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ang：說。

不想寫論文：關于這個實驗，我不確定我能不能實現，或者做出一番績，可能……你的錢會打水漂。

Yang：沒關系，我有錢，就當試一試，不過有個前提，不能進行人實驗。

不想寫論文：這個……

不想寫論文：好吧，我答應你，不進行人實驗。

看到保證，晏遲生就不說話了，他退出去重新瀏覽其他文獻。

二十分鐘后，沈亦白著頭發出來，就看到了窩在沙發里看手機的青年，對方掉了風，穿著灰圓領，出一截冷白脖頸。

客廳的暖線籠著那人，勾著凌厲的下顎線，以及眼下那顆小小的痣，輾轉著，視線又落到對方拿著手機的一只手，那手微微抬著，以致那腕骨突出的嶙峋分外顯眼。

沈亦白走過去，坐到對方旁邊，問：“看什麼呢？”

“文獻。”他也沒瞞。

沈亦白微微驚訝：“你還看這個？”他不知想到什麼，說了一句“難怪”。

晏遲生的目從手機上移開，看向他：“難怪什麼？”

沈亦白邊頭發邊說：“難怪那天在咖啡廳里你對智腦侃侃而談。”

晏遲生目落在那漉漉的頭發片刻，又移到臉頰，那水珠順著臉頰淌到對方修長漂亮的脖頸，蔓延而下，落遮擋的服里。

“記得吹頭發。”

他開口提醒，聲音低沉暗啞，語調克制，像是在盡力掩飾著某種緒。

沈亦白說了聲好，而后從一旁拿過筆記本電腦，“等我差不多再進去吹。”

晏遲生嗯了聲。

他看完八篇文獻后，起去臥室拿服，柜里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名牌服，有些是專門定制的，有些是大牌的，他和沈亦白形相仿，互穿服都沒事。

晏遲生從柜子左側拿了一件新的白，那是沈亦白昨天專門去店里給他買的。

他想，對方真的很喜歡白服。

禮尚往來，下次他也送對方一件吧。

十五分鐘后，晏遲生從洗手間里出來，看到沈亦白在沙發上工作，自己也從公文包里取出平板電腦，坐了過去。

到沙發下陷，沈亦白才意識到對方洗完澡出來了，淡淡的山茶花香流在空氣中，給人一種沁人心脾的覺。

沈亦白注意到了那個公文包：“我現在越來越好奇，你的副業到底是什麼？”

“好奇也不告訴你。”

“……”

沈亦白目有些幽幽：“晏遲生，你沒發現你越來越稚了嗎？”

聽到這話，晏遲生怔愣了下，好像是，這種任隨意的話，他好像只在沈亦白面前說過。

在外人眼里，他的形象永遠高高在上、冷漠，是掌握國家命脈和市場經濟生殺予奪的掌權人。

就像是一個無無的神，親手剝奪了自己為人的七六。

他還沒說什麼，沈亦白又開口：“稚點好，男人至死是年。”

晏遲生：“……你還是安靜點工作吧。”

沈亦白沒心沒肺地笑了下：“我們一起工作。”

晚上八點，他們吃完飯洗完澡，香香地并肩靠在沙發上，雙盤起，各拿著一臺電腦在工作，兩個人都很專心認真，一派寧靜安好。

這種覺是以前從未有過的。

晏遲生習慣了獨來獨往，安靜獨，不管做什麼，學習也好，工作也罷，他都是獨自一人完。

當有一天，有人能陪在側，和他一起吃飯，和他一起工作，和他一起懶腰……

這種覺，和他自己一個人時是不一樣的，甚至，比他獨時還要好上幾十幾百倍。

在那一刻，他突然明白——除了，除了，兩個人其實也可以什麼都不用做，就能直接到心靈上的愉悅。

期間，沈亦白起，他了酸的眉眼，問晏遲生要不要喝點酒。

后者點頭。

沈亦白便走去吧臺拿來一瓶葡萄酒和兩個高腳杯。

“82年的。”

說著，沈亦白略微彎腰將紅酒放在桌子上，修長的手指夾著兩個高腳杯遞給晏遲生其中一個，在燈下像玉石一樣溫潤的白。

“謝謝。”晏遲生接過，說。

“等等。”沈亦白忘記拿開瓶蓋，又折回去，撬開才拿過來，走到沙發邊，他嫻地為對方斟上了酒，斟完也給自己倒一杯。

坐下，兩人舉著高腳杯在空中輕輕一。

“敬這個好的夜晚。”沈亦白說。

晏遲生輕笑了下，也說：“敬我們一起工作。”

沈亦白頓了下，沒忍住吐槽：“你真的變了，變得和我一樣稚了。”

晏遲生挑眉：“你承認是你帶壞我了？”

“……怎麼說話的？這哪里是帶壞！明明就是帶你解放自己，你不覺得你把你自己得很嗎？有時候我都懷疑你會不會窒息。”沈亦白拒絕對方的控訴，并反向指控。

“也許吧。”晏遲生抿了一口紅酒，聽不出緒地說。

沈亦白看著人側臉，嘆了口氣，勸道：“我覺得你真應該放松一下自己，別總是把自己繃那麼，我媽和我說過，人就應該學會獎勵自己，偶爾放縱一下沒什麼，人生嘛，及時行樂最重要。”

“阿姨說的對。”晏遲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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