩年老爺子對謝家爺很是不滿,前幾日還跟我提起,如果實在不行,寧愿和謝家的老爺子翻臉,也不讓小姐您嫁給謝家爺的。”
誰都看得出來,嫁給謝寂白就是進了無底深淵。
一個人自己苦苦支撐已經很辛苦了,要是還得被家庭拖累,只怕許清清就是鐵打的也會熬不住。
“您沒事的時候要幫我多勸一勸爺爺。”許清清囑咐。
“至于和謝寂白的事,我自己心里有數。”
老管家在那旁連連應了下來,又囑咐了許清清幾句,這才掛斷了電話。
許清清也沒了睡意,便干脆起來理工作。
謝家有一個項目板塊是做如今最新型的科技研發的,資源富不說,還有一部分是涉及國家級的保項目。
許家靠房地產發家,而近些年來房地產項目并不景氣,因而這才搭上了謝家這條船,想依靠謝家的資源來實現公司轉型。
許清清也不想在這個關鍵的節骨眼上退婚,但關于怎麼把和謝寂白的婚事發揮出最大的價值,許清清還有自己的計劃。
第二天開過了早會之后,許清清推遲了自己的工作計劃,讓陳怡去給自己訂購一些營養品。
“總裁要送禮給客戶嗎?對品牌有什麼需求?”
陳怡在工作上一向一不茍,關于客戶的喜好也是記得一清二楚。
但許清清去擺了擺手,“隨意,什麼品牌無所謂,重點是要足夠漂亮,得讓對方能夠心滿意足。”
陳怡有些不解,除了許清清剛坐上總裁這個位置的時候,從來沒見過許清清要討好過什麼人。
難道如今集團又遇到什麼難關了?
看著陳怡有些張的表,許清清忍不住笑。
“我去看謝總,你就去找平時給許老爺子送營養品的供應商吧。對了,謝總喝湯,你讓人做好送過來,待會兒你陪我過去。”
“謝總竟然住院了?”陳怡驚訝。
許清清摘掉護目鏡,有些頭疼的按了按太。
還不是拜裴元所賜。
雖然他的那一通老拳的確是打的十分解氣,不過一想到要親自去面對謝寂白那張臉,許清清就覺得有些煩躁。
陳怡立刻意識到了事的嚴重,趕去安排人買營養品。
午后,親自陪同著許清清去了醫院。
樓下,陳怡一臉復雜的看著許清清滴眼藥水。
“許總,有必要嗎?”
因為昨天辦公室里發生的事,他們兩個人和撕破臉也沒有什麼區別了,就算許清清再怎麼楚楚可憐,恐怕謝寂白也不會怎麼在意。
“陳怡,沒談過吧?”許清清忽然問了一個毫不相干的問題。
陳怡搖了搖頭,“大學畢業之后就一直忙著工作。”
“我也沒有。”許清清笑了,隨意丟開手中的眼藥水。
“但是我很了解男人,尤其是謝寂白這樣的男人。”
二人上了樓,恰逢謝老爺子剛剛看過謝寂白,正準備離開。
雙方了面,許清清趕迎上去問好。
陳怡的心不懸了起來,生怕謝老爺子會給許清清劈頭蓋臉一頓罵。
哪只謝老爺子非但沒有大發雷霆,反倒一臉愜意地拉著許清清噓寒問暖。
許清清的余瞟到陳怡的表就忍不住發笑,有什麼可擔心的?
謝寂白玩,卻更面子。
他怎麼能夠放下面對謝老爺子說,是因為自己在外面養了男人,他看不過眼想要強行和自己發生關系,所以才讓那個男人給打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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