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之后，宮里來了個老嬤嬤又見了元氏一面，不知說了什麼，很快便又離開。

老嬤嬤回宮去向朱太后復命，“太后放心，憑奴婢那三寸不爛之舌，不信不在意那兩個兒子。”

朱太后滿意地點了點頭。

原本固然可以留元氏一命。

但梅衡已經死了，元氏遲早都會知道，到時候若發瘋將自己的事都說出去，只怕那時候就晚了。

所以呀，也不能怪這個姐姐去死了。

當天晚上，元氏坐在妝鏡前，拿出了朱太后讓人送來的一件囚。

這是兒的服，元氏闔了闔眼。

朱太后讓人來告訴，這世上的事，只有一命換一命。

宣國公進來，元氏忙將收起來。

“念娥。”

宣國公忽然了一聲小名。

元氏詫異地看向他。

“你……”

宣國公的下一句卻是：“你不能活過今晚。”

元氏心口冰涼。

太后想死也就算了了，可的丈夫竟然也想死。

“我問你，如果我沒有做過這樣的事，你會想我活嗎？”看著宣國公，緩緩問道。

如今還能問出這樣的話來，令宣國公不由嘆氣。

“你是不是忘了，你十年前做這件事的時候，也一直活到現在活的好好的？”

元氏淚如雨下。

是啊。

是那朱太后過河拆橋，現在拿兩個兒子來威脅。

只是怎麼也想不明白，明明朱太后從前都從未對有過殺心，為什麼當下卻變了。

顯然永遠都不可能知道那大兒早已經死在了慕容虞的箭下。

慕容虞若一點都不知道，未必就會殺了梅衡。

可他若知道，只等他羽翼滿之后……其實元氏怎麼都是難逃一死。

“老爺，我們再去進宮去，去求求太后好不好……”

元氏走到宣國公跟前，仍舊不死心道：“或者讓襄兒把這些事都說出來，他好歹替圣上擋過一劫，這樣……這樣就不會牽連宣國公府了是不是？”

宣國公只一把將的手推開。

“你自己想想吧，現在是面，日后……可不一定了。”

他說完就出了屋去。

元氏坐回椅子上，了桌上致的漆盒，只狠狠將牙關咬。

當天夜里，元氏吞金自盡。

元氏娘家知道這件事之后，便鬧騰不休，只當元氏有了天大的委屈，這才在宣國公府里頭吞金自盡。

若不能為做些什麼，只怕的鬼魂都要化為厲鬼，難以散去。

元家在朝中亦是有人，未過多久，這事兒便鬧上了朝廷。

慕容虞帶病上朝，聽到這事忽然來了幾分神，只輕飄飄地開口，便下旨褫奪了宣國公的爵位。

宣國公這爵位乃是祖上傳下，且世襲罔替，是公爵中的顯赫之。

說褫奪就褫奪了，這下連元家人都住了。

如此一來，元氏的兒子也徹底失去了公爵世家的環，此舉乃是兩敗俱傷。

待梅衾火速趕回家中奔喪，就瞧見宣國公兩鬢花白，面容蒼老。

這樁打擊對宣國公實在太大了。

這毀得不止是他的爵位，還是他子子孫孫可以繼承的榮。

只怕他死了以后，都沒臉見梅家老祖宗們。

“從今往后，你不必再為你母親背負任何不堪了，死了，我們也都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梅衾知曉了元氏自盡的真正緣由之后，臉更加慘白。

他在任上驚聞噩耗，快馬加鞭趕回，只得到更壞的消息。

“父親，你放心吧，我會沉下心來，好好為母親守孝。”

宣國公想到他孑然一，連親事也都未曾確切定下，更是心中沉痛，恨了元氏。

府上削減了下人和開支之后，愈發寂靜下來。

寶婳給公爹煲了湯后送去，回來就瞧見梅襄坐在院子里等。

府上一下變得十分清冷，即便寶婳這段時日沒有出門，也無法不到那種深深的落差。

元氏的喪事辦的很是倉促，寶婳雖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但宣國公的眼中并沒有半分痛失妻子的痛苦。

將這些同梅襄說了之后，梅襄牽著回了房間去。

“往后二爺也只是個平民了。”

寶婳見他神如常，心口總有不安。

的不安并不是因為梅襄變了一個平民。

而是梅襄似乎又懷了沉甸甸的心事。

“我不在意，我只希二爺好好的就行了。”

梅襄握住細的手指，輕輕挲，“你知道的，二爺是個很自私的人，如果二爺是個好人，也許就不會娶你過府來了。”

寶婳見他說著奇奇怪怪的話，頓時嗔怪道：“二爺說的什麼奇怪的話，我心口愈發不安寧了。”

梅襄卻笑著同繼續道：“不過這個家里雖然沒落了，但二爺卻有很多很多的錢，婳婳喜歡嗎？”

寶婳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不過我不要金葉子。”

梅襄抵著的額頭蹭了蹭，對道：“這段時日應當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你給二爺一個孩子好嗎？”

寶婳嚇得差點從他懷里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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