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文件都半夜了，沈窈收拾一下上了床。

只是之前睡的太多，此時很難眠。

翻來覆去，腦子里想法七八糟，一會兒覺得滿滿的，脹的腦袋疼。

一會兒又覺空空的，什麼都想不起來。

這麼過了沒一會，沈窈一個機靈，慢慢的坐了起來。

聽到門外有聲音，似乎有人轉了門把手，然后又輕敲一下。

聲音不大，也不太確定是真實又或者是自己過于敏。

放輕了聲音下床，去貓眼那邊看了看。

走廊的燈亮著，空空的。

猶豫一下，反鎖了門，覺得不夠，又拿了把椅子抵上。

原本就認床，狀態也不好，再這麼一鬧騰，這一晚上沈窈完全沒休息好。

天一放亮，忽悠一下子醒來，就徹底睡不著了。

看了一眼時間，樓下餐廳應該是快開，沈窈起來收拾一下，開門出去。

時間尚早，外邊靜悄悄。

反手關門的時候，覺得眼角余中有人影一閃，條件反的看過去。

只是那人影消失的快，就那麼一兩秒，馬上沒了蹤跡，和昨晚的敲門聲一樣，讓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沈窈也沒去找老王，徑直下了樓。

餐廳確實已經開了，里面的人不多。

點了餐，找了位置坐下，拿出手機。

顧青蕪昨天半夜的時候給發了信息，喝多了，語音發了十幾條，胡言語，開始罵陸景初，后來罵男人，最后罵大先生。

酒加持，讓暫時離了倆人父的份，罵起大先生又狠又難聽，一點不。

沈窈聽的有點樂呵，一條一條點開，最后一條，顧青蕪罵完了，對著旁，“喝，你怎麼都不喝？”

而后里面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你醉了。”

聲音不大，恰巧六十秒的語音消息到了結尾，機械的收音聲把那三個字模糊到不真實的地步。

沈窈一愣，重新點開語音聽到最后。

反復兩遍，確定自己沒聽錯，是有這三個字，而且也聽出來那人是誰了。

笑了笑，看了下時間，那家伙昨天喝那麼多，應該還沒醒。

下了想要詢問的沖，又翻了翻別的，然后把手機放回兜里。

抬頭的一瞬間，有人影又從余里一晃。

餐廳的玻璃反，看的不真切，但覺跟剛剛樓上走廊腳消失的那個應該是同一人。

沈窈靠著椅背，等了一會兒，服務員送了餐。

慢慢悠悠的吃，吃完后管對方要了杯水，把胃藥吃了。

胃里不舒服，但不似昨晚那般難，今天去談合作應該是不問題的。

緩了一會兒，沈窈又上樓去。

這次去敲了老王房間的門，很快被打開，那倆人也收拾好了。

老王西裝革履，問，“好些沒？”

沈窈點頭，“昨天休息一天，沒什麼問題了。”

王夫人從他后過來，盯著沈窈看了幾秒，也放心了下來，“看你氣是好多了。”

沈窈拿上文件，跟他們重新下樓，陪著他們吃了早飯。

然后和老王出門，王夫人留在酒店。

打車去了合作公司，已經有人在候著。

兩家公司前期接了一段時間，這次過來算是在實地考察。

先去了會議室，就合作的項目進行一番探討，然后對方公司派了個領導，帶著他們到參觀一番。

沈窈不是第一次跟隨老王出差，并不拘謹，到走走看看，偶爾問個問題，再和老王爾語兩句。

一番流程下來，也就差不多了。

眼瞅著到中午，對方老總留他們吃飯。

正常來說晚上是要聚一下的，中午這頓人家開口不過是客氣客氣，老王也沒當真，找了個借口婉拒。

對方老總順勢說，“那晚上，晚上一定要出時間，我們好好喝一個。”

又寒暄了兩句，沈窈跟著老王告辭，回了酒店。

一進酒店大廳，就看到王夫人就在大廳沙發上坐著。

前臺那邊給倒了茶，還拿了雜志過來供消遣。

老王走過去，“怎麼在這兒等著，等多久了？”

王夫人轉眼看過來，視線先落在了沈窈上，表要笑不笑的，“剛下來，你看我這茶水還沒喝幾口。”

老王說，“一個人無聊了吧，今天我這邊沒什麼事了，一會兒你可以和小沈到轉轉，我就不跟著你們摻和了，昨天逛一下午，被你嫌棄夠嗆。”

王夫人勾著角，“算了，不讓小沈跟著了，小沈應該還有自己的事兒。”

沈窈一愣，“啊？”

說，“沒有啊，我沒有別的事。”

王夫人看著，擺出一副只可意會不可言說的表，“我剛剛去前臺那邊問了一下，這邊有個山，山上有個寺院，據說許愿靈的，我想跟老王過去看看，你這還沒完全恢復好，就不折騰你了，爬山也累的，你就在酒店休息。”

表現的一副為沈窈著想的模樣，可又看著很是刻意。

連老王都看出來了，問，“怎麼了，上午發生什麼事兒了嗎？”

“沒有沒有。”王夫人說著還在老王胳膊上拍打了一下，很明顯是嫌他不識趣，這種時候還就跟問底。

老王很懵，轉頭看沈窈。

沈窈比他還懵，“沒事兒，我已經全好了，既然那寺院許愿靈，我也想去看看。”

王夫人嘖了一聲，表帶了一些嗔怪，“唉呀，你就聽我的，就在酒店休息，別想別的。”

老王一頭霧水，抓了抓下，“這整的我都不敢說話了。”

他稀里糊涂，但也知道偏袒自己老婆，對沈窈說，“那就聽你嫂子的，你嫂子總不會害你，那你就在酒店休息吧。”

他試探的說，“要是想轉的話，出去轉轉……”

他瞟了一眼王夫人，“……是不是也行？”

王夫人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樣子，只對著沈窈，“到時候就看小沈安排了。”

說完忍不住笑，還哎呀哎呀兩聲，“好了好了，就這樣。”

時間已經到了中午，老王說是一起吃飯，說完才想起來問王夫人，“一起吃飯可以吧？”

王夫人給了他一拳，不痛不的，“我們出去吃，小沈等一等，一會兒……一會兒……”

很猶豫，到最后也沒說清楚，“你一會兒再看。”

沈窈被弄得暈頭轉向，想了想就說行。

說，“那我先上樓了，我換服。”

回了房間，換了休閑裝，坐在床上盤著，用手機搜索附近有沒有什麼特飯館。

這邊還在查，房門被咚咚敲響。

沈窈一愣，能想到的就是老王兩口子，扯著嗓子喊了一句，“等一下。”

下床，慢慢悠悠過去，邊走還邊刷著手機。

網上查到了一些推薦的飯店，離這兒都不太遠，著重看評論。

走到門口，還在翻著手機，順勢把門開了。

然后轉又往屋子里走，“怎麼了，打算上我了？”

后沒人說話，也沒當回事兒，自顧自走到里面的沙發坐下，翻到一家飯館評論不錯，點開看，同時又說，“我我也不跟你們一起去了，我已經找到一家還不錯的飯館，這次我要吃獨食，不帶你們玩。”

還是沒人說話，沈窈便抬眼看去。

然后眨了眨眼，又皺了皺眉，好一會似乎才反應過來，一個哆嗦，沒控制住的蹭的一下站起，大著嗓門，與其說詢問，不如說指控，“你怎麼在這。”

顧淮川站在不遠，正盯著看，抿著，沒什麼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