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川走進店鋪，“在聊什麼？”

聊的肯定不能告訴他，沈窈只說，“在說你可能有事，要去忙了。”

“沒事。”顧淮川說，“既然說了陪你們出來逛，自然以你們為先。”

顧青蕪在旁邊嘖嘖嘖，“說的好聽。”

拎著裝服的袋子對著顧淮川晃了晃，“可別到時候你的小人跟你哭唧唧，埋怨你沒時間陪，你又后悔。”

顧淮川沒看，只問沈窈，“不試了？”

沈窈說，“下一家看看吧。”

后面又逛了幾家，顧青蕪很明顯的失了興趣，拿起服試也不試了，只在上比劃兩下，就給一旁的服務員讓裝起來。

沈窈的袋子在顧淮川手里拎著，顧青蕪兩手拎了滿。

最后還是沈窈看不下去，將顧青蕪手里的袋子拿過來一半，“差不多了吧，要不要找地方坐？”

顧青蕪說了聲好，三個人上了樓。

三樓是食層，他們在一家茶店里坐下。

剛點完飲品，顧淮川的電話又響了。

顧青蕪嗤笑，“快走吧，可別讓你的小人等久了。”

顧淮川看了一眼手機，直接掛斷，“生意場上的。”

他將手機放回去，問，“一會兒還要去哪里逛？”

顧青蕪白了他一下，“有你在，哪里逛都不舒心。”

顧淮川似是不愿意搭理，沒說話。

坐了沒一會兒，鈴聲再次響起，不過這次是顧青蕪的。

拿出來看了看，跟顧淮川差不多的作，掛斷后放回去，理都沒理。

等著飲品端上來，幾個人沉默的喝完又坐了一會兒，從茶店出來。

顧青蕪猶自不死心，問顧淮川，“你真不去陪你的小人？生氣了怎麼辦？不跟你鬧麼？哄起來很麻煩的吧？”

砸著，“你說我們這邊是人局，你一個大男人……”

“阿蕪。”有聲音從不遠傳來。

顧青蕪聲音一停，轉頭看去。

陸景初從電梯口那邊走過來，一的休閑裝。

顧青蕪很意外，等他走近了，“你怎麼在這？”

陸景初站到旁邊，手攬著的肩，對上顧淮川，“你也在。”

隨后他才回答顧青蕪，“給你打電話不接，自然就找來了。”

從他打電話到出現在這里，中間也沒過多久，找的還快的。

顧青蕪問，“有事兒？”

說話間，退了一步，落了陸景初攬在肩膀上的手。

作也算不得突兀，不過還是惹得陸景初沉了眉眼。

他將手收回去，轉頭看著沒說話。

顧淮川見狀把沈窈手里拎著的袋子拿過來還給顧青蕪，“陸先生都找來了，想必是有事，那今天就先到這兒。”

顧青蕪看了看手里的袋子，拿出一個遞給沈窈，“給你買的。”

沈窈一愣，顧淮川也皺了眉頭，“不用你給買。”

顧青蕪沒理他，把袋子放在沈窈手里，“行吧，今天有煩人，也確實是逛不好，哪天我再找你。”

陸景初手接過顧青蕪手里的東西，話是對著顧淮川和沈窈說的，“我們就先回了，哪天再約。”

等他帶著顧青蕪離開，沈窈和顧淮川又在三樓逛了一會兒，買了點吃的才下樓。

回到車上，顧淮川電話再次響起來。

他嘆了口氣，沒接電話，任著它響，將車子開了出去。

從地下停車場出來，鈴聲已經響到第二遍了。

沈窈說，“要不還是接吧，沒完沒了的肯定是有事兒。”

顧淮川說，“沒事兒。”

都這副姿態了，沈窈怎麼可能相信找他的人是生意場上的，看這個架勢八九不離十是葉婉。

鈴聲響了三四遍才停了，再沒靜。

車子一路開去，并沒有回老宅，而是去了沈窈租住的小區。

下車的時候顧淮川說，“到你這里來躲個清靜。”

沈窈也不得，倆人一起上了樓。

進門后顧淮川將顧青蕪遞過來的服裝袋子單獨拿出來，“我能看看嗎？”

雖然紳士的詢問，可話音落，他已經把服拿了出來。

就是擺較短，穿起來不太方便的那一件。

顧淮川拿著服都笑了，“那個死人。”

沈窈去洗了把臉，回房間換了家居服出來，正好見顧淮川把手機出來看了一眼，又放了回去。

抿著，想了想到沙發那邊坐下，直接問了，“是葉小姐吧。”

顧淮川在沙發另一側坐下，過了幾秒鐘才嗯一聲，“是。”

他向后靠著椅背仰著頭，面上有無奈，也有不太顯眼的疲憊。

沈窈拿了遙控，原本是想開電視。

但遙控在手里轉了幾個圈，最后電視也沒打開，眉眼中帶著一些沉思，“怎麼不接的電話？”

顧淮川說，“不想接。”

沈窈嗯一聲，再沒說別的。

電視沒開，屋子里也沒別的聲音，顯得格外安靜。

這種安靜持續了幾分鐘，最后被顧淮川打破。

他看著天花板上的霉斑點點，開了口，“那個時候離婚，我知道去找你，但關于孩子的事兒我并不知曉，我沒想讓用這個理由辱你。”

沈窈嗯一聲，“不重要了。”

婚已經離了，那個孩子也已經沒了，對來說，再提起這些都沒有了意義。

顧淮川似乎是嘆了口氣，又說，“當初婚確實是我想離的，是我自己這邊出了一些問題，與你無關。”

幾秒鐘后他補了一句，“也與無關，并非是想讓別的人上位，才那樣做。”

他聲音低沉下去，“只是原本以為離婚之后會輕松很多，可沈窈……”

他轉頭看，語氣中帶了一點迷茫，“為什麼，我現在總是覺得很后悔。”

沈窈按了遙控，將電視打開，還特意調高了音量，只當做什麼都沒聽到。

倆人這麼坐一會兒，顧淮川的電話再次響起。

不用想，肯定又是葉婉的。

這次他拿著手機看了幾秒，給接了。

電視聲大，沈窈連顧淮川的聲音都聽不太清。

只依稀聽著顧淮川應和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等了一會，他挪了下子，過來走沈窈手上的遙控，將電視關了，“跟我出去一趟吧。”

沈窈轉頭看他，幾秒鐘后，說了聲好。

倆人下樓，開車出去。

沈窈沒問到底要去哪里，上了車就安靜的坐著。

車子開了一段，約能看出是朝醫院去的。

可最后又沒開到醫院，而是在半路的一家茶室門口停了。

顧淮川解安全帶的時候開口阻止沈窈，“別。”

沈窈被他整一愣，“啊？”

顧淮川沒解釋，下了車繞過車頭，過來打開車門，探進來，幫把安全帶解開，牽著的手下車。

沈窈一頭霧水，“你這又是演的哪一出？”

顧淮川沒說話，抿著帶著進了茶室。

到了二樓，推開包間門，里邊坐著的是葉婉。

位置靠著窗口，聽到了開門聲，但是沒看過來，依舊過窗戶看向外邊。

沈窈恍然，想來顧淮川是知曉的位置，剛剛那一切都是做給看的。

帶著沈窈過去坐下，顧淮川按鈴了服務員過來。

他溫聲詢問沈窈，“花茶？這邊糕點還不錯，給你點一些？”

沈窈說，“也好。”

葉婉已經點了壺茶，顧淮川還是又添了一壺花茶，然后點了鮮花糕點。

等著服務員離開，葉婉才將視線從窗外收回來。

先看沈窈，好一會兒才看向顧淮川，“我沒想到你會把也帶過來。”

顧淮川嗯一聲，“剛剛在外面約會，順便就過來了。”

葉婉抿著，半天沒說話。

沈窈能看得出來，只是不想在自己面前跌份兒。

之前姿態做的太足了，現在確實是有些不好自。

搞不懂顧淮川整這一出是什麼意思，沈窈干脆不說話。

就這麼一直靜默到服務員送了茶水和糕點進來。

顧淮川將糕點推到沈窈面前，“嘗嘗。”

沈窈象征的夾了一塊，味道還不錯，但不是很喜歡。

放下來，“還好。”

顧淮川似乎是看出來了，“不喜歡？”

他說，“那你再嘗嘗別的。”

這麼說著，他將沈窈咬過一口的糕點拿過去，幾口吃掉，作自然到好似做過很多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