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櫻炸了。
“你不要拿金莓莓和我外公相提并論!”
“這不是相提并論,”金北周思維極為清晰,“外公讓你跟我斷絕來往你直接就聽了,這事要放我上,我死八百次都不夠,為什麼有些事在你上就沒問題,在我上就罪大惡極?”
路櫻啞口無言。
見事態升級,葛琪焦急:“小二,別說這種話...”
路櫻:“大嫂你讓他說。”
“男生追你、給你塞書就沒問題,”金北周一字一句,“生追我就是我犯賤去招惹人家,人家追你是我的錯,人家追我還是我的錯,我是修正帶嗎渾沾著錯?”
“......”
金北周:“你嫌我權衡利弊,權衡利弊什麼時候為一個貶義詞了,我踏進金家那一刻就要權衡利弊,我靠權衡利弊向我想要的生活努力,向我的姑娘靠近,權衡利弊有什麼錯?”
路櫻一杯水潑了過去。
金北周閉著眼了。
餐廳氛圍繃。
“你完全可以早點告訴我,”路櫻說,“你寧愿看著我難過,你一次次看著我因為金莓莓吃醋傷心,連個解釋都沒有,讓我耗猜,又若無其事用禮和錢擺平,你直說難道我會不理解你的力嗎?”
金北周眼尾猩紅:“你再說一遍你會理解?路櫻櫻你就是個騙子!”
路櫻一低頭,轉瞬把葛琪那杯水端走,再次潑到男人臉上。
金北周頭發和臉頰了。
葛琪沉默不言。
在外面能遇神弒神的男人,在這餐桌前,最多就只敢嗆兩句聲。
這兩人的相狀態,葛琪真是從他們小看到他們大。
“你說得沒錯,”路櫻火大,“你一坦白我就看不上你了,你連靠近我的門檻都不配得到!”
金北周:“我說你是騙子還冤枉你了?”
路櫻:“沒冤枉,所以現在還你自由,你不用再跟我這種騙子一起生活...”
“你做夢吧!”金北周恨恨道,“這是我的寶寶!”
路櫻腦子發熱,理智全無,一掌扇到小腹:“那我不要了!我不生你的寶寶!!”
金北周心神俱裂,險些把餐桌帶翻,飛一搬奔向:“醫生過來!”
葛琪急道:“櫻櫻!”
路櫻想安一句,想告訴自己有數,寶寶是自己的,哪舍得下狠手。
然而什麼都沒說出口,金北周已經橫抱起,外面涌過來的傭人拽著家庭醫生奔了進來。
路櫻被放到床上,醫生幫檢查。
金北周握住兩只手,單膝跪在床邊,張又恐慌地注視著醫生的作。
臥室雀無聲。
半晌,醫生清清嗓子:“沒事,就相當于寶寶挨了個掌。”
“......”
“但最好還是別這樣怒,”醫生說,“小心寶寶是個脾氣...”
金北周一顆心慢慢放回去,冷著聲:“不怒也會是個脾氣,隨它媽。”
“......”
葛琪陪醫生出去。
臥室變得安靜。
金北周還跪在那里,路櫻的手也還被他錮著不出來。
安靜須臾,金北周松手,臉上腹部,啞著聲:“吵架就吵架,打什麼孩子啊,爸爸媽媽吵架的時候會隨手給你一掌嗎...我錯了行不行?”
路櫻沒什麼表:“我要回我家。”
跟他在一塊緒總是很容易失控。
“別想了,”金北周眸晦,“你會對寶寶下狠手,必須在我眼皮子下待著。”
路櫻:“這是我的寶寶!”
金北周:“剛懷上它的時候它不是你的寶寶嗎?你又約醫院、又約超度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它是你的寶寶?”
“......”
他都知道了?
“你沒有,那時候你只把它當是我的,”金北周說,“你想解決掉和我有關的麻煩,你還不通知我,在我們婚姻存續期間,我連知的權利都沒有嗎?”
他疾利的語調帶著濃濃的怨氣,仿佛被渣辜負后死掉的怨男化。
路櫻:“你說夠了沒?”
金北周:“夠了。”
路櫻:“那就滾出去。”
金北周:“...我再想想還有沒有要補充的...”
路櫻手剛有一點靜,金北周就給扣住。
“求你了寶貝,”金北周另條手臂環住,“你打我行不行?”
路櫻冷笑:“我就是要打你,你攔什麼?”
“......”
誰知道一掌又想扇哪里。
僵持短瞬,金北周抿了抿:“還要不要吃點什麼?”
路櫻:“我要回我家。”
金北周:“該睡午覺了,我陪你。”
路櫻:“我要回我家。”
金北周翻上床:“我給你講故事,講你以前發燒生病時最聽的肘子大戰...”
路櫻閉了會眼。
男人的肘子大戰已經講到肘子皮被撕,出里面瘦相間的。
“金北周。”突然喚道。
“嗯?”
“從今天開始,”路櫻通知他,“你一天不放我回家,我就一天不吃飯了。”
“......”
路櫻安安靜靜的:“我說過,我不會因為孩子被人拿,如果它阻礙了我的選擇,那我選擇不要它。”
金北周僵住。
他想起來了。
這話是他故意使壞,讓路櫻來捷座幫他找戶口簿的時候說的。
原來那時就在警告他。
人在無的時候真會狗急跳墻,金北周冷冷道:“你不怕我針對嚴夏他們?”
路櫻沒理他。
累了。
毀滅吧。
既然最終都要走到撕破臉這一步,那就撕破臉好了。
然而金北周心底的恐懼越來越重,這樣安靜,沒打他,沒跟他犟,一門心思要離開他。
他還有什麼辦法。
他走投無路。
金北周咬牙,坐起,當著面撥通電話:“把嚴家的醫院...”
話沒說完,路櫻拎起邊柜上的保溫杯,朝向自己小腹。
“你試試,”眼睛紅了,“看看是你的人快,還是我的作快。”
金北周瞳仁因變深,結明顯艱難地了下。
“一定要這樣嗎,”路櫻聲音不穩,“我們和平分開,我也答應你擁有寶寶的探視權,一定要鬧到這種程度嗎?”
金北周嗓子嘶啞:“可我想要的,從來都不只是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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