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小姑娘離開的背影,宋青繼續幫溫時硯理著傷口,“不是我說你,剛剛為什麼這麼兇?人家小姑娘都怕你了。”
溫時硯閉著眼沒說話。
宋青撇了撇,又自顧自的開始碎碎念,“你這背后的傷這麼難看,要不要我開個祛疤膏給你?免得你嚇壞了小姑娘?”
“嗯。”
“嗯?還真害怕嚇到小姑娘啊?”宋青驚訝地瞪大了雙眼,一下失了力氣,重重到了傷口,鮮紅的又開始滲出,始作俑者頓時倒吸了口涼氣。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溫時硯吃痛的“嘶”了聲,側眸警告著宋青,“再廢話我把你綁起來打到拐杖斷掉為止。”
宋青在溫時硯邊怎麼說也待了好幾年,他知道溫時硯的脾。
發狠的時候,只要留著他的小命,他還真的能做到這步。
所以,為了保住小命,宋青識趣的收了。
臨走前還讓小助理送來祛疤膏,并細心的待,“這祛疤膏要等到你這傷口完全愈合了才能用,你先留著吧,反正這個對你大有用。”
溫時硯收起了祛疤膏,“小姑娘上次的傷還有點印子,留給。”
宋青再次被驚掉下。
合著搞了半天,這人只是在惦記著小姑娘的傷?
明明自己上的傷比起那塊小小的燙傷嚴重幾百倍,可就要將這昂貴的祛疤膏留給那個小姑娘?
宋青忽而一笑,“溫時硯,你該不會是...?”
“是或不是,關你什麼事?”溫時硯打斷了他的話。
“行!”宋青收拾著醫療工,看著這副冰山般的面孔,一副看破不說破的樣子,“要是到時候了傷可別問我要忘水。”
溫時硯沒說話,隨手將染著鮮的白襯丟進垃圾桶,隨后上了樓。
見人走了,從剛才進門就開始唯唯諾諾的小助理蘇晚意才微微松一口氣,“宋醫生,您不害怕溫先生的麼?”
“怕啊...”宋青看著溫時硯的背影,眼底的緒讓人沒法,“從深淵走來的人,讓人怎麼不懼怕?”
“可為何...”
“為何什麼?”
“為何你還敢挑釁他的呢?不怕他吃了您麼?”
宋青忽地一笑,抬手推了下小助理的腦門,“說你蠢還真的蠢呀?有些事不挑明著說,那人是不會知道自己已經了其他的想法的。”
“你是說溫先生和那位傷的小孩麼?”
“嗯。”
—
周琦雯是怎麼回的家已經記不太清了。
只記得,云不住雨,傾盆而下。
窗外被灰蒙朧的雨水吞沒,四下顯得更是靜謐,周琦雯只覺得心空落落的。
溫時硯等便等,等他來找。
大雨滂沱,溫時硯從未失約過,他來了。
男人撐著一把黑傘,著一黑襯衫,與往日的白呈現的氣質完全不一樣,雨傘遮住了他半張臉,卻遮掩不住那完到極致的下顎線。
他從雨中走來時,矜貴的氣場瞬間拉滿。
周琦雯的心跳頓時了半拍,隨著他的步伐一點一點的往下沉。
站在門邊,看著他利落的將傘收起,一點都看不出是這麼重的傷的樣子,聲音沉沉的聽不出半分的虛弱,“怎麼站在門口?”
“等你。”
周琦雯看著他,腦子全是剛才那驚心魄的畫面,他背后的傷,發白的,無一不在牽扯的思緒。
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這痛是在他上,周琦雯看著他為了掩蓋傷口而著黑襯衫的時候,莫名的紅了眼眶。
張口又說了句:“等你來找我。”
“被嚇到了?”溫時硯抬手了孩的發,聲音溫和,剛才的冷漠疏離全都被驅散。
這樣的反差。
積在周琦雯心里的擔心與恐懼一下子釋放了出來,眼淚大串大串的往下掉,頓時泣不聲。
小姑娘緒來得突然,溫時硯還是頭一次有種手無足措的覺。
他抬手用指腹將小姑娘臉上的眼淚給抹去,有些失笑,“上次傷的時候都沒哭,怎麼現在哭小花貓了?”
周琦雯已經顧不上形象了,泣著,勉強的把話說完整,“因為...因為...擔心你。”
他一定覺得自己很荒謬吧。
因為這件事哭這樣,但周琦雯已經顧不上這麼多了,是真的害怕,害怕他不會出現在的生活了。
面對這樣的回答,溫時硯是意想不到的,他怔愣的看著好幾秒。
外面下著大雨,十分的嘈雜,男人沒有一的煩躁,而是極有耐心的幫小姑娘抹去眼淚,到最后直接將周琦雯攬進懷中。
他實在是不知道要怎麼做小姑娘才能不哭。
他的作很輕,像是安小貓,周琦雯靠在他的懷里肆意的釋放著緒,著他說話時腔的震。
“不哭了好不好?嗯?”
周琦雯也不想哭得這麼難看,可是本就忍不住。
很明顯,這招對小姑娘來說,見效甚微。
“我不是還好好的麼?怎麼還哭這樣?”
“可是...你明明就傷了。”周琦雯的聲音嘶啞,在他懷里仰起頭來,雙眼通紅,看著就十分的可憐。
“宋青已經看過了,問題不大。”
他說得倒是輕巧。
要是周琦雯沒有目睹現場的話,這番話會信,但是親眼看到他的后背顯眼的疤痕。
新傷舊傷織。
明顯就不是第一次著傷。
平時磕破了皮都得痛上幾天,更何況是道道滲的傷口。
周琦雯止住哭聲,但因為哭得太兇,還在輕著,原本想要抬手一下他的后背,但又怕弄疼他,孩又止住手。
只是紅著眼眶問他。
“疼不疼?”
溫時硯輕扯著角,“不疼了。”
“溫叔叔。”周琦雯聲音嘶啞地喚了一聲溫時硯。
“嗯?”
周琦雯將臉埋在他的懷里,聲音很輕,“溫叔叔,以后傷了可不可以不要瞞著我。”
岑清則說過,溫時硯的背景很復雜。
所以不會問,只是想,他傷的時候能在他邊。
懷里的小貓還在泣著。
溫時硯真的要敗給這個小姑娘,他抬手順著的發,“好,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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