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沉寂良久。
皇上和太傅去暖閣說話,留榮寧長公主和郁棠站在殿上相顧無言。
榮寧長公主這會兒緒已平靜下來,思及方才自己說的話,再想到郁棠連日來的境,心有些復雜。
“你何時放了皓軒?”語氣冷淡。
郁棠淡道:“安世子慕于我,暫時可以留在公主府,等他對我的淡了,不再執著于做我的男寵,我自會放他離開,請姑姑放心。”
榮寧長公主臉一青,剛消下去的怒火瞬間又席卷而來。
真是不要臉的小賤人,大言不慚!
皓軒慕?
若不是被逮著機會下毒,皓軒豈會自貶份,宣稱慕于?
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
雖然容還在,可是嫁過人的人。
皓軒是有多,才會喜歡一個有夫之婦?
把皓軒繼續留在公主府,不過是為了徹底拿這個長公主……或許還要加上一個陳家。
陳駙馬朝中沒有職,但他的大哥是吏部尚書,侄子是林軍副統領之一。
只要皓軒的毒一天不解,跟榮寧長公主有關之人就不敢跟作對。
榮寧長公主深深吸了一口氣:“你必須給皓軒絕對的自由,他若是想回家,你不得阻攔。”
郁棠細不可察地一哂:“我心大度,不會要求府里男寵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姑姑大可以放心。”
榮寧長公主臉一黑,怒氣翻涌,只想給一掌。
隔壁腳步聲傳來。
榮寧長公主下怒火,轉頭看去。
昭武帝和傅太傅一前一后從東暖閣走出來。
看著不發一語的郁棠,昭武帝走到面前,輕嘆一口氣:“郁棠,是朕不好,朕沒有顧及到你的心,一直忽略你的境,你今日做出過激的事,有可原,但朕若賜你生殺大權,你能約束自己不肆意妄為,濫殺無辜嗎?”
郁棠淡道:“既是無辜之人,兒臣為何要殺他?”
昭武帝轉頭命曹勉把他的龍鞭拿來:“這條龍鞭是皇帝專用,手柄上雕刻著龍紋,上打臣,下打惡霸,朕今日將它賜給你,日后若有人以下犯上,對你無禮,你可用此鞭懲罰于他。”
頓了頓,“但切記不可輕易殺傷人命。”
郁棠接過龍鞭,漠然應下:“父皇放心,只要無人招惹兒臣,兒臣絕不會濫殺無辜。”
言外之意,若有人不知死活當面挑釁,依然不會手。
昭武帝了,似是想說些什麼,最終卻只是點點頭:“你有數就好。”
“另外,兒臣的公主府里尚缺人手。”郁棠又提出一個要求,“兒臣想從林軍中挑出一百侍衛,從后宮挑選宮五十人,嬤嬤兩人,宮廷總管一人,替兒臣打理公主府事宜。”
昭武帝皺眉:“需要這麼多人?”
郁棠淡道:“福安公主府的人更多。”
昭武帝噎了噎,只能答應:“行,稍后讓衛騁……罷了,衛騁最近應該沒時間,此事朕給你太子皇兄辦吧,你明日跟他一起去挑。”
郁棠面上不顯,對此次進宮的收獲所得卻是心滿意足,恭恭敬敬地朝昭武帝行了個禮:“謝父皇,兒臣告退。”
說罷,拿著鞭子轉離開。
昭武帝眉心鎖,沉默地盯著離去的背影:“不知在東瀾過多磨難,這脾氣真是跟三年前判若兩人。”
傅太傅沉默片刻:“九公主是個子,一個弱又貌的子在敵國,可想而知會面對些什麼。”
公主,子,貌。
子會被人欺負而無法反抗。
貌會得到很多男人的垂涎。
而公主這個份,足以激起大多權貴男子的征服和凌。
人的劣就是喜歡把完的東西摧毀。
傅太傅沒有說得太直白,但他們都是男人,自然懂得一個公主質子被送去敵國,會遭遇什麼,承些什麼。
若是心脆弱一些的,回來這幾天被攻擊謾罵,尊嚴被踐踏,連親人都漠視的境,只怕早已活不下去了。
傅太傅著殿外走遠的背影,神有些復雜。
九公主這份心和意志,強大得讓人到不安啊。
“皇上以后有空,可以經常召九公主進宮談談心。”傅太傅收回視線,朝皇帝躬道,“多多關心九公主,才能消除上的戾氣,了解在東瀾三年來的經歷,才能得知東瀾對殷朝到底是什麼態度,皇上還需多多費心才是。”
昭武帝點頭:“朕知道了。多謝太傅今天特意進宮,朕如醍醐灌頂。”
“老臣告退。”傅太傅躬。
……
踏出宮門那一刻,郁棠看見了郁姝。
郁姝正在下馬車,一只腳還踩在奴才的背上,抬頭看向郁棠時,眼神仇視得像是在看一個殺人犯。
郁棠確實是個殺人犯。
“郁棠!”郁姝從奴才背上下來,疾步走到郁棠面前,眼神冷得像是看一個殺父仇人,“你竟然真的殺了衛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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