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依皇后所言。”

帝王淡聲應了。

于是眾人喝過手中這盞酒后，由帝后帶領著往梅林里頭去，鄭貴妃早就占了帝王右手的位置。

“娘娘先請。”

慎婕妤扶著自己宮的手往旁邊讓了一步。

顧攸寧微笑著點頭，走在了前頭。

“我與顧昭儀一道。”

顧攸寧剛要往前走，手臂就被一人挽住了。

見溫人一臉警惕地看著慎婕妤，顧攸寧笑著扯扯的袖子，用眼神示意不必太擔心。

除了檀音，今日還特意讓小盛子隨侍側。

一來小盛子有些功夫，出點事也有招架的余地，二來小盛子是帝王的人，若是有人存心陷害自己，有他在，至能在帝王心中撇清自己嫌疑。

“有暗香呢。”

“這枝梅花真好看，若是折回去在瓶中，定然十分好看。”

……

一進了梅林，嬪妃們或是仰頭賞梅，或是低頭嗅梅，做足了各樣風流姿態，使勁了渾解數想博帝王視線。

就在眾妃盡表演時，林子前邊傳來幾聲清越幽遠的琴音。

“是何人在林中彈琴，擾了大家賞梅的興致。”

鄭貴妃厭惡地皺眉。

都是在后宮待久了的人，此時此地突然聽到一陣琴音，哪有不想到別去的。

“是顧四姑娘。”

皇后這次卻沒有賣關子，接著道：“顧四姑娘今日要隨顧夫人出宮，說在宮中這些日子多蒙大家照拂，今日又是姐姐的好日子，便想為大家再一次琴。”

“皇上可愿去看一看。”

“皇后的心意，朕自然要承。”

帝王角微勾，往琴聲方向走去，眼里的笑意卻十分涼薄，甚至帶了些厭煩。

鄭貴妃氣惱地一甩帕子，也跟了上去。

只見兩棵紅梅前面，坐著一個覆著紅面紗，著素披風的子，面前是一桌一琴，纖指撥之間，琴音裊裊，合著地上覆著的白雪紅梅，如同畫中景象。

景人音，再看凝眸的帝王，含笑的皇后，不妃嬪都倒吸了一口冷氣，怕不是今日們又要多一位姐妹。

而因著份只能墜在眾妃嬪后的顧溫氏見到自己的心兒這般出，又看著皇上的目正落在前邊，激地了手里的帕子。

過了今日，們母就能揚眉吐氣了。

但角剛揚起笑意皮就僵住了，不由地手輕了下臉頰，上回在宮里的那場掌可是不輕，如今臉上敷上脂雖瞧不出什麼，但每次一笑就疼得厲害。

一刻鐘后，一曲琴音畢。

顧攸心裊娜著子往前，對著眾人盈盈下拜：“臣獻丑了。”

一素，唯有臉上的面紗和髻上的金嵌寶石紅梅簪子帶了艷，如同雪地里的靈。

“若你這手還獻丑，那這滿京城的子也不敢說自己會彈琴了。”

皇后贊許地笑著。

“臣才疏學淺，只得以此微末之技博諸位主子一樂。”

顧攸心含帶的眸子往帝王面上一掃，看到那道威嚴的目正落在自己上，眉眼間的之意就更濃了。

“皇上，臣妾有些冷了，我們回照影軒吧。”

鄭貴妃冷眼瞧著顧攸心那副邀寵的狐樣子，恨不得讓人上去打爛那張臉。

“鄭妹妹說的是，昨晚剛下過雪，這外邊寒氣還是比較重，我們忍得，慎婕妤怕是不住。”

皇后從善如流道。

回去時，眾人早沒了方才的興致，本來們這些人久不見皇上，為這宴會天還沒亮就起來梳妝打扮，企圖得皇上一顧，如今倒是被個外邊的人搶了頭籌。

“臣今日就要隨母親出宮，這些日子臣在宮里為皇上和皇后娘娘添了麻煩，臣就以此杯謝罪。”

眾人一落座，顧攸心就端著一盞酒到帝后面前，滿臉愧地盈盈下拜。

“快起來，你年紀輕，難免事不周，哪至于謝罪。”

“這杯酒就當大家為你餞行，說來你是顧昭儀的親妹妹，也不是外人。”

皇后微笑著看向帝王。

皇上正給長春宮那位做臉，想來也不會拒絕。

帝王果然朝旁邊添酒的侍示意了一眼。

在座的妃嬪不屑嫉妒之際，顧攸寧的目卻是不經意地那倒酒的侍和顧攸心面上來回。

果然，兩人的神皆有異。

帝王喝下那盞酒時，顧攸心眼底的興簡直抑制不住，只能低頭掩飾，那侍的眼神更是不離帝王手里的酒盞。

“顧四姑娘就與你母親一道坐著吧。”

皇后放下酒盞溫和道。

“是。”

顧攸起時角彎起的弧度十分明顯。

“今日是顧昭儀的好日子，顧昭儀是不是該先敬皇上一盞酒。”

“我們也好跟著吃一杯酒。”

李才人笑著道。

顧攸寧眸微閃，拿起手里的酒盞起。

“倒酒。”

帝王自不會不給顧攸寧面子。

哐當！

“奴才該死！”

但給帝王斟酒的侍一個手抖，竟將滿壺的酒傾在了帝王上。

“怎麼辦事的，拖下去。”

曹忠黑了臉，前的人辦事一向謹慎，還從未出過這樣的錯。

“旁邊就是尋梅閣，臣妾怕慎婕妤子重不堪勞累，沒休息，早讓宮人們收拾出來了，還升了炭火，皇上且去更。”

皇后一臉擔憂地道。

“這些宮人真是不仔細。”

“曹公公使人去拿裳還要些時候，不如臣妾陪您一道過去。”

鄭貴妃滿臉的關心。

“不必了。”

帝王擺手拒絕。

“本宮看慎婕妤今日臉實在不好，貴妃還是留下照看吧。”

皇后看鄭貴妃因帝王的拒絕面不好，便開口打圓場。

鄭貴妃回頭看自己庶妹臉確實難看，加之確實對皇后有戒心，便悻悻地坐下了。

“皇上快些去吧，別了涼。”

顧攸寧也關心了一句。

“怎麼這副樣子？”

帝王走后，鄭貴妃沒好氣地看向自己庶妹，以前在府里吃餿飯冷菜都能好好的，如今好吃好喝的待著倒是氣起來。

“沒……嬪妾沒事。”

慎婕妤低著頭，扯著帕子，臉更加難看了。

“娘娘。”

采芙輕聲在旁提醒了一句，不僅是為自個主子，也是……

想到偶然從跟隨夫人進宮的丫鬟里得知采月的家人已經……采芙原本猶豫的心又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