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瑤的耳尖像是被火烤過一樣,燙得厲害,剛想開口反駁,卻看到沈春枝正捂著心口,笑得前仰后合。
“你們呀,別在我和你義父眼皮子底下這麼膩歪,何統!”沈春枝笑著說道。
蕭宏見狀,輕咳一聲,有些不自然地往門口挪了挪,然后說道:“那我們出去看看,你們兩個有什麼事就趕說。”
他邊說邊拉起自己的老伴,急匆匆地往門外走去,那搖頭嘆息的樣子,仿佛對這兩個年輕人的行為頗為無奈。
楚凌瑤狠狠地瞪了趙景一眼,嗔道:“都怪你!”
趙景角含笑,連忙應道:“嗯,阿瑤說得對,都是我的錯。”
楚凌瑤見狀,更是氣不打一來,瞪著趙景,嗔怪道:“你這麼著急提親干什麼?圣旨只是說賜婚,又沒有訂下親的日子!”
趙景垂眸,替楚凌瑤輕輕撥著茶盞,青瓷蓋碗撞發出的輕響,在這安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清晰。
“圣旨雖未定時日,可我怕夜長夢多啊。”趙景忽然抬起眼眸,那深邃的目中,映照著窗欞外搖曳的竹影,仿佛藏著無盡的心事。
他緩了口氣,繼續說道:“阿瑤,你只管做自己喜歡的事就好,至于楚尚書那邊,我會去理,保證讓他們再也沒空來找你的麻煩。”
楚凌瑤指尖挲著茶盞邊緣,抬眼時正撞上他灼灼目,耳尖又熱起來,索將茶盞重重一放:“哪有你這樣的……”
話未說完,卻見他從袖中取出個油紙包,里面是塊糖蒸酪。
“路上看見的,特意給你買的。”趙景笑著遞過去,知道害,沒有繼續那個話題。
楚凌瑤笑著接過,用湯匙蒯!了一勺:“去接人,還想著我啊,獎勵你!”
趙景張,心里甜的冒泡:“每時每刻都想著你,我準備好了所有,只為了等你同意,我便能用最快的速度娶你回家。”
這都是他的真實想法,他也是這麼做的,他總覺得自己若是不快些把阿瑤娶回家,就可能會失去。
……
次日,楚凌瑤正和沈春枝整理嫁妝單子,那當然是楚凌瑤為自己準備的,算起來零零碎碎的還真不。
楚凌瑤握著筆在賬本上畫下最后一個勾,墨尖在“織金錦緞二十匹”旁洇出小團黛。
沈春枝湊過來看,袖口的茉莉香混著賬冊里的樟腦味,惹得鼻子發:“我的傻閨,哪有自己給自己列嫁妝的?該讓阿景請了繡娘來量尺寸才是。”
“總歸都要帶過去的,我這孤家寡人的,也算給自己撐個場面。”楚凌瑤用鎮紙平宣紙,繼續勾畫著。
忽聽得院外傳來撥浪鼓聲,半夏掀了竹簾進來,鬢角沾著片杏花:“姑娘,趙公子遣人送了東西來!”
話音未落,幾個小廝已抬著幾個朱漆木箱進了院子,箱蓋掀開時,滿室都是暖玉。
沈春枝驚呼一聲:“不是說今日來下聘嗎,怎麼提前送了東西來?”
楚凌瑤放下筆,指尖到玉屏邊緣的“宜男草”紋路。木箱最底層著張字箋,筆跡力紙背:“阿瑤,等我,這些是提前送阿瑤的禮。”
“小姐您快看這個!”茯苓從箱底捧出個錦盒,里頭是十二支鎏金算籌,每支頂端都嵌著東珠,算珠轉時發出細碎聲響。
楚凌瑤耳尖發燙,心里暖暖的。
已經猜到那男人是什麼意思,這是提前送來的禮,給撐場面的吧?
怕到時候嫁妝太,被人議論。
不過提前從空間里拿出來的東西,再加上這些是不是太多了。
楚凌瑤看了看庫房方向,想著等會兒收些東西進空間,省得到時候嫁妝太多太顯眼了。
楚凌瑤讓人將東西都收起來,不看沈春枝打趣的眼神。
張想要說什麼,就聽見外面又傳來靜。
“小姐!公子的聘禮隊已到西街口,鎮國侯府的馬車竟也在列!”
沈春枝往外看了看,攥著楚凌瑤的手忽然收:“我的天爺,阿景竟真把老太君請了……這哪是下聘,分明是給你撐場子來了!”
昨日趙景臨走時便跟他們說過,會請侯府老太君,不過他們沒太放在心上,畢竟楚凌瑤不太在乎這些。
楚凌瑤指尖挲著腰間的雙魚佩,想起昨天他帶回來的糖蒸酪,心里甜滋滋的。
正此時,院外忽有馬蹄聲疾如驟雨。
楚凌瑤和蕭宏夫妻迎了出來。
趙景騎在棗紅馬上,腰間未佩玉帶卻懸著送的雙魚佩,遠遠見立在回廊,勒馬時竟在青石板上碾出半道淺痕。
他翻下馬時,月白錦袍下擺掃過階前青苔,出半截玄里子。
“阿瑤。”他輕聲呼喚著,眼眸之中仿佛盛著碎金般的日,熠熠生輝。
鎮國侯府的老太君在兩個嬤嬤的攙扶下緩緩走下轎子,頭上戴著的九鸞金步搖隨著的作輕輕搖晃,步搖上綴著的東珠在的照耀下散發著耀眼的芒。
楚凌瑤見狀,連忙扶著旁的沈春枝快步迎上前去,兩人一同向前走了兩步。春日的微風輕輕拂過,掀起了楚凌瑤鬢邊的幾縷碎發,然而就在這時,卻瞥見趙景已經如一陣風般快步踏上了石階。
趙景原本出的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猛地收了回去,他的耳尖卻在一瞬間變得通紅,宛如的蘋果一般,這與他平日里的形象大相徑庭。
楚凌瑤等人與侯府老太君打過招呼后,雙方寒暄了幾句,便將老太君請進了府。
然而,就在眾人剛剛走進前院的時候,突然間傳來一陣清脆而響亮的銅鑼聲。這聲音如同洪鐘一般,響徹了整個府邸,在空氣中回著,久久不散。
接著,三十六抬聘禮被抬著緩緩進府邸,每抬聘禮都裝飾得華麗而莊重,顯示出對這場婚事的重視。
與此同時,廳早已準備好了上等的碧螺春,茶香裊裊,彌漫在空氣中。
茶盞更是特別,那是楚凌瑤從自己的空間中取出來的琉璃盞,盞中還漂浮著兩朵干茉莉花,為這杯茶增添了一抹淡淡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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