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來得及仔細看,玄關那邊忽然傳來點靜聲,像是開門。
方宜立刻把打火機的火苗熄滅,重新放回剛才的位置,假裝拿起一旁的水壺澆水。
“太太,你回來了?”
進來的人是周姨。
方宜轉往客廳里看,提著水壺的手放松幾分,但心里卻并沒有像以往一樣覺得放松,反而有很淺一晃而過的陌生緒,
“嗯,”
放下水壺,進客廳,假裝不經意問,
“紀臨舟沒回來嗎?”
周姨打開冰箱正在往里面放新鮮的蔬果,聞言愣了愣,搖頭道,
“沒有,先生不是跟您一塊回港城了嗎?”
“哦。”
方宜抿了下,沒有再問,
“可能他有事還沒回吧。”
手機放在島臺桌面上。
方宜走過去,裂開的屏幕像蛛網一樣,麻麻的。
打開,給方淮晝回過去,
【嗯,我有空再回。】
第19章 醒酒湯 “要準備什麼?”
從港城回來后紀臨舟好幾天都沒回家。
不過方宜倒是在網上有刷到過他公司的相關報道, 是一個新的研究項目,紀臨舟的公司是跟ai相關的,合作的實驗室剛好是方宜他們學校的。
最近幾天實驗室里都在做之前接的那個蘭草基因篩選項目, 方宜也沒什麼空閑的時間去思考跟紀臨舟的關系。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天在山頂別墅時的紀臨舟好像是生氣了。
是因為那通電話嗎?
方宜也不確定。
晚上項目合作方請吃飯,方宜原本不打算去,但被師姐鐘靜拽著拉了過去。
餐廳在學校附近不算遠的商場, 提前訂好了包廂, 只用報上名字就好。
包廂里都是實驗室的人, 合作方也是之前學校畢業的師兄,方宜平常基本不怎麼喝酒, 這會兒也沒擋住跟著喝了兩杯低度數的果酒。
酒量很一般,喝了兩杯就沒忍住有些頭暈, 跟鐘靜說了聲后就起出去外面的洗手間。
冷水沖完臉舒服了些,但還是暈。
直接給鐘靜發了消息說不回去, 讓等會兒幫忙把自己的包帶下來就好。
鐘靜在手機里答應了, 又不太放心的問要不要下樓陪。
手機屏幕還沒修,裂開的屏幕麻麻的看的更加頭暈。
方宜沒回, 下了電梯到一樓。
一樓的大廳里沒什麼人, 方宜走到靠近臺那邊的沙發坐下。
酒遲緩的上頭浸大腦,方宜覺得臉頰有些燙,很熱。
不知道為什麼,想到那天紀臨舟吻的時候,同樣的臉頰灼燙, 屬于他上的酒和煙草味道都近乎強惡劣的灌進的里。
但好像跟自己喝酒又不太一樣。
沙發旁邊就是進出餐廳的旋轉玻璃門,風冷冷熱熱的吹到臉頰上。
旁邊餐廳的工作人員過來,問需不需要幫忙。
方宜搖了搖頭, 在對方準備走的時候又住,
“能給我點冰塊嗎?謝謝。”
對方看著的臉,好像愣了下,但很快點頭,“好的,您稍等。”
冰塊過了會兒被送過來,還有一杯溫開水一起被放到前面的茶幾上。
方宜不記得自己有沒有說謝謝,只拿起冰塊敷在因為酒而灼燙的臉頰上。
冰的和熱的替著,方宜短暫的得到點緩解,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但意識還是清醒的,聽見后的旋轉玻璃門又有人進來,停留的時間有點久,室外的冷空氣吹得脖頸都有些涼意。
好像有人在說話,
“紀總?”
餐廳工作人員的聲音和陌生的男聲夾雜著響起。
方宜覺到有人緩步走到自己跟前,型很高,擋住了餐廳頭頂刺眼的頂燈。
“紀先生?”
剛才給送過水的那個工作人員又走過來,輕聲講話。
紀先生?
方宜忍不住皺眉想,怎麼這麼多人姓紀,不喜歡姓紀的人。
“這里的燈能關掉嗎?”
方宜聽見紀臨舟的聲音從頭頂響起。
依舊是一貫冷淡的語氣。
“可以,您稍等。”
工作人員說。
是出現什麼幻覺了嗎?
紀臨舟怎麼會忽然出現在這里?
方宜想睜開眼睛,但腦袋沉沉的,只想繼續睡覺,覺到有視線落在自己臉上,很悉,一直在看,但又沒有人再說話,連剛才過來的餐廳工作人員聲音都沒有再出現,旋轉玻璃門也沒有再開合。
紀臨舟呢?
方宜想,可能是自己的幻覺,居然會在喝酒之后想到紀臨舟。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面頰上的冰塊在融化,有水順著往下滴落,進脖頸,擺在前面桌上的手機也在響,有電話進來。
方宜仰著頭,模模糊糊的想到自己好像還沒有回鐘靜的消息,起想要去抓桌上的手機。
裝著冰塊的袋子掉下來,睜開眼睛,對面沙發椅上有人拿起的手機遞給。
“謝謝。”
方宜聽見自己說。
“屏幕壞掉為什麼不換?”
對方忽然開口說話,聲音平靜,帶著幾分悉的漫不經心的語調。
方宜手指停在屏幕上,抬起頭。
紀臨舟坐在對面,正不聲地看著,不知道已經多久。
整個一樓大廳里,只有他們這一的燈關掉了,約約的看不太分明。
紀臨舟只穿了件單襯衫,五線條在微暗的線下也顯得深刻而立,膝蓋上隨意地放著不知道從哪兒拿過來的雜志,翻開停留在某一頁。
上次見面還是他帶自己去見寧絮,之后他忽然親了自己,然后留下那番有些莫名的話后就丟下一個人走了。
方宜沒有說話,只盯著他看了會兒,坐起把手機上還在跳的來自鐘靜的電話掛斷了。
紀臨舟看著,擰開桌上的一瓶蘇打水,推到跟前,淡淡道,
“車在外面,一起回家。”
他說完,站起,往方宜這邊走了兩步,在跟前站定,停下腳步。
方宜仰頭看著他,大腦于酒和剛剛睡醒后的空白里。
紀臨舟視線淡淡掃過,手拿起不知道什麼時候蓋在上的西裝外套,轉走出大廳。
—
紀臨舟提著外套從餐廳一樓出來。
徐易把車停在門口的空地,等了已經有快一個小時,看見他出來立刻走過去拉后排的車門。
紀臨舟把西裝外套丟進車后排里,并沒有進去,只是忽然轉過,
“帶打火機了嗎?”
徐易愣了愣,從口袋里掏出來打火機,跟煙一起遞過去,
“紀總。”
紀臨舟接過,走到一旁的小花壇邊去。
徐易等在原地,有些不著頭腦,但并沒有問出口。
公司這段時間都很忙,紀臨舟一周前半夜從港城坐飛機去了趟杉磯,忙完那邊的工作后昨天才回的京北。
徐易半夜去接機,原本是打算送他回公寓那邊,但紀臨舟卻直接讓他開去了酒店。
晚上來這邊跟合作方吃飯,離開之前紀臨舟不知道看見了什麼忽然又折返回去,在大廳待到現在才出來。
徐易是個合格的打工人,從在紀臨舟邊開始就一直秉持著對老板的私事絕不多過問一分,但心里也大概清楚多跟他們紀總夫人不了關系。
前面樓梯口有腳步聲傳來,徐易抬起頭。
方宜著手機在一邊跟人打電話,一邊目張著往他們這邊看過來。
徐易立刻過去把后排的車門拉開,很懂眼地先了聲,
“太太。”
紀臨舟還站在側邊的小花壇那邊煙,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
方宜掛了電話,走過來,有些靦腆地嗯了聲,沒馬上上車,只是視線往紀臨舟那邊看了眼,
“我的包還在樓上沒拿,等會兒學姐過來拿給我,可能要等等。”
徐易當然沒問題,一個小時都等了,肯定也不介意這一會兒。
紀臨舟在那邊把了一半的煙掐滅了,轉過目朝著這邊掃了眼,什麼話也沒說,走過來先上了車。
方宜在車窗外站了會兒,似乎有點糾結,沒進去。
過了會兒有個短頭發長相很英氣的生從餐廳里出來。
方宜開口了聲,
“師姐,我在這邊。”
鐘靜立刻過來,十二月初的京北晚上,空氣里呼出來的都是白的氣。
“你的包。”
鐘靜把包給,又有點不太放心,
“沒事吧,剛才喝的是不是有點多?”
方宜搖頭,這會兒酒醒了不,只是輕微的頭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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