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棋流大會在外省舉辦,路櫻和葉城都到了。
雖然流會上能一展棋圣風骨,但路櫻對這些無,純粹是以商人思維、帶著功利的目的來這邊湊數的。
葉城瞅著樂。
路櫻遞了一個嫌棄的眼神,他離自己遠點。
流會舉辦方極為氣派,選了家本城最高檔的酒店,洗手間有服務員值崗的那種。
中途休息,路櫻出去打了個電話,陪兒聊了幾句,然后去了趟洗手間。
出來時,酒店金碧輝煌的過道似乎有一群人經過,路櫻不想假惺惺的打招呼,下意識退了回去。
有男人用略顯諂的語調:“周總,咱們走這邊電梯,這幾天酒店有流會,客流比平日高。”
音落,一道淡聲:“嗯。”
路櫻眼睫掀高。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沸騰猝然躥進,灼的呼吸停滯。
來不及細細分析,路櫻已經快步出了洗手間,循著聲音方向看去。
什麼都沒有。
走廊空。
路櫻在原地停了會,理智漸漸回歸。
大理石明亮,映出纖細的影。
路櫻扯出自嘲的笑。
在干什麼。
不僅病了,還瘋了。
又一道腳步聲傳來,是葉城見太久不回,特地過來尋。
路櫻邊往回走,邊說:“你不要纏著我,我對摳門的男人不興趣。”
“......”葉城服了,“我把棋院轉到你名下?”
路櫻:“我對男人不興趣。”
葉城:“我變?”
路櫻:“我對人不興趣。”
葉城:“我變種?”
路櫻:“我對會氣的不興趣。”
“......”
走到大廳,看見迎面而來的棋圣,路櫻出笑,禮貌手打招呼。
葉城角了下。
啥對人不興趣。
這不興趣的。
路櫻此次過來的目的就是想跟棋圣拍張合照,掛在棋院前臺,用來招生。
禮貌詢問之后,棋圣和藹地應了。
葉城非要一腳:“我個服務員幫咱們拍。”
路櫻到的“我要跟棋圣單獨拍”咽了下去。
不想在棋圣面前拉扯,路櫻保持平靜,準備到時候把葉城從合照里裁掉。
此時二樓的貴賓間,男人目冷戾,盯著樓下大廳三人。
須臾,他不帶任何溫度地吐字:“把那個姓葉的拖進洗手間揍一頓。”
“是!!”
照片拍完,葉城把手機遞到路櫻面前,腦袋跟著偎過去,看起來像是很親昵的頭對頭。
“老板,”司機狐疑,“太太怎麼不發火啊?”
金北周瞳仁漆黑,冷如深淵。
變了。
上著“好的壞的笑笑算了”的沉穩,還有能獨自扛起一片天的堅韌。
大家似乎都變了,都在順著時間向前,都有了新的朋友,新的生活。
好像只有他還停留在過去,不愿從往昔中走出來。
大家過得都很好,沒人需要他,以前不需要,現在更不需要。
“金北周”原就是個死去的人,是個被忘掉的名字。
-
翌日,路櫻發現葉城鼻青臉腫地出現在會場。
角輕扯:“你是不是勾搭人家有夫之婦了?”
“......”葉城一說話臉就疼,“我說了你都不敢信,把我打了一頓,然后說認錯人了,賠錢完事。”
路櫻幸災樂禍。
葉城嘶嘶疼:“不知道得罪誰了,最近特別倒霉,那天吃飯回來,突然到一瘋子,逮著我就吐口水,搞的我罵也不是,不罵也不是。”
“可能你平時不厚道,”路櫻低頭做筆記,“老天都看不過眼。”
葉城挲下:“我應該是被你連累的。”
“......”
“真的,”說到這,葉城坐直,分析,“每次倒霉之前,我都見過你。”
路櫻看著他:“我不想詛咒你。”
葉城:“你想想你是不是得罪誰了?”
“我應該是救了誰,”路櫻繼續寫字,“我最近事事順心。”
“......”
路櫻舉例:“棋院生源增加,鬧事的家長突然想通了過來道歉,車不知被誰的劃痕有人主找上門道歉賠償,連通往棋院口的路燈都修好了。”
步行經過時再也不要用手機照明了。
葉城默了默。
還真是。
這姑娘一幸運,他就要倒霉?
“哦,還有,”路櫻補充,“兒園欺負我兒的同學全家過來給道了歉,然后轉學了。”
那個小朋友似乎,鵬飛?
最近像是氣運之子附,所有好運氣都聚了過來。
“真是,”葉城嘀咕,“這酒店的自助餐似乎都很合你口味。”
“......”聞言,路櫻眼睫扇了下,“不是統一的嗎?”
以為這種酒店的餐食都大差不差。
葉城:“我年年參加,之前可沒有北城菜,就今年才添的。”
路櫻就喜歡北城口味的家常菜。
難怪這幾天吃得格外舒心,甚至沒有獨在異鄉的漂泊。
想到這,路櫻收了筆記本,起:“我先回房了。”
葉城:“誒,明天一塊去機場啊,咱們連座。”
路櫻沒理他,兀自乘電梯上樓。
轎廂明凈,盯著自己怔忡。
中途有穿著酒店統一服裝的孩子進來,路櫻掃了眼的名牌,客氣道:“你們這里的北城菜做得不錯。”
“......”年輕的服務員頓了下,“聽說是特地請的廚師,就為了這幾天呢。”
路櫻:“這麼奢侈?”
“對呢,”服務員笑,“估計是流會里有特別北城菜的大佬吧。”
路櫻又問:“水果酸是每間房都有送嗎?”
流會的一應食住行都是舉辦方安排,路櫻自己并未特地點過客房服務。
“啊?”服務員愣了愣,“沒有啊。”
“這種,”路櫻調出照片,“不是你們酒店的嗎?”
服務員仔細觀看:“不是哦客人,咱們酒店的水果是統一采購,您這水果上的標簽好像是特供的呢。”
“......”
可路櫻自從住,每天都有客房服務,非常心。
以為是流會的安排,又或者,是酒店的贈送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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