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窈在顧淮川住留宿，從來都不跟家里人打招呼。

可今天想了想，偏就特意給沈圖北打了電話。

對面語氣淡淡的，“行吧，知道了。”

沈窈呵呵，“不擔心？”

沈圖北嗯一聲，“要是擔心，前幾次就去把你抓回來了。”

倒也是，沈窈的試探似乎捶在了棉花上。

電話掛斷，廚房的水燒好，去倒了一杯，上樓去。

顧淮川正在通電話，站在窗口。

沈窈開門的時候聽到他說，“沒事，你們不用回來，不是什麼大事。”

那邊應該是顧家的人。

沈窈把杯子放下，直接上了床。

已經洗漱過了，靠著床頭翻看手機。

顧淮川聽到聲音，又敷衍了兩句，就把電話掛了。

他過來跟著躺下，“別看手機了，早點睡。”

沈窈放下后子向下一，也進了被子里。

顧淮川翻過來抱著，手從的肩膀往下，一直到手腕，然后手指一一岔開，十指相扣。

沈窈有點煩，把手回來，“趕睡吧。”

顧淮川也沒想干什麼，手搭在腰上，沒一會兒就呼吸均勻。

沈窈是睡不著的，閉眼躺了一會兒，突然又睜開眼。

放輕了聲音坐起，越過顧淮川拿過他的手機，解鎖查看。

通訊錄里顯示，葉婉今天給顧淮川打了電話，葉夫人也打了。

兩通電話中間間隔了半個小時，葉夫人在先，然后是葉婉。

第一通電話的時間大概是們在商場起沖突之后。

那時候帶鄒燕清回家，給顧淮川回過去電話，顧淮川隨后就來了。

應該是因為他沒有赴約，所以葉婉又打了電話過來。

那時顧淮川從沈家離開，應該就是去找們了。

又翻了下微信，葉婉給顧淮川發了很多語音，點進去一看小紅點全在，顧淮川一條都沒點開聽。

沈窈有點想笑，挑了一條最長的轉換了文字。

看了一下容，都是質問顧淮川為何要將與阿哲的事告知。

能猜得出剩下的那些語音都是什麼容，也就懶得看了。

沒找到別的東西，就打算把手機放下。

結果剛轉，手機還沒離手，突然就震起來。

沈窈被嚇了一跳，怕把顧淮川吵醒，想都沒想，快速的掛斷。

掛完之后再去看，是葉婉打來的。

還沒等有接下來的反應，手機再次震，還是葉婉打來的。

沈窈看了一眼顧淮川，他沒什麼反應，還在睡。

悄悄下了床，著腳從房間出去，然后把電話接了，“說。”

葉婉愣了一下，然后呵呵，“你在他那里？”

又說，“他睡著了是嗎？”

沈窈不說話，葉婉想了想，“要不你出來，我們見一面。”

語氣沒有多好，“沈窈，我從前破壞了你的家庭，但你也給我帶來了一傷，現在阿川又回到了你邊，所以真的計較起來，你還是欠我的。”

說，“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沈窈本也是有話問，聞言說了句好。

葉婉剛要開口，沈窈又說，“我知道你在醫院，我過去找你。”

那邊笑了，“顧淮川連這個事都跟你說了。”

嘖嘖兩聲，語氣有些嘲諷，又有些無奈，“我從前的一顆真心啊，他是真舍得踐踏。”

沈窈懶得聽慨那麼多，直接把電話掛了。

放輕了聲音進屋換了服，想了想又過去把枕頭放到顧淮川旁邊。

知道騙不了他，暫時應付一下，隨后拿了鑰匙出了門。

車子開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半夜時間，葉婉就在醫院的大門口站著。

真的對沈窈超級敏，車子還沒靠近就認出來了。

醫院附近即便是大半夜也會有很多攤位，指了指其中的一個，過去那邊坐下等著。

沈窈將車停在不遠的天停車場，走過去。

葉婉已經摘了口罩，攤位老板明顯被嚇一跳，盡量掩飾了緒。

沈窈在對面坐下，“你媽況怎麼樣？”

“顧淮川沒跟你說？”葉婉呵呵，過了幾秒說，“皮傷，不要命，只是胳膊以后行會不方便，把手筋割斷了。”

沈窈滿意的，嘲諷一句，“真慘。”

葉婉說，“是啊，真慘。”

從兜掏出一小瓶白酒，放在了桌上，問老板，“有杯子嗎？”

老板拿了一次的杯子過來，葉婉擰開白酒倒上，想給沈窈。

沈窈說，“我開車，喝不了。”

葉婉手一轉，把酒杯遞到邊，自己抿了一口。

應該是太長時間沒酒，白酒又稍微辣口，表了。

本來那張臉就有些慘不忍睹，擺出表就讓人看著更難。

老板端了炒菜上來，沈窈并不，沒有拿筷子。

只是在葉婉拿筷子夾菜的時候開口問，“當初你被綁架，還有后來的車禍，其實是顧全肅做的吧？”

葉婉作一下子停了。

用舌尖頂了頂側腮，然后把筷子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抬頭跟沈窈說話的語氣卻是輕快的，“可不就是，本來這些都應該落在你上，結果全是我替你承了。”

翹著角，“你應該也知道顧淮川和顧家那些人的糾葛吧，那麼多年顧全肅沒對他下手，我跟在他旁，麻煩事不，但從來沒有遇過險。”

繼續，“顧淮川每次都會把我護的周全，他自己傷都不會讓我傷分毫。”

似乎是回憶起了從前，語氣好了一些，“那個時候沒有你，我一直以為他的邊會永遠有我，也只有我。”

說到這里停了下來，沈窈也不說話，等著的后續。

這一波緒過去，葉婉語氣又嚴肅了一些，“若是放在從前，綁架我能躲過去，車禍我也能。”

說，“可是因為有你，我偏偏這兩次就沒躲過去。”

子前傾，手搭在木桌邊上，瞪著眼睛，“因為顧淮川把力都放在了你上，但凡他把我位置放的再重一點，我都不至于。”

說到這里，眼里有難過，卻還是笑著，“又或者他是故意的，我被綁被撞，他表現的著急又難過，顧全肅也就更能相信通過我能打擊到他。”

提了那次在山莊跟沈窈面的事兒，“可他真應該看看那一天，你被捅傷后顧淮川被嚇得全發抖的樣子。”

砸吧了一下，慢慢的又坐了回去，“真傻啊，我是真傻。”

沈窈不想聽說這些，開口問，“周雅能搭上顧全肅，是你從中間牽的線吧？還有姓孫的那個，也是你找來想對我下手的吧？”

話題一下子跳到周雅上，葉婉愣了一下。

沒有馬上說話，盯著沈窈看。

沈窈說，“你以為你不承認，我就什麼都查不到。”

拿出手機，齊嶼晚上的時候給發了條消息，是錄的視頻。

視頻里是醫院的護工，講述的是葉婉住院期間與一個男人頭，給了對方一些錢的事。

視頻外有人遞了張照片進去，鏡頭也在照片上晃了一下，是那個已經廢掉了下二兩，進去吃國家飯的孫副總。

護工一個勁的點頭，“對對對，就是他。”

沈窈又翻出了另一個，是顧青蕪去探監顧全肅的錄音。

沒有畫面，但能清清楚楚地聽出里面是顧全肅的聲音，“就是那個葉婉，聰明的姑娘，不明白為什麼在顧淮川的事上栽了這麼大個跟頭，連我后來都看出了，顧淮川就是在利用，偏偏眼瞎心又盲。”

不過隨后他又說，“有個比更蠢的，就是那個周雅，一點腦子沒有，姓周的和姓沈的也不知道怎麼把養這麼大的。”

他冷笑，“那個蠢貨，還想著事后把責任都推到我和葉婉上，殊不知，早就在圈套里了。”

后面還有很多話，沈窈給按掉了。

葉婉的視線從的手機上挪到臉上，輕哼一聲，“男人果然信不得，他之前還說永遠都不會把我供出來，這才進去幾天就變了卦。”

說到這里笑了，“你知道他之前為什麼護著我嗎？”

看著沈窈，“因為他還指我，指我在外邊弄死你，你要是真死了，顧淮川肯定會大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