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璟行剛開始還耐著子跟有來有往地發消息,后面不耐煩了,干脆打開了視頻通話。
喬安看到他的臉,張就要打招呼,顧璟行卻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接著,喬安就聽到那邊電話那邊傳來稍小一些的人聲。
咦,有人在匯報工作?
“策劃部已經跟林小姐商量過,確定了的活方案。現在定下了的細節,只是……可能還需要跟您確認一下。”
顧璟行:“確認什麼?”
“林小姐的意思是,到時候直接把現場用油畫裝點。”
負責人說完話也汗津津的。
顧氏的周年慶,不僅是一個慶典,也是宣傳。
往年周年慶都是掛代言人照片,放公司主打產品、或者產品概念圖。
畢竟到時候現場肯定會來很多賓客和,只要有人看兩眼,那就是宣傳。
公司為什麼要搞周年慶?
要吸睛啊。
要讓人知道顧氏,讓人看到顧氏的產品,看到顧氏的員工和領導層。
這樣在用戶眼里他們才有臉面,在客戶那里他們也有存在。
但是這次顧總要在周年慶上直接訂婚,本就喧賓奪主,有些奪去了周年慶的彩。
這還不夠,他還讓策劃部跟林汐商量。
林汐是誰啊?
畫家。
能什麼產品推廣品牌運營?
果不其然,一商量后,對方非得用油畫裝點會場。
這意味著什麼?
代言人不能出,產品也無法展示,反而會讓油畫升值。
大家都知道林汐的手傷了,原本要做的畫展被擱淺。此時突然說要展出油畫,這油畫是誰的,從哪兒來的?
公司關注顧璟行婚事的人,誰不知道林家最近正在新建畫廊,必然跟許多畫家有合作?
如果真的在現場懸掛油畫,那豈不是說要給畫家們做宣傳推廣,給油畫們升值?
周年慶被喧賓奪主不算,連功能都不要了,還要白白掏錢給別人漲價?
這事兒肯定不能這麼干啊。
策劃部看出了問題,不敢反對林汐,又不想順從接,還不敢跟顧璟行確認,就怕一個不小心把老板老板娘惹惱了,整個部門的人都要被搞。
因此商量來商量去,大家讓隔壁運營部門的人過來背鍋扛包。
運營負責人康祈年確實來扛包了。
沒辦法啊,代言人都鬧到門上來了!
顧璟行沉默幾秒:“說展示多幅油畫了嗎?”
“沒說,但是林小姐的意思是,那里庫存充足,即使不夠也能找朋友來幫忙。”康祈年想哭。
顧璟行笑了一聲:“按照的說法做。”
“啊?”康祈年臉上一白,忍不住道,“顧總,不能這麼干啊。”
“怎麼?”
“代言人已經鬧到門上來了,往年咱們得周年慶都是的一大活,如果臨時換油畫,等于了一次曝機會,人家肯定不同意啊。”
明年還要續約代言人合約呢,現在把人惹惱了,到時候怎麼搞?
而且就算不談代言人,他們也不樂意啊。
過來一拍照,沒有顧氏的產品和宣傳圖,全是各種象的油畫。
高貴確實是高貴了,但是他們顧氏又不是賣畫的,高貴了有什麼用?
往年周年慶結束的時候都會發用戶紅包,里面放著抵扣現金卡或者是折扣卡。
等周年慶結束的一周,都是他們公司產品的銷售高峰。
雖然不能一口氣把周年慶的本都賺回來,但是口碑卻是很好的。
上市公司啊,要的不就是臉面,不就是市值麼。
這麼好增加曝、孵化他們產品概念的機會,公司哪個員工不珍惜?
“就按照說的做,”顧璟行道,“如果跟其他部門協調有問題,讓謝繼白去幫忙。”
康祈年了額頭的汗水,點頭:“好,我知道了。”
他一說完,其他部門的負責人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
顧璟行掃了幾人一眼:“怎麼,沒事了?”
“有……”事業部的人站出來,說起了本周的工作任務。
顧璟行聽完點了點頭,指出了他們工作計劃中的某個缺。
其他人紛紛上前把部門的事說了,顧璟行就讓他們離開了。
等人走了,顧璟行低頭看向手機:“聽得高興?”
喬安笑笑:“開心!”
顧璟行看向電腦,不止在作什麼:“高興了就掛斷吧,我得忙了。”
喬安不肯:“哥哥,你不介意林汐喧賓奪主?”
“有什麼好介意的,是我的友,未來是我的妻子。既然如此,我賺錢還是賺錢,有什麼區別?都是我家的。”
喬安抿抿:“不能這麼說吧,你忘了我說的麼,你們可以分手、離婚,甚至生死相隔……”
顧璟行看向:“你就這麼不盼著我好?”
喬安:“死,你活著。”
顧璟行:……
顧璟行收回視線,繼續敲鍵盤:“周年慶的事我另有安排,你別摻和。”
聽到他愿意給自己解釋,即使只是短短一句,都讓喬安有些驚訝:“你居然跟我解釋?!”
顧璟行擰眉:“不是你一直在問”
是啊,是在問啊,但是沒指他回答啊!
久久沒聽到喬安說話,顧璟行又看了一眼屏幕:“不管是你,還是靳傾舟,都別手訂婚的事。”
喬安抿抿:“我不希你們訂婚。”
顧璟行看著:“這是我欠的。”
他們的關系需要一個“結果”,然而這個果,或許又會為下一個因。
林家給他織了一張網,顧璟行若不回敬,就不是他了。
喬安嘆氣:“你要是沒有道德,就沒人能綁架你。”
“若是綁架不了我,我也認識不了你。”顧璟行道。
喬安呆了呆,撇撇。
顧璟行:“今天怎麼樣,傷口還疼麼?”
“疼,”喬安把鏡頭對準著紗布的,“聽章大哥說,這傷口大概率會留疤。怎麼辦啊,不好看了。到時候我騎在你上,你一抬眼就看見了。”
顧璟行:“……你腦子里整天都裝著什麼?”
“你啊。”
顧璟行撇開視線,聲音繼續冷冰冰,可角卻控制不住地上勾:“沒事就睡覺,在那里瞎說。”
“什麼瞎說,分明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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