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紅酒綠,醉生夢死,這不是人間也不是地獄。
吧臺上沈若柒一杯接著一杯,哭得烏泱泱的。立環繞的音響把耳都快被震破了,沈若柒耳邊只剩下嗡嗡的耳鳴聲,哭到快斷氣也沒有人會聽到的哭聲。
舞池中央的臺上,舞郎跳得十分魅引得一陣陣尖。沈若柒回頭看了一眼,了眼淚冷笑了一聲,拿著酒杯就踉蹌地往那臺上去。
喝醉了,臉頰燒得通紅,看著臺下的人一個個都長著一張黎沐東的臉。一把搶過話筒,指著舞池的人吼道:“黎沐東你個王八蛋,你以為本小姐就沒人要嗎?你們知道嗎?本小姐今天結婚,可是新郎帶著他的心上人跑了!我不難過,一點都不難過……”
舞池下一片嗚嗚的起哄聲,沈若柒仰起頭呵呵傻笑。著天花板上的閃爍的彩燈,頭暈目眩天旋地轉,在一片嘩聲之中一頭栽下……
沈家人都把沈若柒找瘋了,整整一天一夜不知所蹤,手機也關機了。
今日津城的頭條新聞依舊是盛世華集團和黎氏集團聯姻的消息,不過卻是從財經版塊移到了娛樂版塊。大寫加的標題,兩大集團聯姻失敗,黎攜小友私奔。
作為這個新聞的主角之一的沈若柒已經在酒店里睡了一天一夜了,外面風聲雨聲什麼聲都聽不到,一覺醒來頭重腳輕腦袋疼得快炸裂了。
我是誰?我在哪?睜開眼睛迷糊了三分鐘才了撐起子想坐起。可就在這電石火之間,沈若柒的腦子嗡了一下瞬間就凝固了一般,泛紅的小臉瞬間就刷白了。
服呢?的服呢?不對勁,不對勁的疼,特別是……那里。白皙的皮上猩紅點點,猛吸一口冷氣翻下床,酒店純白的床單上一片跡……
守如玉二十六年,卻在自己人生最難看的時候還丟了清白!
沈若柒頹坐在地上,這房間里除了沒有別人,甚至找不出另一個人的一痕跡。半個小時之后,沈若柒終于接了眼前的事實。
被人睡了,然而無論如何卻怎麼也想不起自己究竟被誰給睡了!本以為結婚當天未婚夫帶著別的人私奔已經是最悲慘的事了,原來不是,還有比這更慘的,就像現在。
手機開機,提示上沈家人打了三十多個未接電話。這事絕對不能讓沈家人知道,洗了澡整理了一下,披著頭發遮遮掩掩到酒店前臺退房詢問昨晚住登記的是誰的名字,前臺客服查了一下很快回道:“登記的是沈若柒的份證。”
沈若柒這個名字當下十分顯眼,前臺客服都忍不住歪著頭想看看這個故意低著頭的人是不是跟新聞里的那個沈若柒。看來是查不到什麼了,眼下風頭,還是趕落荒而逃。
藥店,沈若柒雖然對滾床單這種事沒有經驗,不過沈若柒還是覺得有些措施還是得準備一下。
沈若柒把自己的臉裹得嚴嚴實實,藥劑師推了推鼻梁上的方框眼鏡,他這年紀一眼就知道眼前這個人是怎麼回事了。他也見怪不怪,遞給藥還不忘叮囑一句:“姑娘家要懂得惜自己,吃這藥是下下策。”
沈若柒沒有吭聲,看了一眼藥劑師手中的報紙。那是和黎沐東的照片,兩人中間P了一道閃電,真是尬得稀碎。
電話又響起,像催命一般急促。是爸爸沈禮松,遲疑了一下終于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你在哪?為什麼不接電話?”
電話一接通就傳來父親冷冰冰略帶怒氣的質問,沈若柒深吸了一口氣,失蹤的這一天一夜他就不擔心嗎?
“我現在在回去的路上,手機不小心調靜音了。”語氣淡淡,是最無辜的害者,為何就沒有人能關心幾句呢?
“在原地等著,我派人去接你。”沈禮松說完就掛掉了電話,連拒絕的機會都不給。只是含糊的說了自己的位置,可沈禮松還是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
本來是一腔怒火,可見到將自己裹這樣,怒氣也散了去。父兩人坐在后座上沉默不語,距離那麼近,心卻那麼遠。
沈禮松還是忍不住先開了口:“爸爸知道你委屈了,可再怎麼委屈你也不能自己一聲不吭就離家出走。我給你打了多個電話你都不接,我和你阿姨都急得想去報警了。昨晚黎家人來了,可你去哪了?”
沈若柒看著窗外頭也不肯轉過來,事都發展這樣了,沈家人還來做什麼?
“出去散散心有問題嗎?黎沐東都私奔了,黎家還有什麼好談的?這門親事就這樣作罷吧,我不想再提了。”反正又不是理虧,干嘛要搞得自己那麼可憐兮兮的。
沈禮松可不這麼認為,聯姻背后究竟牽扯多利益沈若柒不懂沈禮松可清楚著,豈是能這麼兒戲說作罷就能作罷的。
“這件事黎家理虧,他們一定會把黎沐東找回來,就是綁著也要把他綁進禮堂。”沈禮松真是氣的不輕,兩家聯姻是津城的大事,黎沐東逃婚最丟人的不是他們黎家而是沈家。黎沐東這個混蛋,還真是害人不淺。
沈若柒終于回過頭看著沈禮松冷笑了一聲:“綁?那是結婚還是強買強賣?”
沈禮松不喜歡這種態度:“你不是一直都喜歡黎沐東那混小子嗎?雖然你從來都不說,可爸爸看得出來。”
喜歡?或許吧,從他逃婚的那一刻起,那點喜歡也就沒了。
沈禮松可不管現在還喜不喜歡,這次的聯姻絕對不能取消:“圍堵在小區外的記者還在,這幾天你就先不要出門了。公司那邊你也不用管了,就在家里安心的休息幾天。”
正如沈禮松說的,別墅區外埋伏這一大批記者,見到沈禮松的車立馬就涌了過來。沈若柒將又將自己裹了起來,沈禮松還想說點什麼倒是還是不忍過多苛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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