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對視一眼，又安靜關上房門，只抬著喬安出去了。

到了大廳，紫外賣服下沖鋒，出里面穿著的牛仔和白T恤。

黃、綠外賣服腳步匆匆出去，騎著電車離開。

牛仔單手摟著暈過去的喬安，讓靠在自己肩膀上，做出喝醉的樣子，扶著人出了門。

...

顧璟行看完文件，掃了眼右下角，才發現到了下班時間。

瞥了眼桌上空了的杯子，想起中午謝繼白說喬安今天心不好，不理自己的事。

他收回視線，準備再看幾份財務報表。

然而目掃了幾行，卻發現有些看不進去。

顧璟行不是喜歡耗的人，看不進去便不浪費時間。

拿上車鑰匙，乘著電梯下樓。

庫里南能卓越，一路平穩行駛。

顧璟行漫無目的地開著，還沒想好去哪里消遣。等回過神，發現車子已經開到了喬安家附近。

略蹙了下眉，顧璟行還是沒改變方向，繼續朝著喬安的小區駛去。

喬安所在的小區是金融街上比較安全的小區，封閉很好。

顧璟行幾次過來都需要填寫訪客記錄。

今天他剛將車子停在門口，落下車窗，里面的保安卻只顧著吃東西，并沒有遞出訪客表。

顧璟行擰眉。

保安見他不進，不耐煩地抬起頭：“干嘛呢，還不進去？”

“不用填寫訪客名單？”

“弄那東西干嘛，麻煩。”保安了油乎乎的角，“我是新來的，不搞虛頭腦那一套，你只管進！”

顧璟行擰了擰眉，沒說什麼，開車進去了。

三輛外賣車與他而過，顧璟行放慢車速。

前方一個穿牛仔的男人摟著一個喝醉的人，正步履踉蹌地坐上電車。

那人似乎醉得厲害，男人拿了件外套捆在腰上，讓人趴在他的背上。

顧璟行覺得那背影有些眼，但他忙著找停車位，只瞥了一眼便沒再看。

對方繞過前面的花壇，乘著電車離開。

顧璟行鎖好車上了樓。

到喬安門口時，他手亮門鎖。

手向控屏，一頓。

舉起手看了下手指。

干燥的手指表面有一層白的末，雖然很薄，但手指還是有異樣的。

顧璟行心底一沉，忙按下碼推門而。

房子里空空如也，喬安的包和手機都在沙發上放著，人卻不在。

門外響起電梯到達的聲響，顧璟行轉出門，就看見一個拎著藥店紙袋的中年人走向隔壁1601.

人看到顧璟行從喬安家出來，愣了一下：“你是？”

顧璟行看向，沒說話。

方阿姨看著顧璟行知道喬安家的碼，以為他們是好朋友：“你是安安的朋友嗎？不在家，在章醫生這呢。”

顧璟行想起章聆住在喬安隔壁，臉更難看了。

方阿姨打開門鎖，顧璟行跟過去。

“安安？你朋友來找你……咦，是什麼糊了？”

方阿姨忙進門，一看火上熬著的排骨湯冒出一陣白煙，趕過去關火：“安安，你在哪兒呢？不是讓你看著火麼，你去哪兒了啊？”

顧璟行已經跟進來，先打開主臥的門。

章聆正睡著覺，突然一陣刺目。

他掙扎著睜開眼：“……方阿姨？”

因為發燒，他的嗓子格外干啞。

顧璟行見床上沒人，黑著臉又去次臥。

次臥依舊空著。

顧璟行看向方阿姨：“喬安去哪兒了。”

方阿姨也急：“我不知道啊，我讓幫忙照顧章醫生，就下樓去買降溫了。”

“怎麼了？”章聆從床上下來，虛弱地走到門口，“出什麼事了？”

“哎呀章醫生，你怎麼下來了，快回去躺著。”方阿姨趕過來扶著章聆，“安安不知道去哪兒了，朋友來找呢。”

章聆看向顧璟行：“顧總？”

顧璟行：“喬安去哪兒了。”

“不知道，”章聆很不舒服，頭昏腦脹的，“……下班了？”

顧璟行悶不做聲，臉難看地看著章聆。

章聆昨晚剛挨了打，此時見喬安不見了，立刻有了不好的聯想：“顧總，麻煩你去業要監控。”

“什麼意思。”

“昨晚、昨晚有人突然沖出來打我一頓，我懷疑，我懷疑有人盯上了喬安。”章聆看著顧璟行，“那些人，是針對安安的。”

顧璟行下意識想到門崗的保安，又想到停車前看到的那個被捆在背上的人背影。

顧璟行立刻轉朝樓下跑去。

章聆推開方阿姨的手：“方阿姨，你去，你去業。”

方阿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見章聆一臉急迫，只能應下。

不過沒立刻走，而是扶著章聆在沙發上坐下，這才下樓去了。

章聆找到手機，也顧不上時間，立刻給靳傾舟打電話。

然而一打過去，手機卻關機。

章聆翻了通訊錄，才找到靳傾舟管家的電話。

此時正是M國早上七點半，管家剛醒來不久。一接到章聆的電話，他喜滋滋地：“章醫生？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靳先生呢？”

“回海城了，昨晚飛的，估計……還有一個多小時就該落地了。”

章聆暗罵一句：“管家，你能聯絡下靳先生的安保團隊嗎？喬安不見了！”

...

喬安只覺得自己昏昏沉沉，鼻間滿是刺鼻的汗臭味。

覺自己有點意識，但不慶幸，渾格外的沉。

有風從耳邊吹過，還能聽到刺耳的車輛喇叭聲，一時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一路顛簸，喇叭聲逐漸沒了，取而代之是各種人聲。

喊、哭罵、葷話，好像落了人堆里。

但味道越來越難聞。

從最初簡單的汗臭味，變了復雜的味道。

植腐爛的味道、類發臭的味道、腥味、臭味……

是在屠宰場嗎？還是菜市場？垃圾堆？

喬安覺頭越來越沉，后頸越來越疼……

...

顧璟行一邊下樓一邊打電話，讓人立刻調查喬安小區大門外金融街上的監控。

等他走到業大門時，金融街一小時的監控已經發到了他的郵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