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蔓西心頭一,“李浩?那個當初調查我母親死因的警察?”
安慕洲微微點頭。
“他現在改名字了,李峰,在南城做水產生意!”
“怪不得!”
費律師一直找不到李浩的下落,原來是改名字了。
沈蔓西看著李浩微微抓掌心,低聲問安慕洲,“你也覺得,我母親的死有蹊蹺?你都查到什麼了?”
是今天才對安慕洲說母親的事,他已經把李浩抓來了,想來早就察覺母親的死亡調查結果有問題。
安慕洲道,“和你所知的信息差不多,發現這個警察在調查岳母死亡案子結案之后一個月辭職,還更換了姓名,覺得他可疑便把他抓過來了!”
“問出來什麼沒有?”沈蔓西問。
安慕洲輕輕搖頭,“心理防線很高,一直說什麼都不知道!”
李浩曾經是警察,心理防線可想而知。
即便已經讓他三天沒睡覺,依舊沒有攻破他的防線,沒有問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沈蔓西走向李浩,在他面前站定。
李浩上下打量沈蔓西,“你是宋怡君的兒?你和你母親長得真像。”
沈蔓西道,“時隔多年你還記得我母親的長相,看來我母親的案子,給你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可是大明星,印象當然深刻了!”李浩的回答滴水不。
“應該不止于此吧!我母親的事,你到底瞞了什麼真相?”
李浩偏開頭,語氣生,“沒有!”
“如果沒有你為何辭職?為何姓埋名?很奇怪不是嗎?”
“當警察賺的嘍,辭職做生意想多賺點錢也有錯嗎?當警察的時候不免得罪很多人,下海從商不想被人報復,便給自己換個名字,有什麼問題嗎?”
沈蔓西盯著李浩,“是怕指使你毀滅證據的幕后之人報復你吧?”
李浩輕笑一聲,坐在沙發上,姿筆直,閉上眼,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
“你們把我抓過來,限制我的自由,這是非法圈。我是可以告你們的!”
接著,李浩又道。
“如果你們有證據,證明我當初徇私枉法篡改證據,掩蓋宋怡君死亡的真實死因,你們可以報警抓我。如果沒有證據,還是盡快把我放了!免得落個非法圈的罪名!”
安慕洲緩步走過來,“想告我非法圈,你得先能離開這里再說!”
安慕洲對門口守著的保鏢揮揮手。
保鏢立刻進來,押著李浩往外走。
李浩看似鎮定,但這一刻也不免慌了。
他掙扎著,大聲喊,“安慕洲,就算你在京都只手遮天,你也不能知法犯法。我勸你最好盡快把我放了!你這是綁架,是圈!是犯法的!”
安慕洲聽著煩,對保鏢道,“既然他不想說,還是讓他閉吧!”
保鏢拿出膠帶,強地給李浩封住。
李浩只能發出“唔唔”的聲音,被保鏢帶了下去。
沈蔓西問,“可有調查過李浩的個人賬戶?他如果是被人收買,會有一筆來歷不明的錢賬。”
安慕洲帶著沈蔓西走出22號,上車。
“調查過了!岳母的案子結案后,他父親的賬戶收到一筆四千萬的巨款。是一個海外賬戶,以拆遷的名義打的款,事過去這麼多年,那個賬戶已經查無可查!”
“對方做得很謹慎,當時李浩家確實有一棟平房拆遷,不過給的錢遠遠超出了房子本的價格。”
種種證據已經表明,宋怡君的死確實有蹊蹺。
是被人所害,而非意外墜樓。
“會是誰?為什麼?非要置我母親于死地?”沈蔓西的眼底泛起淚。
安慕洲輕輕握住的手,“你現在是孕婦,不要想太多,多思傷神!這些事給我,我會給你一個真相!”
沈蔓西一把抱住安慕洲,眼淚瞬間決堤。
“慕洲,謝謝你……”
幸虧有他,不然靠自己,只會迷茫得毫無方向。
哪怕把這些疑點提供給警方,時隔多年,所有證據都已銷毀的差不多了,最后很可能會以證據不足不了了之。
而安慕洲有他自己的辦法。
他會撬開李浩的。
不管用什麼辦法。
與此同時,醫院。
羅涵去醫院探安博海。
不是關心安博海的病,只關心沈諾和安慕洲的婚事。
安博海不想聽羅涵的大道理,他現在很累,很煩躁,想清靜一會。
他無力地擺擺手,“還是算了吧,他們都結婚了!”
羅涵聽到他們結婚的消息并不意外,這幾天派去跟蹤沈蔓西的人已經告訴,沈蔓西和安慕洲領證了。
羅涵道,“不般配的婚姻,即便結合在一起也不會長久!安先生,如我們這樣的門庭,我們無比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什麼才是對我們最有利的!”
“有利益捆綁的婚姻才是最長久最牢靠的!難道安先生不想和我合作了嗎?甘心一輩子做別人口中碌碌無為的那個?”
安博海確實不甘心。
可他現在能做什麼?
他什麼都做不了!
他老了,病了,不想折騰了。
沈蔓西說的話,一直在他耳邊徘徊不散。
他妒忌安慕洲,沒有真正關心過安慕洲,只按照自己的心意誤解提防安慕洲。
他想了很多,愈發覺得自己不是個稱職的父親。
沈蔓西說的沒錯,安慕洲對他已經很包容了。
他確實做了很多,明知不對,還執意做的事,包括盛夏,他真的不知道盛夏只有謊言嗎?
他知道安慕洲厭惡盛夏,他就是故意較勁。
他想證明自己,想刷存在,只有和安慕洲對著干,才能讓安慕洲看到他的存在。
沈蔓西說的沒錯,他是一個極其矛盾的人。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很矛盾。
其實大多時候,他本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比如他之前想讓沈諾和安慕洲訂婚,把這件事當必須做功的唯一目標。
可忽然的,他又不想這樣做了。
覺得沒意思,就算他們訂婚功又如何,就算羅涵給他很多紅利又如何?
他已經不需要再供養盛夏那個無底,已經不需要錢了。
而且沈蔓西說的沒錯,家族聯姻才是真正看中安家家世。
羅涵看出來安博海打退堂鼓了。
眼神兀地冰冷下來。
有些事,豈是安博海說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的?
的角微微笑起,扶著安博海下床,坐在椅上。
“安先生,一直悶在病房里很無聊吧?我帶你出去氣!”
安博海點點頭。
他確實在病房里悶的難,出去氣,或許心能好一些。
羅涵推著安博海下樓。
一輛面包車忽然停在他們面前,下來幾個保鏢,一左一右抬著椅上車。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你們要干什麼?”安博海神驚惶。
面包車車門關上,揚長而去。
羅涵站在原地,看著遠去的車子,角輕揚,“我最討厭反復無常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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