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歲晚不會勸人，也不會讓人改變決定，但別人的付出讓覺得沉重。

“學長你勸過我，兩份工作不是那麼容易兼顧的。”

“不一樣，”殷景澤搖頭，“你本來就不想當護士。”

喬歲晚蹙眉：“有什麼不一樣，都是一份喜歡的和一份不喜歡的工作。”

“進集團不是簡單的喜不喜歡能說清的，你就當作是兼顧理想與現實，兩者于我都很重要。”

殷景澤的聲音溫和，態度卻堅定，喬歲晚看出他是認真的。

無法否認，殷景澤的干預給指出一條離梁家的明路，也解決日后可能還要面對的相親。

的眼前沒有平坦的路，只有相比之下好走一些的。

喬歲晚點了點頭。

殷景澤的手放上的手背，拍了兩下后握住。

——

除了去格萊特總部，喬歲晚都在醫院照顧殷景澤。

坐在病床邊，瀏覽網上連續幾天熱度不減的“醫患矛盾”，評論區里面也有真相混跡其中，只是引起的波瀾不大。

殷景澤靠在病床邊發消息，這會放下手機，“歲歲，我媽和兩個舅舅要過來。”

喬歲晚一愣：“那我先回去？”

“不用。”

沒到五分鐘人就上來了，喬歲晚懷疑他們是已經到樓下才發的消息。

殷夫人的臉不算好，殷景澤的二舅西裝革履很有氣場，穿著行政夾克的三舅氣質溫和實則迫最重。

喬歲晚咽咽口水，拘謹的打招呼。

兩位常年發號施令的上位者點了下頭，殷夫人臉不變，目淡淡的應了聲。

喬歲晚自覺出了病房，本來想隨手關門，轉頭發現殷景澤下床就跟在后，溫潤的臉上都是安，替把門虛虛合上。

從出的一條隙里，喬歲晚清楚聽到里面的對話聲。

面對長輩嚴厲的指責和質問，殷景澤沒有辯解只是靜靜聽著。

待他們停下，他才道：“我想娶喬歲晚。”

一句話激起劇烈后果。

這次殷景澤只是沉默一會就在長輩的反對、對喬歲晚份和過往的不滿中開口：“歲歲是大舅的關門弟子，人品、才能不會差，媽，二舅，三舅，只要你們同意，我進集團上班。”

殷夫人三人瞬間被拿住。

殷景澤是殷夫人唯一的兒子，雖不姓溫，但上系著他們的共同利益。

門外，喬歲晚的心跌宕起伏，在聽到他們同意后才松了口氣，卻開心不起來。

里面殷景澤忽然。

喬歲晚打開門，手機響了，低眸看了眼，在四雙眼的注視下道：“我媽媽。”

轉出去接聽，云婉之滿是冷意的聲音直襲耳中：“你在哪。”

“醫院。”

殷景澤倏地抬眸看殷夫人，殷夫人明白兒子的意思，看了眼穿行政夾克的三弟一起出去。

喬歲晚正要說話，殷夫人打斷，“歲歲，把手機給阿姨吧。”

半個小時后，陳誠、云婉之、陳淮堯也推開病房的門，喬歲晚沒想到他們會來，下意識站起。

殷夫人的角揚起弧度：“陳總，陳夫人，我們聊聊孩子們的事吧。”

長輩們談話，陳淮堯站在旁邊，喬歲晚自覺的沒過去，陪著殷景澤。

眼神卻控制不住的在意陳淮堯，就算不抬頭，余范圍里也都是他。

陳淮堯在聽了殷夫人的話后，長眸瞇起，攜著危險和森冷瞥向這邊。

殷家能主想聯姻，陳誠和云婉之都很驚訝，但梁家那邊依舊有顧慮，面上應酬實則都是周旋，沒有一句準話。

“淮堯，聽說你和三叔關系不錯，”殷景澤的三舅倏地溫和開口，不強勢卻帶著信服力和威嚴，“現下正是大批換屆選舉的時候，你三叔可有什麼想法？”

點到為止。

陳誠的神有所松，陳淮堯微笑：“殷叔叔，晚輩不太清楚，但想來應該是有的，不如我和三叔說一聲，改日邀請您聚聚？”

“可以。”

殷夫人趁機道：“景澤剛才說，只要我們兩家聯姻，他會進集團。”

喬歲晚靜靜聽著，兩只手無意識的攪在一起。

談話從開始到結束，沒有人問過的意見。

陳誠和云婉之已有親近之意，但仍沒有明確答應，殷家也是聰明人，把該擺出的都呈在眼前，其他的不強求。

這時，陳淮堯突然看向喬歲晚，邊的笑似是溫。

“歲歲，這是你的婚事，你的意思呢。”

喬歲晚的心跳失速，眼睫低垂。

一只手握住了的右手，很輕的，溫熱的順著指腹流四肢百骸。

側頭，看到殷景澤仿佛溢滿星辰的眸。

喬歲晚定定神：“我愿意。”

陳淮堯的笑容變深。

喬歲晚卻到膽戰心驚，撐不住的錯開目。

“既然如此，今天先不打擾了，”云婉之朝喬歲晚招手，“走。”

陳誠又叮囑殷景澤好好休息，并未這次的事表達謝意。

喬歲晚看了看殷景澤，殷景澤一笑：“去吧。”

病房的門被關上，殷夫人拉下臉，“他們還拿上喬了。”

喬歲晚本就算不上陳家的兒，在和梁家訂婚前又出了這等丑事，能攀上殷家是的福氣。

“媽，”殷景澤看，“梁衍畢竟不知。”

殷夫人瞪向兒子，從他的眼里看到無法轉圜的堅定。

也罷，他能想開進集團發展已是意外之喜。

沒想到喬家那小丫頭真有點本事。

“喬歲晚，你有本事。”車上，云婉之扭過頭打量喬歲晚。

喬歲晚沒敢搭腔，事已至此，陳叔叔和媽媽應該都猜到視頻是怎麼回事。

“好了，這件事不怪，”陳誠道，蹙眉，“梁家那小子實在荒唐。”

云婉之留意陳淮堯的神，和以前一樣，無法從他的臉上辨認出分毫緒。

回到陳家，喬歲晚被媽媽去房間，半個小時后才出來。

婚事終于被同意，梁家那邊會另想辦法，殷景澤已經把該做的基礎都鋪墊好，有殷家幫忙，這事不難。

云婉之坐在沙發上，看著茶幾的眼神有些怔然。

喬歲晚把門關了一半，聽到突然自己，“歲歲。”

云婉之的目沉靜如一潭死水。

“你記住，真心轉瞬即逝，利益才能常存。”

喬歲晚愣了兩秒：“我知道了。”

心不在焉路過樓梯拐角時險些撞到人，急忙退后兩步，眼睛睜大看著突然出現的陳淮堯。

陳淮堯低眸，眼底幽暗，面無表。

“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