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川進門是問的王霞,“怎麼回事兒?”
王霞說,“窈窈早上有點惡心,面也不好,你爸今天正好有檢查單要拿,我就帶過來了,讓醫生給檢查檢查。”
說完又看向醫生,“只是虧氣嗎,有沒有別的問題?”
醫生想了想,“那要不就去驗個吧,脈象上看問題不大,到底是沒有專業設備檢查的準。”
沈窈皺眉站起,“不用驗,什麼事兒都沒有,就是昨天晚上沒休息好。”
王霞看向顧淮川。
顧淮川沒什麼表,“這邊能開單子嗎?”
醫生說可以,他說,“那就開個單吧,你看看要驗什麼?”
應該是知道沈窈會不高興,他手握住的胳膊,似乎是想穩住,“查一查吧,是革命的本錢。”
說這話的時候他都沒看沈窈。
醫生聞言開了單。
單子是王霞接過去的,像模像樣的看了一下,“二樓是窗口,過去刷卡就行了。”
從門診室出來,顧淮川松開了沈窈,看了一眼時間,“沒別的事兒了吧?”
王霞說,“檢查結果應該沒那麼快出來,驗完我們就走。”
沈窈跟在倆人后邊,強著火氣。
不過臉確實是不太好,早上洗漱的時候照鏡子把自己也嚇一跳。
昨晚后半夜下雨,吵鬧的很。
加上自己莫名的有點失眠,睡得很不安穩,總是半夢半醒,到早晨才算安穩過去。
休息不好,面難看也正常,本不必要跑一趟醫院。
到了二樓刷了卡,沈窈都不知道自己要驗什麼,管王霞要單子,“給我看看,醫生讓我驗什麼。”
王霞說,“你不是虧氣麼,就驗這一個。”
沈窈不說話,看著。
王霞想了想,還是把單子給了。
結果開的驗單沈窈也看不懂,上面是字母,醫用語這個一般人確實是不太通。
顧淮川站在旁邊,等了會兒問,“哪里不舒服?”
“沒有不舒服。”沈窈說,“我要是知道這麼折騰,本就不來了。”
王霞看了一眼沒說話。
沒一會兒到沈窈,過去了兩管。
沒什麼事兒了,他們從門診樓出去,到停車場。
沈窈直接上車,系好安全帶后降下車窗對著王霞,“我就先走了,讓他送你回去。”
都沒等王霞說話,升上了車窗,從車位上倒車出來,直接開走。
王霞還沒上顧淮川的車,往一旁退了兩步,給讓了位置,然后看著車子的方向,“這是怪我了?”
顧淮川上了車,“走吧。”
王霞等了兩秒才過去,上車后問他,“你們倆是不是鬧別扭了?”
顧淮川啟車子,“為什麼這麼問?”
王霞說,“你是我兒子,我還能不了解你,你從進了診室到現在,沒正眼瞧一下,怎麼的,你們倆昨天吵架了?”
“沒有。”顧淮川將車子開出去,想了想又補了一句,“怎麼可能吵架。”
王霞有點兒不了他,“你好意思說,昨天中午那畫面被看到了,當時什麼都沒說,你還真以為不生氣。”
一提起這個就來氣,“我也很謝葉婉,謝之前為我們家做的,但是阿川你是個年人,要有個年人的腦子,你謝,你要分清楚用什麼樣的方式,而不是一腦的,毫無底線的對好,你結婚了,你知不知道?”
說完顧淮川也不忘了損葉婉兩句,“也是,小姑娘家家的一點分寸都沒有,已婚男人還往上,要不是想著他們家付出的那些,我早罵了,這不就是不要臉嗎?”
“行了。”顧淮川說,“他們家也不容易。”
“有什麼不容易?”王霞拉著臉,“這麼多年,你往他們家搭了多東西,沒有你,他們能過到現在那樣的生活?總著從前的付出,挾恩圖報就沒意思了,真想讓我們念著他們的好,給的東西就不要收。”
沒忍住評價了一句,“又當又立的。”
顧淮川不說話了,知道他再說下去,王霞會更生氣。
這麼又沉默了一會兒,王霞自己緩和了語氣,“窈窈今天早上干嘔了幾下,要不我也不可能帶來醫院,指不定就有了,你別惹生氣。”
顧淮川一愣,“干嘔了?”
王霞之前給他發信息只說沈窈難,在醫院,讓他趕過來。
沒說是因著什麼,他也只以為是沈窈沒休息好,子不舒服。
王霞沒忍住,嗷嗷,“看著點車,前面有車。”
顧淮川趕松了松油門,又說一句,“有了?”
“不知道。”王霞沒好氣,“得等檢查結果出來,我也只是懷疑。”
顧淮川點點頭,“這樣。”
他跟沈窈的那幾次,在家的都做了措施,只是有一次他來了脾氣,開車到遠郊,他車上可沒備著那玩意兒,所以當時是搏的。
有幾率懷孕的。
倆人沒再說話,車子開回老宅,停在了大門口。
王霞下車,不忘了叮囑他,“窈窈狀態不好,你若是有時間,多關心關心。”
語重心長,“我雖然算不上喜歡沈窈,但說句公道話,也不容易,在沈家境尷尬,嫁給你,你又弄出那麼多事兒,換別人就算不跟你離婚,肯定也是要鬧一鬧,像阿蕪一樣,一直忍著,雖說也是顧及著雙方合作,但都是人,不能因為能拿,就不把的當回事兒。”
又嘆口氣,“當初結婚你不愿意,我和你爸可沒你,最后你又同意了,既然自己選擇了低頭,那后果就要自己承擔,別一副了委屈的樣子。”
顧淮川嗯了一聲,看樣子是不想再聽說這些,打了方向盤,“行了,我去工作。”
車子開走,一直到不見了影子王霞才進了老宅。
顧淮川回到公司,沒坐一會兒,辦公室的門被敲了兩下,是新來的助理。
對方拿著文件,“這些是已經都審核好的。”
桌子上還放了一些,“這一些是剛剛送過來的,您看一下有沒有問題。”
顧淮川說知道了。
安特助等了等又說,“剛剛關助理有上來,您不在辦公室,他去找了我。”
“說什麼了?”顧淮川沒看他,把文件拿過來,隨意的翻了翻。
安特助說,“關助理覺得委屈。”
“委屈。”顧淮川說完笑了,“連自己錯哪兒了都不知道,是我以前對他太好了。”
他說,“去找人事,把他指紋取消掉,這層樓以后不讓他上來。”
安特助有些意外,“這……”
顧淮川抬眼看他。
他表馬上收斂,“好,我知道了,現在就去。”
對方出去,門關上。
顧淮川停下手頭的工作。
關特助被他給調走了,說的好聽是調崗,其實就是降職。
他以為對方知道原因,現在看來,確實是以前太縱容他了,讓他一點分寸都沒有,還沒想明白自己錯在哪。
……
快中午的時候,葉婉來了電話。
語氣輕快,問顧淮川下沒下班,想一起吃午飯。
顧淮川翻文件的作停了下來,“有事兒?”
葉婉猶豫了幾秒才說,“沒事啊,就是一起吃飯嘛,難道必須有事才能約你?”
顧淮川似笑非笑,“我還以為你要替關助理求,不是就好。”
他這麼一說,那邊明顯尷尬了,“關哥啊,關哥怎麼了,怎麼還需要我求?”
顧淮川就當是真不知道,“沒事兒,工作上犯了點錯誤,調離了崗位,他有點不甘心。”
葉婉支吾了一下,緩和著語氣說,“錯誤?能犯多大的錯啊,還至于你給他調崗?”
“中午我就不和你一起了。”顧淮川岔開話題,“我現在在外邊見客戶,中午不出時間。”
那邊瞬間沒了聲音。
顧淮川說,“就這樣。”
說完,他掛了電話。
另一邊,葉婉把電話放下,看著公司門口的停車位,視線落在顧淮川的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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