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遲生看過去，發現是預定酒店的界面，他手擋住手機，對方看過來時，他用眼睛示意桌上的幾盤菜：“先吃飯，吃完再訂也不遲。”

“喔……”

這是晏遲生第一次管他，興高采烈的沈亦白果斷放下手機。

他忍不住彎起角說：“我覺得你好像變了。”

晏遲生垂睫，聲音微不可察：“是嗎。”

“是啊，你之前……可高冷了，好像是被厚厚的繭裹在自己的世界里，對外界所有人都很防備，看似在笑，但總是笑意不達眼底，這模樣就跟我在商場上遇到的那些老狐貍、笑面虎一樣，怪瘆人的。”沈亦白邊想邊說。

晏遲生看著對方的側臉，無聲地笑了下：“我是笑面虎？”

沈亦白轉過頭，對上那冰綠的眼眸，打著哈哈：“沒有沒有，我是說那些上了年紀、大腹便便的老男人們，你這麼帥，他們不配和你相提并論。”

說著，他就慨了一下：“幸好我爸媽基因好，把我生的這麼帥，不然中年我可能就是他們那樣了……嘖，真的太猥瑣了。”

晏遲生看著人不知想到了什麼，連眉頭都皺了起來，便問：“他們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一群畜生而已。”沈亦白有些不是滋味地垂下眼睫：“我媽常告訴我，要尊重護每位。這個世界如果沒有，就不會有我們，也不會有國家。”

“人類的起源，本就是因為有才能無限發展。”

說到這，他的眸子突然黯淡了下：“作為既得利益者，我其實沒資格談論這個話題，即使我為們遭到的不公到憤怒和悲哀。”

“雖然法律倡導男平等，但這個社會還是對充滿了很多不公和偏見，比如薪資、待遇、地位等等好，這些東西總是不如男得到的多。就好比金融這個行業，哪怕比男優秀好幾倍，當領導的卻大部分都是男，假使當上了領導，就會有人在背后對指指點點，質疑的功是因為使用了不正當手段，可笑吧，明明男做領導時，所有人都夸他們工作能力強，到了這里，卻被指責靠上位。”

“我認為，每個努力往上爬的姑娘，不管們為此做出什麼，都是值得敬佩的，也不該被人隨意唾棄和否定。相反，那些手握資本、掌握權力，卻把當作貨品一樣隨意挑選和玩弄的男人才讓人唾棄和厭惡。”

晏遲生微微一怔。

聽到這些話，他清晰地到自己的心靈猛地震了一下，說實話，沈亦白前面的那番話很大程度了他，但聽到玩弄、貨品，以及唾棄一詞后，他到了些許無所適從。

因為沈亦白口中唾棄的人，在某些方面好像就是他這種人。即使他拿合同和金錢掩飾，卻也不可避免地將人當作貨品一樣買賣玩弄。

他從未意識到自己的做法有哪里不對，直到沈亦白對他說：“以金錢之名玩弄他人，本就是一種錯誤。不管是，還是生理需求，都是男給自己找的理由和借口，冠冕堂皇得令人到惡心。”

似乎是發現晏遲生表不對，沈亦白慢慢地就不說了，他手在前者面前揮了揮，試圖把人的思緒拉回來，“不好意思啊，和你說了這麼多有的沒的，我只是有而發而已。”

“今天我跟我媽視頻電話，本來是想跟炫耀一下我做的飯，但后面我和說了你的事，結果痛罵了我一頓。我不要拿金錢玩弄你，即使我們兩相愿，這種做法也是不對的，我媽說，你是一個獨立的個，讓我好好對待你。”

晏遲生沉默了下。

他沒想到對方的家庭觀念會這麼開放。

沈亦白以為對方不喜歡聽這個，連忙說：“我說這話沒什麼意思，該給錢我還是會給的，你要是不喜歡聽的話我下次不說了，我說話就是這樣，想到什麼說什麼，沒把住門……”

“沒有。”晏遲生搖搖頭，“關于方面的事你說的很對。錢不用，我也沒有不喜歡聽，只是在想一些事而已。”

沈亦白好奇：“什麼事？你也遇到過這種垃圾？”這麼想著，沈亦白表就義憤填膺起來：“他媽的這些死變態……”

憤怒過后，沈亦白的目突然變得心疼，“晏遲生，我保證我會對你好的。以前的事……過不去也沒關系，我會陪著你，盡力幫你忘記那些痛苦，也不會讓他們你了。”

沈亦白雙手握住晏遲生的右手，目滿是真誠和堅定：“你放心，我說到做到。”

晏遲生目緩慢地落在對方握自己的手上，沉默了一瞬，而后極輕極淡地問：“期限呢？”

沈亦白愣了下，他似乎沒想過這個問題，他有些尷尬，卻沒有松開握著對方的手。

想了一會兒，他沒有回答晏遲生的話，而是說：“唔，我的答案可能比較現實，你還想聽嗎？”

見人沒有再拿甜言語搪塞他，晏遲生有些詫異，他點了點頭。

“我……等等，你先保證你不會生氣，也不會想太多。”沈亦白有些不放心。

晏遲生看著對方擔心的眼神，點頭：“好，我保證不生氣，也不想多。”

沈亦白見他保證了，才說：“關于這個問題，我其實也不知道答案。在我看來，一輩子是很虛無縹緲的，誰也不能確定未來會如何，再加上真心易變，追求一輩子本就是件很奢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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