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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淋了雨》 第 83 章 舊信

  林穗抱著祝矜的胳膊:“富婆,求包養。”

  “好,沒包過,怎麼養?給點兒建議唄。”大宿舍幾個人都被給逗笑了。

  好在這畢竟是全國最高學府,商科又是出了名的卷,沒過多久,這事兒總算是翻了個篇。

  再也沒有人敢對祝矜表白了,除了舍友,其他認識的不認識的,對的定義就是——一個英年早婚的頂級白富

  鄔淮清倒是有種因禍得福的覺。

  祝矜聽到別人對自己的評價,尤其是“英年早婚”一詞,沒忍住笑出聲。

  本科同學里,據說修正果一畢業就結婚的也有那麼兩對。這不算早,更何況還是畢業后第二年結的。

  但沒想到在別人的眼中,竟是“英年早婚”。

  祝矜把這個評價告訴鄔淮清,鄔淮清冷淡地“哦”了聲,說:“他們是不知道什麼娃娃親嗎?”

  “早知道我就該早點兒認識你,你在咱媽肚子里的時候我認識你,然后和你定個娃娃親,你一到十八歲,咱倆就結婚。”

  祝矜忍不住提醒他:“十八還沒到法定結婚年齡。”

  “換個地兒結。”

  祝矜:“……”

  -

  期末考試結束,祝矜閑了下來,去甜品店的頻次也比以前多。

  這天,和蔣文珊都在甜品店,出來的時候,兩人一起在商場里逛了逛,發現一層的拐角,新開了家店。

  是家水母觀賞店。

  兩人好奇,走了進去。

  店里有很多水母,五,繽紛耀眼。

  人走進來,仿若置在水族館中,非常的夢幻。

  收銀臺前站著兩個年輕的孩兒,正在竊竊私語,聲音雖小,但因為店里沒有人,很安靜,還是準確無誤地傳達到祝矜和蔣文珊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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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老板到底怎麼想的,在這麼寸土寸金的地段,開這麼家不賺錢的店?”

  “什麼不賺錢,明明是虧錢,這些設備、東西,據說引進來花了三四百萬,結果水母只做觀賞,不售賣。”

  “就說是,到底怎麼想的嘛。”

  “你管那麼多干嘛,給咱們發工資就行了,正好他不賣咱還干活……”

  祝矜和蔣文珊對視一眼,不由都好奇起來。

  蔣文珊走上前,問:“請問你們這兒什麼東西是賣的?”

  “喏。”小姑娘指指鑲嵌在墻木架上的綠植,說,“這些花花草草是賣的。”

  “其他都不賣嗎?”

  “不賣,你們要買花嗎?這些花很便宜的。”好不容易有了顧客,小姑娘有點激

  祝矜覺得好玩,拿了盆多,說:“我要這個,多錢?”

  話音剛落,忽然聽到后傳來一個冷淡的聲音:“那個不賣。”

  祝矜和蔣文珊一起轉過頭,都愣住了。

  后走來一個高瘦拔的男人,穿了件煙灰領口松松垮垮,出鎖骨。

  他五棱角分明,鼻梁高很 薄,卻有珠,一雙桃花眼非常致,眼尾上揚,勾著人,眼神卻很淡漠,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厭世——

  總結下來,就是雖然有一副無可挑剔、驚為天人的皮囊,但一看便不好惹。

  他看了眼剛剛說話的那個小姑娘,開口:“不是說了好幾遍,多不賣嗎?”

  他的眉頭微蹙,說話的語氣和他這個人一樣冷淡,雖然沒有兇人,卻不自覺讓人心頭一

  小姑娘在心中暗道不好,又忘了。

  店里生意實在是太冷清了,一看有人買,就忘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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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老板。”小聲道歉。

  祝矜覺得這人真怪,開著店賣東西又這不讓買那不讓買。

  把多放回原位,說了聲抱歉,便拉著蔣文珊準備走。

  誰知這位很怪的老板忽然們,說:“挑點別的花吧,不要錢。”

  說完,他便轉離開了。

  收銀的小姑娘站在原地,眼睛瞪圓了。

  又是這樣!

  又是免費送!!

  雖然虧的不是的錢,但小姑娘,心疼起白花花的銀子。

  什麼

  應難的那個人,一點兒都不難

  祝矜和蔣文珊沒拿花便出去了。

  “還真是奇怪。”

  蔣文珊笑道:“是奇怪,不過估計是個二世祖吧,花錢供好。”

  “也是,普通人也養不起。”

  蔣文珊嘆氣,花癡地說道:“不過那張臉,是真好看,太絕了,可惜我已婚,唉,我干嘛這麼早結婚,吊在一個男人上!”

  語氣頗為惋惜。

  祝矜:“……”

  等晚上回到家,祝矜和鄔淮清聊起這家水母店。

  誰知鄔淮清的重點本不在于此,待說完,道:“長得非常非常帥?有多帥?”

  祝矜以為他只是好奇,想了想,說:“蔣文珊都后悔自己英年早婚的那種帥。”

  鄔淮清看著的眼睛,問:“你呢,后悔嗎?”

  “喂,干嘛突然搞這麼嚴肅。”瞪了他一眼,然后慢悠悠地故意說道,“是帥的,我有那麼一點點點點后……”

  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鄔淮清目幽幽地看著,竟然還帶了兩分委屈。

  心一,止住聲音,拍了下說:“怎麼會呢!那老板雖然長得帥,但一看就是個怪人,我面前這不是有一個既長得帥,人又好,會賺錢養家,又會做飯的新時代男德班優秀畢業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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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鄔淮清睨一眼,不再說話,拿著服去洗澡。

  等他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祝矜正在玩游戲,最近新推出的一款乙游戲,玩得還上頭。

  正好氪金到了一張極其珍貴的卡,還恰好是有好一直在攻略的那個男,祝矜“啊啊啊”開心地著,里還喊“老公”。

  鄔淮清以為是在自己,走過去,說:“怎麼了?”

  祝矜回過頭,“啊,沒什麼呀,你洗完了,好香呀。”

  說著,抱住鄔淮清的腰,狠狠吸了一口香氣。

  吸完,自夸道:“我買的沐浴就是好聞。”

  鄔淮清:“剛剛聽到你喊我。”

  “沒有呀。”

  “我聽到了,你喊老公。”鄔淮清相信自己絕對沒有聽錯,想到什麼,臉嚴肅起來。

  “哦!”反應過來,祝矜忍不住分喜悅,“啊啊啊,你看我到了什麼?我老公的限量版絕卡!太帥了!!”

  鄔淮清站在一旁,臉都黑了。

  他咬牙切齒地問道:“你老公,除了我,還有別人嗎?”

  祝矜面上訕訕笑著,而心中依舊是氪金功的激,要知道,前天氪金了一百張,都沒到自己想要的。

  鄔淮清冷哼一聲,不再理,自己走到床的另一邊,開始睡覺。

  等到喜悅如水般褪去,祝矜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這個人,這個老男人,又耍小脾氣了!

  他沉默地躺著,還專門把背給

  雖然他一,但祝矜知道他還沒睡。

  在心中邊笑他稚,邊用食指在他背上寫字。

  “猜猜我寫的是什麼哦。”

  沒有回應。

  祝矜在他背上緩緩描繪著,寫完一個,問:“寫的是什麼?”

  依舊沒有回應。

  輕輕哼了聲,又笑起來,繼續寫了個字,這次祝矜沒有自討沒趣,寫完沒有問他是什麼,接著寫。

  等到六個字全部寫完,拍拍手,在空中發出清脆的響聲,說:“寫完啦。”

  鄔淮清忽然翻過來,把下。

  “你看你看,說你是小狗,還真是小狗。”

  剛剛寫的六個字,就是“鄔淮清是小狗”。

  祝矜覺得這人可好玩了,別看在外邊威風凜凜,到很多人的崇拜,但在這兒,時常像個討糖吃的小孩兒。

  還特別黏人。

  沒有安全

  今天竟然還吃起了紙片人的醋。

  嘆了口氣,狀若無奈地說:“小清子呀,你說紙片人的醋,你吃什麼?好吃嗎?”

  鄔淮清頭埋在的鎖骨上,忽然重重咬了一下。

  很重很重,但在及皮時,又放輕了力道,只留下淺淺兩彎牙印。

  祝矜雙手進他頭發里,,洗完澡剛吹過的頭發很蓬松,“還真是小狗,你還沒鄔瑪尼大方呢。”

  “我干嘛要對你大方。”他終于開口,音調里帶著縷縷的委屈和霸道的占有

  燈還沒關,祝矜睜著一雙圓溜溜的杏眼,看他,問:“還睡嗎?”

  “睡。”

  “那我關燈嘍。”正出胳膊要去關燈,鄔淮清忽然拽住的胳膊。

  “干嘛?”

  “不睡覺,睡你。”

  他的反應比他的話還要快一步。

  “鄔淮清,你個鬼……”剩下的話被他吞進舌之間。

  ……

  -

  “你們結婚多年了?”

  “三年。”

  “還有覺嗎?”

  “你指哪方面?”

  記者笑:“看來不同方面還有差別,那哪方面沒覺了?”

  “在沒有安全的方面,越來越淡。”

  記者驚:“鄔董還會沒有安全。”

  攤手。

  “您在商場上這麼厲害,您太太是不是把家里顧得很好。”

  “是。”

  記者點點頭:“原來如此,據說鄔董飲食上很挑剔,那您太太肯定很會做飯。”

  “不會,不過我會做。”

  記者再驚:“江湖上傳說鄔董是寵妻狂魔,看來是真的?”

  笑而不語。

  “鄔董,對您來說,生命中最重要的是什麼?”

  “我太太。”

  “這麼說不怕您的民傷心嗎?”

  “要真誠。”

  “我能八卦問一下,鄔董您和您太太是怎麼在一起的嗎?”

  “我們青梅竹馬,天作之合。”

  “鄔董,請問最后這部分采訪,我可以寫進稿子里嗎?”

  “隨便。”

  “對了,還想問一下鄔董,平時您基本上都不接采訪的,這次為什麼會答應?”

  “心好。”

  記者笑:“鄔氏的價最近一直在漲,的確是讓人心好,我也買了您家的票。”

  “不是因為這個心好。”

  “嗯?那是因為什麼?”

  “耕耘有了收獲。”

  記者似懂非懂,待走出辦公室后,在手機上飛快記下來:鄔淮清自十八歲開始,從子公司基層做起,多年勤懇努力,如今年僅二十七歲,便打造出無人能及的商業帝國,確確實實是“耕耘有了收獲”呀!

  半個月后,祝矜坐在家中的沙發上,看一本財經周刊。

  某人早就暗耳邊說了一百八十遍了,這期有他的專訪。

  于是,這期剛發售,便讓阿姨買了三本。

  名其曰說給他沖銷量。

  當讀到“青梅竹馬,天作之合”時,笑起來,輕輕拍了下肚子,自言自語道:“寶寶,看你爸爸,簡直厚無恥,什麼青梅竹馬,就是個天降的半路竹馬,還天作之合?明明是他死纏爛打……”

  的語音一如既往的溫

  話音剛落,便聽到一陣腳步聲,祝矜抬起頭看到鄔淮清走了進來。

  逆著,男人的形高瘦拔,穿著括的白襯衫和深灰西,依舊矜貴又帥氣。

  只不過比起幾年前,眉眼間更多了幾分

  “死纏爛打?”他拖長了尾音,坐到旁邊,掌心覆在的肚子上。

  “嗯哼?”祝矜勾著眼睛看他,表中帶著滿滿的驕縱,仿若他敢說出一個反駁的字眼,便會被賜“一丈紅”。

  “是。”鄔淮清笑起來,“是我死纏爛打,好不容易才討得了娘娘的歡心,有了一席之地。”

  祝矜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接著往下讀,待看到那句“耕耘有了收獲”的時候,雙臉漲紅,不可思議地看向鄔淮清:“你瞎說什麼?!”

  鄔淮清在上啄了口,漫不經心地說道:“娘娘息怒,你看這小記者也沒覺出什麼。”

  祝矜一陣無語,小記者分析得頭頭是道。

  但,讀者都不是傻子呀!

  誰知第二天,在規定的看電子設備的時間里,竟然看到好多條有關鄔淮清這個采訪的公眾號推送,不作者大談特談“耕耘有了收獲”這個觀點。

  祝矜:“……”

  -

  寶寶出生是在次年的八月份,獅子座。

  窗外是個大晴天,象征著熾熱、滾燙的

  -

  這天,祝矜收到了一封信,信上寫著來自五年前。

  不解,以為是誰搞的惡作劇,看到上邊的郵和郵編,來自澳門,才回憶起來——

  五年前,和鄔淮清曾經去過澳門的一家時郵局。

  那時他留了封信。

  沒想到,竟然是寄給的。

  沒想到,那個郵局真的沒有騙人。

  一封時隔五年的信,祝矜打開時,心跳不自覺加快,信紙上有陳舊的味道,上邊是悉的字跡。

  只有寥寥幾語。

  祝矜:

  不知道五年后有沒有追到你,可能沒有吧。

  在賭場上,我說我贏了,便告訴你個。可惜我輸了。看到你臉上那一刻明顯放松下來的表,我便知道,幸好輸了。

  否則我可能連在你邊當人的機會,也沒有了。

  那一刻我很喪氣,但又僥幸。遇到你,我時時刻刻在這種矛盾的緒中。

  當時想告訴你的那個,就是我喜歡你,喜歡了很久很久。

  這封信是寄給五年后的你,五年有多長?

  我不知道,但一定沒有我喜歡你的時間長。

  或許這封信你本收不到,就像你說的,是個噱頭。但也許呢,也許有奇跡呢?人總要自我構筑一點希

  畢竟希是暗無天日的中,唯一的一束

  無論今后的日子里,你是否會喜歡上我,但祝濃濃,我親的公主,你要永遠幸福、快樂,永遠被,永遠得償所愿。

  鄔淮清

  201×年7月×日

  八月的炙熱,明耀眼,暖風中烤著花香。

  祝矜看著手中的信,眼眶逐漸變得潤,字跡模糊起來。

  那時的他們小心翼翼、彼此試探,在曖昧的漩渦里打著轉兒,生怕出一步,便是雷池。

  也是后來才知道,原來,在待在上海的那幾年,在那麼絕地拒絕了他之后,他還是義無反顧地,奔波于北京和上海之間。

  所以,他才會那麼清楚地知道,學校附近有什麼,喜歡學校旁邊的哪家餐廳、哪家書店以及各種細節。

  他在看不見的地方,長久又靜默地

  沉默、無聲的,卻如同海水,蘊藏著洶涌的波浪。

  鄔淮清對于那段往返于學校和北京的記憶,已經有些模糊。

  他是個很容易滿足的人,那段略帶酸楚的日子,早已被如今的幸福給沖淡。

  他只記得某天傍晚,昏黃的暮里,一個人走在學校場上,一圈接著一圈地走。

  他原本以為在鍛煉,卻發現的神不對,看起來很難過,眼神很迷茫。

  鄔淮清站在場的綠鐵網外,直到看到又走了一圈,走近時,滿臉淚水。

  那時,他唯一的念頭,便是上前抱一抱

  他親的姑娘。

  可是他不能。

  鄔淮清走出學校,買了吃的米、點心和冰激凌,然后花錢托一個學生送給,并囑咐他不能說是他送的。

  他猜以格,多半不會吃陌生人送的東西。

  但他還是希在看到這些喜歡的零食時,明白還有人在關心,然后能夠開心一點。

  就好。

  回北京后,鄔淮清在祝羲澤邊旁敲側擊,讓他多關心一下祝矜。

  那晚的暮一直殘留在鄔淮清的記憶中。

  在一遍一遍去看的路上,他也有過糾結和自嘲。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這麼卑微,做些看起來毫無意義的事

  飛機穿云而過,他又在悉的航班上。

  但那又怎樣?

  沒有意義又怎樣?

  人一生很短暫,他甘愿被喜歡的人浪費。

  祝矜找出筆,在信紙的背后寫道:

  遇見你,便是我一輩子的得償所愿。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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