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很安靜，車子進院子的時候看到王霞扶著三先生在散步。

平時也不見他們大晚上的出來鍛煉，這是高興了。

看見他們回來，王霞扶著三先生過來。

站到車旁，王霞著聲音，“你大伯還在家，把自己關屋子里了。”

這是提醒他們說話多還是要注意點。

沈窈抬頭往二樓看去，那房間拉著窗簾，沒開燈。

顧淮川問，“你和我爸沒事吧？”

“我們能有什麼事？”王霞笑了，“我跟你爸沒出屋，一直等他們結束了，傭人把衛生都打掃好了，我們才出來看看，但也看不到什麼了，該去醫院的去醫院，該氣跑的氣跑。”

著聲音，“就是剛才你大伯把傭人臭罵一頓，也不知道是不是指桑罵槐的在說我和你爸，我也無所謂，現在難的是他們，我看熱鬧就行，說什麼說什麼去。”

說，“我還想給你們打電話讓你們回來，沒想到，你們自己就回來了。“

顧淮川點頭，“去了趟醫院，知道家里這邊沒事了。”

王霞有點意外，“去醫院干什麼？”

視線一下子掃到沈窈，瞬間明白了過來。

緩了緩，說，“阿蕪那孩子也是可憐，今天還被爸扇了一掌。”

沈窈一愣，“挨打了？”

剛剛在醫院也沒怎麼注意，而且顧青蕪面上似乎也沒什麼不對。

王霞嘆口氣，“下午的時候，出了這樣的事兒，自然是要護著媽，跟爸吵了幾句，挨了一掌，傭人幫忙理了，了藥膏，可能現在不太看得出來了。”

沈窈沉著臉，又往樓上掃了一眼。

大先生正好拉開窗簾，往樓下看，看到是他們刷的一下又把窗簾拉上了。

沈窈說，“垃圾。”

王霞也抬頭看，“我之前和你爸一直沒下樓，那時候他們鬧的厲害，約的聽說外邊那的還找來了，被攔在了大門外。”

說，“要不然那兩口子打不起來，人家的找上門了，這擱誰誰也忍不住，脾氣肯定上來。”

原來還有這麼一茬，沈窈轉眼看顧淮川。

當初被人找上門，脾氣也上來了，葉婉是有孩子護，才沒挨一掌。

顧淮川似乎知道想到了什麼，去握的手。

沈窈一躲，避開了他。

王霞沒注意這麼多，“行了，那人在窗簾后指不定在著看我們，就不說了，你們倆上去休息吧，我也得扶你爸上去了。”

四個人一起進了客廳，沈窈注意到客廳里了很多東西。

擺放的花瓶全都沒了，原本門口有一大盆綠植，一人多高，現在也沒了。

眼神掃一圈，這是把能砸的全砸了。

上了樓，王霞停在顧淮川房間門口，“鬧這樣，后面那個也不知看守的會不會松一點？”

顧淮川明白的意思，點了下頭，“你們去休息吧。”

回了房間，沈窈快速洗漱，而后躺下。

是真的累，顧家鬧騰什麼樣，其實都和沒太大關系，懶得管。

睡的快的，沒一會就昏沉過去。

可也沒有睡安穩，半夜的時候，沈窈突然被驚醒，仔細聽了聽，有吵吵鬧鬧的聲音傳來。

沒當回事兒，以為又是大房那邊鬧起來了。

結果一翻，發現顧淮川并不在屋子里。

坐起，了他兩聲。

沒有回應，沈窈下床去拉開窗簾，前院沒有人，聲音是從后面傳來的。

套了件服出去。

王霞在自己房間門口，應該是等了有一會兒了，看見出來，小聲的，“窈窈。”

沈窈被嚇一跳，快速過去，“你們也聽到了？”

王霞將拽進屋，這房間正對后院，聲音格外清楚。

走到窗口看過去，那側樓亮了燈，吵吵鬧鬧。

王霞說，“應該沒事的，不用擔心。”

沈窈問，“顧淮川過去了？”

王霞不說話了，看這樣是的。

等了幾分鐘，房門被敲響，王霞趕去開門。

進來的是顧淮川，穿著一黑運裝，一涼氣。

他并不意外沈窈在這兒，朝著過來，“把你吵醒了。”

沈窈問，“去見你姑姑了？”

不等顧淮川回答又問，“被他們發現了？”

“沒有。”顧淮川說，“我只是把我姑姑放出來了。”

但是可惜的，沒帶走。

三先生坐在床上，“我們還以為那邊今晚看手會松一點。”

“不是那些傭人察覺的。”顧淮川說，“姑姑上裝了定位，離開那房間就會報警，所以吵醒了人。”

他深呼吸一下，“是我沒想到，這事怪我。”

“也不怪你。”王霞說，“誰都想不到會這樣。”

沒忍住又說，“怪不得那邊只留幾個傭人守著，原來是留了一手。”

沈窈能聽懂他們說的話，但不太聽得懂意思。

老太太這樣關著大姑娘，各種防著出逃，做的有點過了。

就算大姑娘神上有問題，也不至于防備到如此程度。

還有顧淮川，這樣的去把人放出來，也想不通他這麼做的原因。

很多事明明可以正大明的去做，怎麼顧家的人偏要都的。

想了想就問，“你大伯還在房間里嗎？”

“他早就走了。”說話的是王霞，“你們回來沒一會兒他就走了。”

怪不得后邊鬧那樣也聽不到他的靜。

在這邊等了一會兒，就見側樓那邊有人被抬了出來，急匆匆的往前院過去。

王霞說，“你姑姑這是又把人給打了？”

三先生接話，“反正也走不了，收拾收拾那些人也應該。”

顧淮川轉頭跟沈窈說，“回去睡吧，折騰到這麼晚。”

倆人回到房間，這邊能看到前院。

確實是有人了傷，人被放到前面的院子長椅上，有人打電話，應該是在車。

看那樣傷的重的，旁邊有個人都哭了。

沈窈稍有些擔心，“不下去看看嗎，可別出大事。”

“出不了。”顧淮川說，“放心。”

他一手將窗簾拉上，拉著沈窈回到床上。

沈窈想起后院看守大姑娘的傭人，之前只打過一次照面，那一次就讓記憶猶新。

都是厲害的人，一副自己才是主人的臉，誰的面子都不給。

想想其中的某個人挨了揍，某個人被嚇哭，倒也有點兒讓人爽快。

沈窈安安穩穩的睡過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醒來，是聽到院子里的聲音醒來的。

睜開眼，發現顧淮川已經下了床，就在窗口站著。

迷迷糊糊的過去，看了一眼外邊，然后清醒了。

院子里有大先生和二先生，還有一個人，牽著個孩子。

二先生明顯氣急敗壞，指著大門口的方向讓們滾。

那人不滾，只拉著孩子哭。

孩子也被嚇得嗷嗷，場面稍顯混。

大先生站在一旁冷眼看著，不管也不問。

有傭人從后院過來，一看到這況，嚇得又躲了回去。

二先生氣的不行，最后直接手，上去揪著那人的領，一路往外邊拖。

那孩子被牽扯得一個趔趄，直接摔在了地上，哭聲更響亮。

沈窈皺眉，“這個怎麼還找上門來了？”

顧淮川了煙叼在上，想了想問沈窈，“可以嗎？”

沈窈都沒看他，“不可以。”

顧淮川還真的把煙放下了，然后回答了剛才的話，“聽說大伯給了那人一大筆分手費，很可能這人知曉消息也眼紅了，想過來要一筆。”

沈窈轉頭看他，聽他又說，“我二伯把這人安置在外，平時也給錢，但沒那麼大方，這人跟在他邊許多年，孩子也生了，名分名分沒有，富貴富貴沒有，肯定是不甘心的。”

沈窈用鼻子呼了口氣，“還會挑時候的。”

“那可不。”顧淮川說，“人家可是聰明人。”

沈窈看向那個哭的滿臉涕淚的孩子，微微瞇眼。

母親顧不上，二先生是完全不管。

真是可憐。

有點像很多年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