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先生在房間休息,王霞沒帶沈窈回去,而是去了和顧淮川的房間。
屋子里窗戶開著,浴室門也開著,里面被收拾的干凈整潔。
昨晚浴室不是主場,雖雜,可也不算狼藉,傭人過來收拾應該也看不出什麼。
王霞到一旁的小沙發上坐下,直奔主題,“中午到底是什麼況,那倆人都要訂婚了,怎麼還鬧這樣。”
沈窈反問,“許家那邊怎麼說的?”
王霞知道的也不多,“老二家的過來找我,說許家那邊想要退婚,責任都推給了阿玄,說是他不想結婚。”
看著沈窈,“關于你,他們說想知道阿玄為何不想結婚,問你就行,你說說,這是什麼意思,他們倆的事,什麼問你就行了。”
沈窈緩了口氣,直覺對方話應該不是這麼說的,王霞大概率是顧忌面,說的委婉了。
向來不解釋,但此時也不得不說的詳細,“中午我陪許小姐去試了訂婚禮服,然后和他們倆一起吃的飯,我在的整個過程他們沒有爭吵,至于后來發生什麼,我已經走了,我不知道,他們倆的事,問不著我,吵架的時候我不在場。”
說完問,“顧先生怎麼說?”
“給阿玄打了電話,他說他一會回來再說。”王霞抿著,“你和阿玄今天面,從頭到尾沒說什麼讓人誤會的話吧。”
沈窈笑了,“什麼讓人誤會的話?”
王霞也覺得這麼問不好,換了個問題,“你們相的過程中,阿玄有沒有說什麼不對勁兒的話?”
沈窈搖頭,只這一個作都弄得頭暈眼花,“沒有,他一共也沒說幾句話。”
除了前面的客套,在領證的事沒有達統一后,飯桌上的氣氛明顯尷尬,大家都沉默下來,幾乎都沒怎麼聊天了。
王霞松了口氣,“他們家的破事咱們盡量離遠點,別給自己惹一腥。”
沈窈垂著額頭,“我看二伯母剛剛在摔東西,是跟二伯吵起來了?”
“那兩口子就這樣。”王霞嗤了一聲,“平時看著相敬如賓的,其實私下里都打到一起去了,讓你看到的全是表象,都是假的。”
沈窈意外,“居然是這樣。”
想了想就去拿了套家居服,朝著個浴室走,“我去換個服。”
平時換服半分鐘都用不上,今天也不知怎麼的,整個人又暈,子又沒力氣,吭哧吭哧半天才將服換好。
出來后趕去床邊坐下,手撐在上,子彎著,“家里退燒藥放在哪兒了?”
覺自己全冒熱氣,莫名的直哆嗦。
王霞原本站在門口,開了門,聽著樓下的靜,聽到說話,折進來,“啊?”
之后才看出沈窈不太對勁,趕過來,“你怎麼了?”
沈窈說,“我應該是冒了,家里藥在哪?”
王霞哎呀一聲,過來了額頭,“發燒了。”
說,“你這孩子,你怎麼不早說,你等一下,我去給你拿藥。”
王霞下去的空檔,沈窈躺了下來。
從小到大冒發燒的事經歷的不多,不過一旦粘上,那可就要難個好幾天。
王霞上來的時候,沈窈已經迷迷糊糊要睡過去了。
手里端了杯水,摳了粒兒退燒藥,“窈窈。”
沈窈稀里糊涂坐起來,把藥吃了,又躺下,一句話都懶得說。
……
沈窈做夢了,知道是夢,但是陷在其中無法。
夢到自己和顧淮川領證當天的景。
兩人提前約好時間,誰都沒遲到。
過去遞了材料,又填了表格,沒什麼問題,拍了照片,鋼印一卡,小紅本就到手了。
電視上看別人領證,都是有宣誓環節的,但很奇怪,那天他們沒有。
過程既快又潦草,以至于站在民政局門口,著那本熱乎的結婚證,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未婚到已婚,二十多分鐘就解決了。
那時和顧淮川還比較陌生,顧淮川跟差不多的反應,著小本本看了好一會兒。
最后他把本子收起,轉頭對著,“要去哪里?我送你。”
只是話說完,他電話響了。
顧淮川退了幾步接起來,回應了兩句,又掛斷。
最后他沒送,他說有事兒,就先走了。
那個時候沒想太多,如今陷在夢里,頭腦混沌,卻突然反應了過來。
當初那個電話應該是葉婉打過來的,他說的有事,應該也是去安。
真傻,真的。
也不知睡了多久,七八糟的夢一個接一個。
到最后沈窈一個翻醒過來,睜眼還一些懵。
外面黑天了,屋子里沒開燈,昏暗暗。
窗口那邊有人,瞇眼看了一會兒才認出來,“顧淮川。”
顧淮川聞言回,趕走過來,先試的溫度,“還沒退燒。”
他說,“我媽給我打了電話,才知道你不舒服,之前電話里怎麼沒說。”
沈窈子依舊,出了多汗。
強撐著坐起來,“你又不是醫生,和你說也沒用。”
有些,“不過應該沒大事,就是著涼了。”
說完才反應過來,這麼回答,多有點意有所指。
昨晚倆人折騰大半宿,又是床上又是浴室,說著涼了,可不就是在說昨天晚上浪過頭了。
顧淮川等了會去柜拿了套睡,“你上出了很多汗,換服,先別洗澡,等燒退一退再說。”
沈窈接過來服,轉要下床,結果一,一個趔趄。
顧淮川站在旁邊,一抄手將扶住,直接抱起來又放回到床上,“就在這換吧,你哪個地方我沒見過。”
可真是不要臉。
不過說的也是真的。
沈窈想了想,也就沒顧及那麼多,將服換了。
之后問,“許家那邊事如何了,他們有沒有說那倆人為什麼要爭吵?”
顧淮川說,“阿玄回來了,解釋了一通,跟你沒有關系,是他們倆意見產生了分歧。”
說到這里他停頓兩秒,“所以我之前跟你說離他們遠點,免得惹自己一腥。”
沈窈不在意,“我沒做過,誰也別想給我潑臟水。”
顧淮川說,“原本二伯和二伯母是想帶著阿玄去許家的,阿玄不去,看那個樣子,倆人是真的要掰。”
而后他走到窗口,往外看。
之前二夫人買了很多東西,都是用來裝扮院子的,想著訂婚當天喜慶一下。
現在看來是用不上了,真是可惜。
沈窈有點想不通,“許家那邊是怎麼跟二夫人說的,為什麼事會牽扯到我上?”
顧淮川聞言,輕嗤,“許家那邊也不是什麼正常人家。”
說到這里他沒忍住,話鋒一轉,“不過那個許朝,倒是個聰明人。”
沈窈沒聽懂,“怎麼聰明了?”
顧淮川沒回應,話題轉的很快,“你還哪里不舒服?”
全都不舒服,有氣無力,綿綿。
沈窈說,“很累。”
顧淮川說,“晚飯我讓他們端上來,吃完了再吃點藥,現在沒那麼燒了,可也不能不當回事。”
他盯著沈窈看了幾秒,“也未必是著涼了,很有可能是那藥的副作用。”
沈窈反應了一下,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避孕藥。
他果然是看到吃藥了。
那玩意兒副作用是大的,而且質不同,反應也不同。
他這麼說,沈窈還真不好反駁。
房間里待了一會兒,就有人來敲門了。
顧淮川去開門,有點意外,回頭看了一眼沈窈。
一見他這樣就知道是來找自己的,從床上下來,走過去。
門外站著的是顧明玄。
顧明玄知道生病,開口第一句,“好點了嗎?”
沈窈嗯一聲,“好的。”
顧淮川說,“去小書房吧。”
三樓有個小房間,改了書房,不過平時沒人用,一直空在那。
上了樓,在書房坐下。
沈窈問,“分開的時候看你和許小姐狀態還好,后來怎麼還吵起來了?”
顧明玄說,“還是因為領證的事兒。”
他看不出難不難過,跟以往態度差不多,平淡的,“但現在也不只是因為領證的事兒。”
他微微搖頭,“我也不知道到底要干什麼。”
顧淮川在旁邊開口,“哄一哄就好了,許小姐也不是胡攪蠻纏的人,而且你們倆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沒必要因為小事鬧掰。”
“不想哄。”顧明玄突然說。
他說這話的時候是看著沈窈的,“不合適的人就應該趁早斷了,為了兩家面強行捆綁在一起,只會讓大家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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