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聽榆也恨,可是知道阿淵還有別的問題要問,于是出手去拉了拉宋瑾欣的胳膊。
宋瑾欣從緒中離出來,看向沈聽榆的眼睛里滿是痛苦、自責和疚。
沈聽榆的心一痛,終究還是緣至親,狠不下心來,而且當初如果沒有曹柚寧從中挑撥離間的話,或許他們一家人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低聲說:“都過去了,冷靜一點。”
宋瑾欣眼眶潤,沒有想到兒會安。
一時間又喜又悲。
也深知不能壞了厲璟淵接下來要做的事,于是只能把滿腹的恨意狠狠地咽了下去。
這比吞釘子還要難。
厲璟淵眸深沉,“既然你還記得的話,我也不和你多費口舌了,當初,你們是怎麼拐到的?”
李春燕抬眸看著厲璟淵,“我回答你的話,能得到什麼好?”
“你罪無可恕,但讓你吃頓好的,還是可以的。”
李春燕笑了笑,“好,我告訴你,當年我們確實有盯上這個小姑娘,但的家人把保護得很好,我們本無從下手,后來便放棄了。”
“那你們又是怎麼……”宋瑾欣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語氣很急。
沈聽榆又扯了扯的胳膊,才及時止住了聲音。
李春燕這才正眼看了看厲璟淵邊的這兩個人,下一秒說:“怪不得要找我問當年的事呢,原來是已經認祖歸宗了呀。”
“你確定要浪費時間來同我們說這些廢話嗎?”
李春燕思索了一番,牢獄生活寡淡無趣,那些個人間味也有十幾年沒吃到了,前塵往事于而言再無價值,用其來換一頓大餐也算是賺。
“不是我們拐來的,是有人賣給我們的。”
宋瑾欣一臉震驚和痛苦,一差點跌倒在地,幸好沈聽榆扶了一把。
厲璟淵的眼睛瞇了瞇,果然不出他所料。
他拿出一張照片,放到李春燕的面前,問:“可是?”
照片里的人正是陳蘭。
李春燕辨認了一番,然后說:“是。”
在一旁監聽的孟煜柯面一凜,立馬吩咐人去查陳蘭。
厲璟淵看向沈聽榆和宋瑾欣,然后道:“果然和我想的一樣,當年曹家人用曹明宗的生命,給你們沈家設了一場大局,而這場局里,要丟命的不止是曹明宗,還有聽聽。”
“如果不是陳蘭貪財,估計聽聽已經死了。”
知道照片里的人是陳蘭后,宋瑾欣整個人猶如五雷轟頂,渾的力氣都被干了,整個人都坐在了地上,站不起來了。
沈聽榆也被這個真相給震驚到了,本回不過神來。
厲璟淵給了個眼神孟煜柯,孟煜柯便把李春燕帶下去了。
審訊室里只余下三人,厲璟淵沉默著陪在沈聽榆的邊,沈聽榆反倒更擔憂宋瑾欣的況。
宋瑾欣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的,無法接這個真相,里喃喃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是這樣的?”
“我幫仇人養了這麼多年的兒?我……我……”
宋瑾欣覺得自己的世界都崩塌了,突然地抓著沈聽榆的手腕,淚水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聲嘶力竭地重復著,“聽聽,對不起,是媽媽對不起你啊!對不起,是我對不起我的兒,當初那場車禍,怎麼不讓我死了算了!”
的聲音尖銳刺耳,整個人宛如一個瘋子般。
宋瑾欣覺得自己的心都被撕裂了,聽聽一開始說得對,他們一家都是傻子,這麼多年了,甚至沒有過一懷疑。
如果不是厲璟淵發現了端倪,估計他們一家要被一輩子蒙在鼓里。
沈聽榆面對這樣的母親也是手足無措,心里是有點怨宋瑾欣的,可又忍不住心疼。
宋瑾欣如今滿腦子都是當年發生的事,聽聽走失的那一年,是人生中過得最黑暗的一年,而后的每一天,都睡不了一個好覺。
怪自己疏忽,把兒弄丟了。
但卻從來沒有想過,這一切都是謀,而且并不是無跡可尋。
當年曹明宗狀態越來越差,他卻總說自己無事。
他把兒帶在邊,時常讓在自己面前晃悠,讓沈家人都能看到的聰明和乖巧。
還有車禍后曹明宗臨死前說的那一句,“夫人,請幫我照顧……我的兒。”
原來這一切,都是曹明宗主導的一場戲。
宋瑾欣痛苦地嗚咽出聲,抱著頭,突然對著沈聽榆磕了起來。
“聽聽,對不起,對不起,都是媽媽的錯,是媽媽錯了。”
沈聽榆整個人都呆住了,在的印象中,宋瑾欣從未如此崩潰和失態過。
地板上一瞬間就出現了跡,宋瑾欣的額頭磕破了。
沈聽榆再也顧不得其他的了,趕上前去抱著阻住,“媽媽,你別這樣。”
此刻的宋瑾欣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又哪里聽得進沈聽榆的聲音。
痛苦的全都出現了抖和萎靡的現象,被咬破了,滲出跡。
對于一位媽媽來說,這種痛苦是致命的。
沈聽榆嚇哭了,“媽媽,你別嚇我。”
厲璟淵眼疾手快,把人打暈了。
孟煜柯趕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厲璟淵說:“幫我們救護車,謝謝。”
……
沈家四口人,接連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
沈徑一夜之間仿佛蒼老了十歲。
聽見厲璟淵把來龍去脈說清楚后,他整個子都在微微抖,但也僅此而已。
他是沈家的一家之主,他不能再倒下了。
厲璟淵也對他說:“事已經發生,并且過去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帶著你們沈家,回到正軌上。”
沈徑滿是滄桑的臉上多了幾分容,他看著厲璟淵問:“你不恨我們了?”
“我不喜歡你們,是因為你們對聽聽不好,但如今看來,罪魁禍首也并不是你們,而且聽聽心,你們一家人這樣耗著,也不好。”厲璟淵看向走廊盡頭的沈聽榆,眼睛里出了心疼之。
沈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也逐漸紅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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