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看著眼前的人,心里打了個哆嗦。
明明是看著長大的孩子。
之前從宋竹西的賬戶挪用獎金,背著徐老夫人各種苛待,也沒有什麼覺。
現在……突然覺得心森森的,好像眼前的宋竹西哪里變得不一樣了。
但是握在手里的錢財,怎麼舍得拱手送人?
沒有理會,而是看向了徐作南。
他一把將徐夫人拉到后,不滿地等著宋竹西,“你是怎麼對長輩說話的?將東西放下,趕滾出去!”
“徐作南。”
突然的三個字,讓他愣了一下。
幾秒鐘之后,才反應過來,那是他的名字。
這些年,已經很有人再提起。
畢竟以他的份,大部分人都會稱呼他一聲‘徐總’。
至于家里的人,也不可能連名帶姓。
等他反應過來,手指著宋竹西似乎因為氣惱都在抖,“孽,好一個孽!你竟然敢直呼你父親的名字,丟人,太丟人了!”
“父親?”
宋竹西挑了挑眉梢,冷笑出聲,“你是不是忘了,檢測過DNA之后,你們就拒絕承認我這個兒,甚至想將我趕出去。是強將我留下,等老人家過世。你們更是當著所有賓客的面,將我趕出徐家。這些,都忘了嗎?”
看著徐作南的眼睛,冷意乍現,“我是宋竹西,姓宋。”
最后幾個字,是一字一句,刺得徐作南完全說不出話。
徐雅思看到這個況,往前走了一步,“爸媽發現你不是他們的親生兒,想趕你走,有什麼問題嗎?哼,果然是在外面不學好,想道德綁架?”
“宋竹西,當時醫院沒有監控,不清楚到底怎麼會被調換。”
“可是想想看,你那從骨子里出的窮酸樣,父母肯定都是下三濫!”
“要不是他們故意調換了我們,我怎麼過那麼多年的悲苦生活?”
“這些事要是傳揚出去,我看你還有什麼臉面在娛樂圈待著!”
“趁早出留下來的東西,徹底消失在我們眼前!”
說得義正言辭,好像整個社會的公理都在那一邊似的。
“那就試試看,到底是誰會消失。”
宋竹西面上沒有一波瀾,看著他們的眼神冷漠到了極點,“因為說過,不要為難你們,所以我繞過你們。你們要繼續折騰下去,會發生什麼,心里最好有點數。”
“饒過我們?”徐雅思冷笑,“你算什麼東西,也敢這麼說話?還有,死了,你真以為能跳出來保你?做夢。”
最后一句話,猶如一把刀刺了宋竹西的心臟。
足夠強大,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
可作為一個人,貪親人間的溫暖,喜歡被徐老夫人護著的覺,即使不需要。
現在徐雅思的話,破對親的最后留念,讓周的寒意越發濃重。
尤其是那雙眼睛,好像是盛滿碎冰一般,要將所有人通通凍結。
“東西給我,我走。”
寒聲說出這句話,還是想給徐家最后一點面,不傷了徐老夫人的愿。
徐夫人不敢和宋竹西對視,躲在了徐作南背后。
他拿過徐夫人手中那支朱釵,扔到了宋竹西抱著的盒子里。
“東西給你,是不想和你一般見識。徐家養了你這麼多年,你卻沒有半點知恩圖報,還想將徐家的東西拿走,是不是太過分了?”
徐作南冷笑一聲,“哪里有這麼便宜的事?將盒子放下,再去把你從徐家拿走的東西都還回來!”
人心不足蛇吞象。
為了不讓徐老夫人擔心,宋竹西暗中不知道幫了徐家公司多,讓他們能有現在的地位。
結果他們毫不知道恩,反而是把胃口養大了。
眼神冰冷,不準備再理會,關上木匣就準備離開。
不想剛走了一步,就被徐作南攔住了,“我剛剛的話,你沒有聽到嗎?”
宋竹西不想再廢話,一拳打在他的腹部,讓一個趔趄后退幾步。
徐家人本沒有想到,會直接手。
徐夫人上前扶住徐作南,開始大聲喊,“人都去哪里了?趕滾出來,宋竹西來家里搶東西了,快去報警!”
“徐作南,我已經仁至義盡。如果你們非要鬧下去,我奉陪,可你們確定玩得起嗎?”
扔下這句話,再不理會他們的呼號,抱著木匣走了出去。
至于聞訊趕來的下人,彼此看了一眼,沒有阻攔的作。
他們想離開徐家,還要靠宋竹西幫他們打司呢!
“爸,你沒事吧?”徐雅思看著徐作南,腦子里閃過各種念頭。
現在徐家是徐作南當家,所以很多行都限。
要是利用宋竹西除掉徐作南,那麼作為徐家大小姐的,就可以順利接管徐家,到時候誰還能說什麼?
惡毒的念頭在心中蠢蠢,面上的神卻表現得更加關切。
“宋竹西那個賤人,竟然敢對爸爸手!我們應該報警,再通知,將的惡毒公之于眾!”
“對,還得將拿走的東西要回來!”徐夫人想到被宋竹西拿走的珠寶,就是一臉痛心疾首。
徐作南被扶著坐到沙發上,一張臉沉到極點,“怎麼拿走的,就得讓怎麼送回來!”
……
宋竹西離開徐家之后,去了郊外的墓園。
將一束潔白的百合花放在墓碑前,看著照片上徐老夫人慈的笑容,微微地下頭。
“,我答應過你的事,一定會做到。”
“給他們最后的面,也讓他們能安安穩穩地度過自己的人生。”
徐老夫人是生命里最重要的存在,也是這個老人給了最深的溫暖。
所以只要徐家人不繼續胡鬧,可以保他們一生平安。
不知道在墓前站了多久,直到天黑下來,周圍刮起了寂寥的風,才往外走。
墓園本就很安靜,更別說到了暮四合的時候。
除了風聲和偶爾的鳥蟲鳴,再沒有其他的聲音。
但是怎麼都沒有想到,在墓園門口竟然會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