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樂回了項目組,和宋煦堯打了個照面。
宋煦堯看著面前這帽子口罩捂得嚴嚴實實的人,愣了一下:“許長樂?”
“嗯。”
“你去哪兒當賊了這是?正好我有事找你呢。”
“五分鐘后我過去找你。”扔下這句,許長樂就閃進了房間里。
沖進衛生間,也被自己這尊容嚇了一大跳。隨后又到些許欣,秦晏禮肯定沒認出來。
……想到晚上的抓馬經歷就有些無語。
用化妝品干凈臉上的五六,又洗了兩遍臉,才去找宋煦堯。
宋煦堯把帶進房間:“這次為難我們的是資源局的耿加益,他的父親,是周老爺子的學生。記得周老爺子嗎?就是周昊炎的爺爺。”
“記得呢。”許長樂昨晚就查出這個了,“然后呢?”
“這個耿加益近期應該是有事,你可以從他上下手,應該是有事。”宋煦堯微微皺了下眉。
他記得他看過關于這個耿加益的一篇新聞報道,就是時間太過久遠,他想不起報道的容了,就記得負面的。但是報道的日期他記得清清楚楚,就是今年。
宋煦堯又說:“能用合法的手段,就別來。”
許長樂點頭。
這不是英雄所見略同麼?
宋煦堯一下午容沒白做,一張臉白皙還亮,整個人看著水靈。
許長樂跟他打趣了幾句,才從他房間出來。
慢吞吞地回到自己房間里,腦子里想的卻是宋煦堯。
總覺,宋煦堯知道很多別人不知道的事。
就好比,耿加益這事得很死,在網上沒有查到任何蛛馬跡,所以才找了思晴,而思晴那邊也花了好久才找到一點點報道。
可是宋煦堯是怎麼得知的?
還是說,耿加益還有別的事?
另外一邊,秦晏禮回了秦家老宅。
在客廳里看見了悉的人,他走上前去打招呼:“裴爺爺。”
裴鴻笑呵呵:“回來啦?”
“是。”秦晏禮又朝秦川鞠躬,“爺爺。”
有朋自遠方來,秦川一張老臉也是久違的和悅,看著自家孫子的目充滿了疼與憐惜。
許久沒有從親爺爺眼中看到這樣的“關懷”了,秦晏禮都覺得有些怪異。
知道傳來秦晏禮回到臥室關門的聲音,裴鴻又湊近秦川,低聲音:“看看,是不是不一樣了?”
“好像是,覺心好。”秦川著下,“小子真談了啊?”
“他對那姑娘絕對不正常。”裴鴻一臉篤定,“咱倆也是過來人,誰沒年輕過?我會看錯?”
“剛你說姑娘……什麼樂……”
“許長樂,可俊一小姑娘了,膽子又大。嘿呦,要不是人家,這小子這次肯定掉層皮。”
“噢,許長樂。”秦川點頭,“名兒有點兒耳,好像在哪兒見過。”
“是嗎?是不是那小子和你說過?”
“他和我說個屁。”秦川唬著臉,“他一張除了氣我還會干什麼?”
裴鴻聳聳肩:“怨你呢,誰讓你把人家725大隊給解散了。”
秦川冷笑:“不解散,他小子墳頭草早兩米高了!”
裴鴻嘆了口氣:“那你覺得他現在高興嗎?”
“高興的嗎這不是?都會搞對象了。”
“沒搞,沒搞。”裴鴻急忙道,“我問了,人小姑娘沒那意思,他現在最多是單相思。”
秦川一雙老眼瞪得像銅鈴,似乎怎麼都不能把“單相思”三個字和自己不食人間煙火的孫子聯系到一起。
“他……他小子都會暗了?”
“可不唄。”裴鴻說,“所以啊,你就別愁了,打不了的。”
“怪不得對楊家那丫頭沒意思,我怎麼撮合都沒用,合著是心有所屬了。”秦川呵呵笑著,“好事,好事。”
“是,他的終大事你就別心了,心心他的事業吧。”裴鴻正了不,“西南軍區,你可千萬別讓他再去了。”
秦川一說這個就來氣:“我管得住?我都裝病了,他小子都能把我扔在療養院!我看他恨不得直接氣死我,然后他自個兒好搬到西南軍區去。”
“別瞎說,人家孝順著呢。”
秦川仰靠進沙發里,朝著二樓的方向狠狠瞪了一眼。
“當初我就不讓他去,他死活求我要去,說秦家子孫都是在軍區效力的他憑什麼不行?他在我房外邊站兩天兩夜,還搞絕食那一套,非讓我放他去。
那年他十三,一門心思想著循我們秦家先輩的步伐,靠闖出一片天來,就不想想現在的秦家和以前一樣嗎?現在的局勢和以前一樣嗎?
他和我約定好,就呆十年,十年后無論如何也不能繼續呆下去了。他以為我是不相信他怕他給秦家丟人,他拼了命的建功立業,他軍職躥得飛快,向我證明他自己,我是怕他丟人?我秦川的孫子什麼樣我自己不知道嗎?”
秦川抹了把臉:“他當初信誓旦旦和我說,就十年,十年一定回來,結果他自己爽約,他不想回來了。我把他725解散怎麼了?因為這個他一直怨恨我,明明是他自己食言而!”
“好了好了。”裴鴻見他緒激,急忙安道,“你也別氣了,我知道。阿言他不是怨你,他就是覺得對不起他725的兄弟們……唉……”
“就是他的我,他要是聽話,我也不會把好好的大隊直接解散了!”秦川又朝著二樓瞪了一眼。
他端起茶杯狠狠喝了幾口火,又對裴鴻道:“你這次來京匯報炸案,注意著點,別提他,別讓人知道他又去了。”
“你放心,早安排好了。”裴鴻道,“他們想讓你們秦家從這一輩開始和軍區徹底劃清界限,我會把他藏好的。你也別怪他不聽話,他拿命守了十年的地方,怎麼會沒呢?”
秦川哼哼了兩聲,沒再說話了。
木質樓梯上鋪著厚厚的羊絨地毯,底家居鞋踩上去寂靜無聲。
秦晏禮站在樓梯二樓拐角,看著三樓下來的年輕人。
對方朝他偏了偏臉,秦晏禮跟著上了樓。
他關上房門:“姐。”
秦珺靈轉過頭來看他,笑道:“聽裴爺爺說,你談啦?”
秦晏禮:“……”
這些天已經不知道多遍聽人問這個問題了,他都快麻木了。
他不答反道:“今天我去見吳不順了。”
聽到這個名字,秦珺靈臉上輕的笑容消失了,轉而化為了一種深重的厭惡。
“別和我提他。”秦珺靈冷下臉來,聲音顯得很。
秦晏禮環視了一圈秦珺靈的臥室。
不同于一般孩子的臥室,這里邊沒有任何裝飾品,靠墻立著兩個偌大的展柜,里邊擺的滿滿當當的全是獎杯、證書和勛章。
這是秦珺靈的榮耀。
“姐,我一直沒有問過你。”秦晏禮說,“想起以前的日子,你會懷念嗎?”
秦珺靈看著那個壁柜,眼中恍惚一瞬,閃過明顯的傷痛。
用力點了點頭:“會的,很懷念。”
再看向秦晏禮的時候,眼中像有淚閃過:“我知道你心里比我還苦,可是晏禮,這是我們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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