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趙京澤的眼神如利劍般向楚嵐。

而一旁的趙子赫一臉傷，幾乎被打擊的說不出話來。

楚嵐無于衷，只是將絨絨攬在懷里，堅定地看著兩位老師。

“今天我們絨絨了委屈，但況特殊，我也不好說什麼，老師就按照學校的校規理吧。”

趙京澤在旁邊冷聲道：“楚嵐，你是不是忘了，子赫才是你生的。你還配為一個母親嗎？”

楚嵐下意識地捂住了絨絨的耳朵。

低聲音，微微咬牙道：“我不配為母親？趙京澤，你說這個話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從前趙子赫的哪件事不是我在持的？”

“換做從前，子赫在學校出了這樣的事，哪一次不是我來學校？你來過一次嗎？”

趙京澤被說的啞口無言。

他沒想到，楚嵐居然會直接這樣回懟自己。

看到楚嵐捂住絨絨耳朵的作，趙京澤下意識地看了眼趙子赫。

只見趙子赫垂著腦袋，看不見什麼表。

空氣一時間陷可怕的寂靜之中。

楚嵐說完之后，才后知后覺，自己有些激了。

遲疑地看了眼趙子赫，心中升起幾分淡淡的愧疚。

再怎麼樣，不該當著孩子的面說這些。

但楚嵐眼下并不打算去理趙子赫的緒。

而且，如今的趙子赫，恐怕也不需要自己來安。

楚嵐下了緒，輕聲道：“不好意思兩位老師，我的緒有點激。今天的事先到這里吧，絨絨我先帶走了，請一天假，至于這件事怎麼理，你們看著辦。”

說完，楚嵐不再理會任何人，直接抱起了絨絨，帶離開了辦公室。

趙京澤僵立在原地許久，直到趙子赫的班主任開口，打破了這尷尬的沉默。

“子赫爸爸，今天這件事的影響的確不小，我們還是要對子赫進行一定的罰的。不過我也清楚了，他是事出有因——麻煩您回去之后，監督他寫一份檢討，然后明天給我吧。”

趙京澤聽著，面無表地點點頭，而后牽住了趙子赫的手。

“走吧。”

趙京澤的聲音很輕，趙子赫也沒什麼反應，只是木然的任由趙京澤牽著離開。

從學校出來上了車，趙京澤才側首觀察兒子的表。

只見趙子赫朝著車窗外面看去，不知道在看什麼。

趙京澤循著他的目去——

一輛悉的車剛好開了過去，正是楚嵐的車。

看著趙子赫的表，趙京澤的心像是被人微微了，一時間很不是滋味。

“子赫。”

趙京澤輕輕地喚了聲，趙子赫便收回了目，垂著腦袋不再看了。

司機開了車子，升起了后座的擋板，趙京澤這才繼續道：“子赫，你很難過嗎？”

趙子赫的眼淚啪嗒啪嗒落下來，他安靜的點點頭，看著無比的可憐。

趙京澤有心想安他，但是話到了嗓子眼，卻怎麼都說不出口了。

此時此刻，他才忽然明白過來，為什麼楚嵐會如此的激生氣。

他跟趙子赫平日的流，的確太太了。

否則的話，他們父子也不會像現在這樣，一個說不出口，一個不愿意說。

趙子赫從前有什麼難過的事，都是跟楚嵐傾訴的嗎？

那他，都是怎麼傾訴的？

趙京澤做了許久的心理建設，才開口輕聲道：“子赫，媽媽今天說的那些話，并不是故意的。”

“那是什麼意思？不小心的？”

趙子赫帶著哭腔說著，開始微微抖，“爸爸，媽媽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趙京澤凝視著趙子赫的側臉，再次失語。

他一直以為，楚嵐的短暫離開，并不會讓趙子赫有什麼。

畢竟他之前一直表現得，很不喜歡楚嵐了。

可是眼下，趙京澤忽然想明白一件事——

哪有孩子真的會討厭媽媽呢？

是他不好，一直忽略了趙子赫的真實。

他沉默著抬手，抱住了兒子。

趙子赫靠在他懷里，才泣著哭出了聲。

“爸爸，媽媽是不是更喜歡那個絨絨，所以才不要我的？我做錯了什麼呢？我只是，只是不想讓媽媽更喜歡那個絨絨……”

趙京澤收了手，沉聲道：“放心子赫，媽媽不會離開我們的。”

男人的目微沉，暗藏著決心。

他也不會讓楚嵐，離開自己的。

——

另一邊，楚嵐開著車，時不時地看向后視鏡。

副駕駛座上的絨絨神萎靡，垂著腦袋，看起來很可憐。

看的心疼，輕聲道：“絨絨，對不起，是阿姨不好，沒有跟你提前說——阿姨還沒有跟今天那個叔叔離婚，我們之間的矛盾影響到你了，真的很抱歉。”

絨絨倏忽間抬起頭，看向楚嵐，而后連忙否認。

“不是的阿姨，我不是怪你！”絨絨眼眶紅紅的，出一個自責的表，“我只是在想，今天那個小哥哥，是我讓他難過了……阿姨，是我該跟那個小哥哥說對不起。”

楚嵐心中微震。

知道絨絨懂事，卻沒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絨絨卻還只是怪自己，一點也沒怪子赫。

楚嵐沒忍住，輕聲問道：“那個小哥哥今天在那麼多人面前污蔑你，你不生氣嗎？”

絨絨絞著手指，細聲細氣道：“一開始，肯定是生氣的。但，但我知道他是阿姨的孩子后，就不生氣了。”

“因為，的確是絨絨不好……如果不是絨絨，阿姨應該陪著他的吧？”

楚嵐一聽這話，當即便道：“絨絨，不要這麼想。阿姨選擇離開他們，是因為別的事。阿姨也是在離開他們之后才遇上絨絨，并不是為了絨絨而離開他們。”

“絨絨不要自責，好嗎？”

絨絨的目之中出些許不解。

“那阿姨是為什麼離開呢？”

楚嵐想了想，許久才認真道：“這件事，現在給絨絨解釋起來，可能絨絨會不太明白。總之，阿姨是因為在他們邊并不快樂，所以才離開的。”

“但是現在，阿姨跟絨絨在一起，就很快樂。”

說話間，已經到了法院附近。

楚嵐停下車，回頭鄭重地看向絨絨。

“所以絨絨，你不能再覺得這些都是自己的錯，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