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關于他母親的話題實在又太敏。
思考好久,還是沒想好該怎麼勸,只能小心翼翼地說:“歡意的格你又不是不了解,……肯定不是故意那麼說的。”
“你就不要和計較了嘛。”
“……”
周嘉讓沒有答。
安靜半晌,他才緩緩開口:“其實小時候我一直以為,長大后會像我媽那樣,為一名鋼琴演奏家。”
“那時候還在法國,我跟著到參加比賽,大大小小的獎基本都拿了個遍,有時也會和一起登臺表演。”
大概是回想起那段他人生中難得的幸福時,周嘉讓角弧度很淡地笑起來:“后來決定回國,到首都歌劇院里工作,我也整天陪在邊,聽彈琴,或者是和一起練琴。”
“圈子里不老師都說我很有天賦,說我未來一定能在這條路上走很遠,但我媽卻只是笑笑,說我以后做什麼都可以,只要開心就好。”
這是周嘉讓第一次主講起有關他媽媽的事。
怪不得他法語說得那麼好,原來是之前在法國生活過。
但與此同時,心底也沒由得發。
不管是從他家看到的照片,還是現在聽他的描述,溫書棠都能斷定,他媽媽一定特別溫,也一定特別他。
可就是這樣好的一個人,卻被疾病早早奪去了生命。
又想起了的爸爸。
“也許謝歡意說得對。”
低垂的眼睫將緒藏,他聲帶里帶著幾分抖,嘶啞到像被礫石過:“這麼多年,我的確是在逃避。”
“是我太懦弱了。”
“才沒有。”溫書棠反駁他。
“棠棠。”他突然抬眸,神中鮮出茫然,就像掉進了死胡同,“你覺得我這樣做是對的嗎?”
這個問題并不好回答。
溫書棠掐掐手心,慢慢呼出一口氣:“每個人都會面臨很多選擇,每種選擇都有它的意義,我們不能去化那條沒有走過的路。”
“你現在,已經很好了。”
“只不過……”
撐圓眼,認真看他:“我希你能遵循你的心,不要被任何外界的東西束縛住。”
“就像阿姨說過的那樣。”彎淺淺笑起來,“你做什麼都可以,只要開心就好。”
“我也都會支持你的。”
堅持也好,放棄也罷。
我只希你肆意坦,希你無畏且自由。
-
這場小矛盾在當天便被化解。
下午第一節課結束,謝歡意扭過頭,抬手在周嘉讓桌沿輕敲兩下:“對不起。”
“吃飯時是我太沖了,一激就說了不該說的話,我和你道歉。”
不等周嘉讓答話,許亦澤跳出來當和事佬,大手一揮給這事做了了斷:“行了行了,既然都道歉了,那這事也就算是翻篇了。”
“好朋友之間哪有隔夜仇啊,就憑咱們四個這關系,都不許生氣了啊。”
說完他撞了撞周嘉讓手肘,意有所指地朝他揚揚眉:“是吧阿讓。”
周嘉讓眼,鼻腔哼出一個嗯字。
雖然沒答應合奏,但他最終也退了一步,說是可以幫指導糾音。
周末,幾人約好在學校琴房見面。
樂最講究基本功,講究日復一日的沉淀,懶一天都會立見分曉,更何況高二學業繁忙,謝歡意確實好一陣沒練過了,琴藝生疏也是很正常的現象。
周嘉讓抱著手臂,仿佛一個冷面無的評委,幾秒鐘便丟出一句否定:“錯音了。”
“這段音不對,重來。”
“這和弦給的有問題吧,你自己聽不出來?”
他聲音一下比一下低,到最后折眉嫌棄地質問:“外婆當時就是這麼教你的?”
“……”
謝歡意本就在崩潰的邊緣游走,聽完這句直接炸掉,攥拳頭就想和他發火,幸虧許亦澤在旁邊及時攔著。
“消消氣消消氣。”他一邊給肩膀,一邊拿出提前備好的零食,安道,“阿讓這不也是為你好嗎。”
“嚴師出高徒,怎麼說也是全校表演,要真在臺上出了什麼錯,那多尷尬啊。”
謝歡意拆一包糖,放進里用力嚼著,勉強忍著沒和他翻臉。
勸完這個,許亦澤又去做周嘉讓的思想工作,手臂搭在他肩膀上,好聲好氣地商量:“阿讓,咱們這個措辭,你看能不能再委婉一點。”
“這現在不都推崇鼓勵式教學,你說對吧?”
周嘉讓挪開他胳膊,冷冷飛去一記眼刀:“不能。”
許亦澤:“……”
中午休息時,謝歡意懶得出去吃飯,提前在手機上了外賣,差兩位男生下去充當苦力。
抱著溫書棠手臂,外頭靠在肩膀上,忍不住紛紛吐槽:“周嘉讓也太兇了!”
“我當初到底是怎麼跳過他這張和他做朋友的啊!”
“就他這個臭脾氣,半點耐心都沒有,不就擺冷臉,以后絕對絕對當不了老師!!”
溫書棠那陣在寫作業,沒仔細聽前面那通訓話,憑著自己的親驗,支支吾吾又磕磕道:“有、有嗎?”
“我覺得……也還好吧。”
每次給講題的時候,他脾氣貌似都好的呀。
甚至還暗暗想過,覺得他比季鴻生更適合擔任老師一職。
謝歡意在前比了個大大的叉:“No!”
“和他相比,連閻王爺看著都慈眉善目了。”
“算了。”皺鼻輕哼一聲,“懶得和他計較了。”
“棠棠,我去趟洗手間啊。”
午后正好,丁達爾效應穿窗而下。
溫書棠也站起,臂活了下四肢,視線不經意掃過角落,意外發現那里擺著一架鋼琴。
看起來很久沒人彈過了,琴蒙著薄薄一層灰,朦朦朧朧地倒映出纖瘦的影。
輕輕用手上去。
其實從小就對樂興趣,可家庭條件并不允許學,剛剛看謝歡意站在琴架前,演奏作流暢且優,除去敬佩之外,約還有一些羨慕。
那是無法擁有的東西。
緩緩掀開琴蓋,溫書棠在琴凳上坐下。
脊背得筆直,肩頸與下頜連出一抹,不懂什麼指法變換,只會用最原始的方法——食指一個一個地去按琴鍵。
過暖白紗簾,影落在指尖上,像是初學飛行的雛蝶,生磕絆的音符自指下流出,回在略為空的琴房里。
太過專注,完全沒注意到后多了個人。
“這樣不對。”
敲進耳的嗓音讓驀然回神。
像被燙到似的,連忙回手,耳面頰都在發熱,有種出了丑的窘迫,囁嚅道:“我,本來就是瞎彈的呀。”
“想學嗎?”
低低地嗯一下。
以為他要示范,下意識要撤把位置讓給他。
但也就是在這一秒。
周嘉讓俯下,手臂自腰側穿過,掌心攏住的手掌,將虛虛擁懷中。
第38章 求救 “專心點啊。”
略的發茬掃過側臉,清淺的呼吸聲灑在耳邊。
悉的雪松氣縈繞在周圍,勾結出一張不風的網,將牢牢桎梏于其中。
的肩膀在他的鎖骨上,無比親的距離里,不僅著他的溫,還能聽見他膛下強有力的震。
而先前明明說好是教彈琴,到最后卻演變他攥著的手,以十指相扣的姿勢進行演奏。
黑白琴鍵錯起落,旋律如溪水般淙淙流淌,融在初冬的暖里,化在時針的齒中,一停一頓都浸滿曖昧的愫。
溫書棠心跳都快要停止,思緒渙散得不樣子,仿佛一個提線木偶,所有知都轉移到他的上。
可實在是太近了,幾乎是本能地想要向另一側逃竄。
周嘉讓卻不給機會,抬起左臂同樣攏在腰間,倒映在琴上的兩道虛影就這麼疊在一起。
“專心點啊。”
低沉的嗓音從耳畔傳來,溫熱氣流拂開一陣麻,意順著脊椎向全流去,溫書棠不控制地抖了下。
但誤打誤撞的,反而像要往他懷里得更那般。
周嘉讓輕輕了下纖細的指節,本該落在琴鍵上的指腹順著手背過。
口起伏的弧度頓時變大,溫書棠努力想讓自己放松,可這樣被他牽著又抱著,本就沒辦法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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