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醫的臉瞬間一變,看向喬念,著聲道,“喬大人,去不得!”
可喬念卻皺了皺眉,站起來,沖著唐醫勾一笑,“我走不了。”
親手瓦解了皇后的計劃,太子中毒,舒元公主已死。
但皇后手中,還有軍。
朝堂之中,也早有大半都是皇后的人。
畢竟是晚了太多步才發現了皇后的計劃,早已失去了先機。
所以,如今能讓皇上暴在眾人的視野之中,已是所能做到的最好的結果了。
唐醫也知道,事到如今,喬念走不了。
當下便也沒有再勸,只是看向喬念的眼神,帶上了幾分憐憫。
喬念笑了笑,出了屋去。
來到皇后的寢宮時,喬念并未見到太傅等人。
也不知皇后是用了什麼說辭,竟是將他們都勸回去了。
不過,無妨。
太子已經無法假扮皇上,皇后就算能將太傅等人勸回一次,也勸不回第二次。
見到皇后時,皇后正坐在花廳里,手肘撐在幾案上,手指抵著自己的額頭,滿臉疲憊與憔悴。
喬念上前,跪地行了禮,“見過皇后娘娘。”
聽到靜,皇后深吸了一口氣,這才開口,“太子的況,如何了?”
喬念如實應著,“太子殿下的毒,倒是沒有命之憂,但僵,也發不出半點聲音來。”
“倒是比皇上還要嚴重些。”皇后緩緩說著,這才抬眸看向了喬念,“你覺得,本宮應該讓皇上離開宣和宮嗎?”
喬念有些不明白,皇后為何要問。
卻還是遵著自己的心意,道,“眼下的局勢對娘娘不利。”
聞言,皇后緩緩點了點頭。
“是啊,對本宮很不利,可明明一開始,本宮已經十拿九穩了!喬念,你說,本宮到底為何會淪落到這一步?”
皇后的語氣里,已是帶著幾分寒意。
喬念并未應聲,而是抬眸,看向皇后。
眼神很是平靜。
皇后嗤之一笑,“都本宮太貪心了,本宮明明被你騙過一次,竟還會再一次上了你的當。就算你是藥王谷谷主的弟子,又如何?不能為本宮所用,本宮就該早早地就將你殺了!”
是真的后悔了。
若是早就將喬念殺了,舒元就不會死,太子也還好好地坐在皇位之上,玉璽早晚能找到。
楚知熠若是回來,有一百種借口瞞過此事。
藥王谷谷主若是找來,或許可以用千萬兩黃金擺平。
總之,絕不會淪落到這步田地。
“喬念,你別忘了,你娘還在宮中。你若不給太子解藥,本宮就讓你娘生不如死!”
狠的威脅說出口,卻并沒有對喬念造任何的影響。
看著皇后,目很是平靜,“林夫人是皇后派人接近宮來的,若是出了什麼事,皇后娘娘難辭其咎。”
皇后忍不住一聲冷笑,“怎麼?你不會以為本宮還會怕一個手無實權的侯府吧?”
喬念眸平靜,“破船還有三千釘,皇后娘娘眼下疲于應付太傅,應該不會想再惹上一個侯府。”
聞言,皇后的臉一冷,“就算你說得對,又如何?你害得本宮功敗垂,本宮當然要拉上你們陪葬!不單單是侯府,還有平王府,睿王府……你們所有人,都要跟著本宮一起死!”
喬念神不變,只淡淡道,“太子殿下的毒,只有微臣能解。”
聽到這話,皇后角的笑意越來越濃,“是啊……你當真算是住了本宮的命脈啊!就算太子不愿換救舒元,本宮卻還是舍不得眼睜睜看著他死……”
終究,是被自己的親骨給拖累了。
話說到這兒,皇后的眼底卻又浮現出一抹恨意。
看著喬念,冷聲應道,“本宮已經命人將皇上從宣和宮里接了出來,你的目的達到了。”
“可是喬念,舒元毒發亡,太子與皇上也先后中劇毒,這件事,總得有人來扛,是不是?”
“有些事,舍不得,也得舍得!本宮總不能一直讓你拿了去,對嗎?”
“既然你喜歡蹚這趟渾水,那本宮就讓你蹚個夠!來人!”
一聲喝令,屋外很快進來兩名軍。
就聽著皇后冷聲喝道,“喬念害死公主,毒害皇上與太子,罪孽深重,給本宮下去,好生看管!明日午時,拖去午門凌遲死!本宮會親自監刑!”
“是!”
軍應聲,當即便上前將喬念從地上架了起來。
可,喬念的臉上并沒有半點慌張害怕的樣子。
這模樣,只惹得皇后不由得皺了眉,“怎麼?不害怕?你該不會還指著什麼人能來救你吧?喬念,別太天真了,是一個害死公主的罪名,你也必死無疑!哪怕是楚知熠回來了,你照樣也得被凌遲!”
聞言,喬念沒有說話。
只是深深地看了皇后一眼,任由軍帶著離去。
他們將關進了一間小黑屋里。
為何不將關死牢?
喬念想,大概皇后還是不放心。
死牢畢竟在宮外,而宮外的變數,皇后無法第一時間察覺到。
倒不如將關押在這宮里,由軍看管著,翅難逃!
喬念靠著墻壁坐了下來。
抬眸,環顧四周,不免想著,這里與當初明王帶去的城西那間小黑屋子,倒是有幾分相像。
也是空無一,也是一樣的黑。
耳邊,不免又想起了皇后的問話。
不害怕嗎?
呵……
喬念不由得嗤笑了一聲,隨即卻抱住了自己的雙膝。
自然是害怕的。
凌遲,是聽著就會讓人覺得渾痛的兩個字,怎麼可能不害怕?
楚知熠還不知何時會來,蕭大哥的毒也不知還有多時日能撐。
而,明日就要被凌遲死了。
只是當初在浣局,為了不讓欺負的人到快而習慣了的面不改,倒是讓今日在面對皇后的時候,不會顯得太過狼狽。
長嘆了一口氣,喬念將自己的腦袋深深地埋進了雙膝間。
能到時間的流逝,能清楚地聽到外頭看守的侍衛換了班。
能到夜帶來的涼意,心,便越來越慌了……
卻也不知過了多久,小黑屋的門竟是被緩緩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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