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武帝霍然起:“罪臣之何在?”
“忠勇伯府長子跟九公主起了沖突,不讓帶走罪臣之。”林軍稟道,“九公主命卑職先來復命,陳副統領正調集更多的人手,打算把忠勇伯府包圍起來。”
此言一出,昭武帝越發震怒,雷霆般的目掃過太子和忠勇伯,他冷道:“來人!把太子和忠勇伯拿下!”
郁宸臉刷白,大聲喊冤:“父皇,兒臣冤枉,兒臣冤枉!”
忠勇伯被林軍制住,并未反抗,只是直脊背:“臣要親眼見過那罪臣之,并且確定是從臣的府里搜出來的,否則臣不服。”
昭武帝冷道:“既然如此,朕就陪你們等著。”
五皇子忽然癱在地,整個人虛了似的,長長松了一口氣,隨即心頭涌起一狂喜,太好了,那個神算侯說的居然是真的。
找到這個罪臣之,就能治太子一個欺君謀逆之罪。
他倒要看看,他還如何狡辯。
大殿上一陣肅殺之氣。
帝王之怒雷霆萬鈞,大臣們恍惚又想起了十年前的那場謀逆案,心頭不由自主地生出一點寒意。
若罪臣之是真的,太子不但會被廢,只怕連命都不一定能保住。
大臣們屏息不敢說話,張得連呼吸都快停了。
而為當事人的郁宸和忠勇伯,卻死活想不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太子昨日聽到風聲,已經在晚上把溫氏轉移到了別,為什麼九公主和陳駿還能是輕易把人找到?
難道郁棠邊真有高手,時刻監視著溫氏的向,一點風吹草都會及時告知于?
郁宸和忠勇伯悄悄對視一眼,兩人眼底皆是不安。
宮磚地面冰涼刺骨。
郁宸整個人像是墜冰窖似的,渾發冷,他突然有種預,今日這一出是否有人故意為他設了一個局,目的就是為了將他置于死地?
到底是誰?
目的是什麼?
大殿上安靜得落針可聞,有人冰火兩重天,有人事不關己,甚至帶著點期待和興。
四皇子郁衡就是這種心態。
太子和郁錦相斗,若是尋常時候,郁錦絕不可能是太子的對手,朝中單單一個忠勇伯就夠郁錦喝一壺的。
但郁錦今天抖出的這個事若是真的,太子還何須旁人來對付?他自己就把自己葬送了。
鎮南王之?
哪怕過去了十年,鎮南王在父皇心里依舊是不能提及的存在,誰提誰死。
而太子竟敢跟鎮南王孤有牽扯?
這是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順帶還要拽著忠勇伯府一起。
“皇上!”又一名林軍奔上大殿,單膝跪下,雙手呈上一沓書冊信件,“九公主和陳副統領在忠勇伯的書房暗格里,搜出了這些函和名冊。”
忠勇伯臉煞白,不敢置信地轉頭看去。
昭武帝瞥了忠勇伯一眼,隨即看向林軍:“這些是什麼?”
“其中有兩封信是十年前鎮南王寫給忠勇伯的信,當時忠勇伯還是鎮南王麾下一名將軍,鎮南王在信中說東瀾兵力強大,殷朝需在邊關招兵買馬,增強兵力布置。”
“還有一封信是函,函上要求忠勇伯攀誣鎮南王私自擴大兵力,有自立為帝之嫌,上面說……”林軍伏在地上,語氣戰戰兢兢,“說皇上生多疑,猜忌心重,只要狀告到皇上面前,坐實了鎮南王謀逆之罪,鎮南王府就是死路一條。”
砰!
昭武帝砸出案上鎮尺,氣得臉鐵青:“放肆!”
林軍跪伏在地:“卑職該死。”
“什麼?”趙丞相震驚地看著他,“十年前鎮南王竟是被誣告的?”
“這是忠勇伯陷害鎮南王的證據?”
“皇上!”忠勇伯臉煞白,“這是誣陷,有人故意陷害臣!若這函真是十年前的東西,臣怎麼可能還留到現在?皇上,臣冤枉——”
“都給朕住口!”昭武帝臉鷙,雷霆怒火在心頭發酵膨脹,他死死抓著龍椅扶手,“來人!把忠勇伯打天牢,伯府所有人全部拿下,打天牢待審!”
“皇上息怒!”滿朝文武都跪了下來。
丞相大人適時開口:“一些函證明不了什麼,皇上英明神武,十年前置鎮南王是因為鎮南王野心,不聽圣旨,他本來就該死,只是忠勇伯誣陷自己的主帥,獲得掌兵的機會,實在讓人不齒。”
言外之意已經坐實鎮南王被誣告的事實。
國舅抬頭抱拳,語氣激烈:“皇上,忠勇伯十年前為了兵權誣陷鎮南王,日后也能為了自己的野心謀逆犯上,請皇上查明真相,嚴加置!”
“皇……皇上。”跪在殿上的林軍巍巍開口,“還有這份名冊……”
昭武帝臉頰,沉地盯著他手里的名冊,像是在干什麼骯臟的東西:“這又是什麼?”
“是當年……當年被置的一些將士的名單……”林軍抖著回道,“每個已經死了的人,名字下都會畫一個叉,意味著這個人已經被死……”
大殿上寒風颼颼,仿佛一瞬間從溫暖的春日進了寒冬臘月,凍得人脊背發涼,寒意侵五臟六腑。
幾乎所有大臣的臉都是白的。
太子癱在地上,不敢相信地看著忠勇伯,他書房里怎麼會有這些東西?
十年前鎮南王的死跟他有關?
如果一切都是他所為,他為什麼不把這些罪證都理掉?
他想干什麼?
他到底想干什麼?!
忠勇伯渾癱。
他意識到自己落了一個驚天的謀之中。
那些證據十年前他就銷毀了,怎麼可能還在他的書房暗格里?
除了那封函一直留著,但留著函是為了牽制一些人。
暗格,本不會被人發現。
怎麼會被人輕易找到?
九公主這是有備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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