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賀庭舟征求過的意見后,沒有再讓手。
春節前夕,溫晚接收到了文月華代的任務,要去超市準備年貨。
從小到大,他們家過年會給傭人們放半個月的假,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們自己手布置。
自己的家當然也要裝飾一下。
本來說好是要給陳姐放假的,結果被陳姐拒絕了。
陳姐的丈夫早年間因為意外去世,孩子如今在國外留學,春節機票太貴,沒舍得回來,所以陳姐放假了也是自己一個人。
溫晚自然留一起過年。
兩人購買完年貨,大包小包的回到家,剛下車,就被人堵住了去路。
“大哥?”
眼前的人是許久未見的賀云廷,再看到他溫晚提不起什麼好。
賀云廷面憔悴,像是在這里等了很久,“小晚,你得幫大哥勸勸庭舟啊,讓他對我們手下留,不要趕盡殺絕。”
溫晚一臉茫然,陳姐接過溫晚手上的東西,小聲說,“太太上去說吧,這里是風口,容易冒。”
“大哥,上去說吧。”
賀云廷忙不迭的點頭,跟著上了樓。
回到家,陳姐泡好茶就回的房間了,關上門,立刻給賀庭舟發了消息。
溫晚即便心里有一萬個不滿,該有的表面功夫還是要做足,面溫和的開口,“大哥,你剛才說的話我沒聽懂,什麼放過奕安?”
賀云廷猶豫了幾秒,站起,撲通一下跪在溫晚面前。
溫晚一驚,趕忙去扶他,“大哥你有話好好說,別這樣。”
“小晚,我承認奕安是有錯,但他也是一時被迷了心竅,才做出混賬事,歸結底都怪蘇宛白那個人,奕安的本意絕對不是想傷害你!”
溫晚聽得云里霧里。
約能分析出,蘇宛白開車撞這件事,賀奕安在背后也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這點是出乎意料的。
但當所有的事串通在一起,事就有跡可循了。
難怪從賀奕安回國開始,明里暗里的說了賀庭舟不壞話,原來這一切都是預謀好的。
“大哥,我覺得這件事你和我說沒有用,首先什麼況我并不了解,其次這件事是庭舟在理,我做不了他的主。”
冷靜的開口,沒有因為賀云廷的苦計而有半點的心。
不是什麼圣人,如果那天車子撞得位置稍微往前一點,是撞在駕駛座上,肯定兇多吉。
賀云廷大概沒想到溫晚會這麼堅決,微微愣怔了一下,蒼老的眼眶里布滿了紅,看上去因為這件事已經好幾天沒睡好覺了。
賀奕安是他唯一的兒子,是他所有的希。
如果被賀庭舟毀了,他一定會瘋的。
沉默了片刻,他緩緩開口,“小晚,你是打定主意不肯幫我了嗎?”
溫晚的左眼皮猛地跳了兩下,心里有種不安覺迅速蔓延開來,警惕地看著他,“如果我說不幫,大哥打算如何?”
“那我就……”
說話的同時,他手去掏口袋,溫晚剛站起準備跑,后的門打開,在看到走進來的人時,賀云廷臉大變,猛地一下往溫晚上撲。
他剛邁出第一步,溫晚就聽見一聲沉悶的輕響,下一秒,賀云廷便跪在地上,左被打了個窟窿,正汩汩的往外淌。
賀庭舟大步上來把溫晚拉到后,輕聲囑咐道,“把眼睛閉上。”接著,帶著消音的迷你小手槍便抵在賀云廷的眉心中間。
“看樣子,大哥是找到我的弱點了。”
賀云廷想要站起來,幾次都失敗了,冰涼的槍口讓他咬了牙關,惡狠狠的說,“賀庭舟!你就是個災星!因為你我們父母雙亡,因為你爺爺死不瞑目,現在你還要對我們下手,你簡直不是人!”
原本溫晚不打算摻和這件事,但聽到這句話忍不住了。
沖進廚房拿起一壺剛才用來泡茶的開水,走過去,直接澆在賀云廷傷的那條大上。
“啊!”
一聲哀嚎,賀云廷差點暈過去,臉頰上的瘋狂抖著,沒有半點。
賀庭舟目不轉睛的盯著溫晚,有幾分驚詫。
“你再敢說庭舟一句,你信不信我把開水全灌進你嗓子眼里,讓你永遠說不了話!”溫晚氣得攥拳頭。
后來看過賀庭舟紋下的燒傷。
疤痕猙獰可怖,看著就讓人心疼。
現在也要讓賀云廷親自嘗嘗那種覺。
沒想到溫晚還有這麼勇猛的一面,賀庭舟輕勾下,朝招招手,把重新護在后。
“大哥既然心里有這麼多怨言,不如一次說個清楚,畢竟以后就沒機會了。”他云淡風輕的開口,把槍收了起來,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賀云廷捂著大,幾度說不出話來,許久,才巍巍的開口,“我手下的公司都給你,只求你放過奕安,別讓他牢獄之災。”
聞言,賀庭舟冷笑一聲,俯下,目森寒,“他伙同蘇宛白,想要害死晚晚,你覺得我會放過他嗎?”
賀云廷深吸一口氣,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我們什麼都不要了,以后也會離開京城,再也不會出現在你們面前,求求你,放過他吧。”
賀庭舟把手槍放在桌子上,指尖叩擊著沙發扶手,“你覺得我現在還需要你手下的那兩家公司嗎?殺人償命,這句話大哥沒聽過嗎?”
賀云廷咬著后槽牙,目掠過桌子上的手槍,遲疑了片刻,用極快的速度拿了起來,沒有毫猶豫的對準賀庭舟的腦門。
溫晚被嚇了一跳,剛要上前,便被賀庭舟用手攔住。
他面不改對賀云廷說,“大哥還等什麼?開槍啊。”
“是你我的!”賀云廷抖著手,摁下扳機,只聽清脆的咔噠一聲,什麼事都沒發生。
賀庭舟低低的笑出聲,看著呆若木的賀云廷,輕而易舉的搶過手槍,在手里把玩著,“大哥想殺我,這罪名可不簡單。”
“既然大哥舍不得兒子坐牢,那不如一起進去陪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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