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無微不至地照顧了一天一夜,到第二日時,楚展容的小腹已經不怎麼疼了,只發墜,腰發酸,好在尚且能忍。
就是在吃上鬧了點脾氣。
昨日吃了三頓沒滋沒味的飯菜,還被盯著灌了兩碗苦藥,整個人都蔫了。
今兒剛好起來,就想吃點好的,卻被裴敏行無拒絕,說要再清淡一天。
看著滿桌白白綠綠的東西,憤憤地放下筷子,一把掐過裴敏行的下,讓他轉過來,惻惻地問:“侯爺有沒有覺得這些菜的很像?”
裴敏行瞥了眼桌上青的菜,再看看楚展容,眼里閃過一茫然:“像什麼?”
楚展容微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臉,“我的臉。”
裴敏行:“……”
他一本正經道:“不像,郡主面若桃花。”
楚展容抿了抿,哼了聲放開他,“學那些油腔調。”
裴敏行給夾菜,“其實這些味道都還不錯,等這幾日過了,郡主想怎麼吃都行。”
楚展容也知道自己的子,發泄完還是乖乖用膳。
兩人用完膳剛漱過口,白珠就匆匆進來說沈次妃和楚蘊來了。
“是高嬤嬤給王府傳的信罷。”
楚展容無奈,“快請人進來。”
看了眼自己上穿的長衫,怕被念叨,又讓丹玉取了件薄薄的紗罩在外面。
裴敏行看著好似掩耳盜鈴的做法,不置可否。
很快,沈秀庭和楚蘊就在一大群丫鬟婆子的簇擁下走院中。
楚蘊是第一次來楚展容的儀賓府,一路走一路暗暗驚嘆,一邊默默泛酸。
的儀賓府雖然還沒完全建好,但大小是已經確定了的,明顯不如楚展容的大。
父王心都偏到哪兒去了?
不爽,卻不敢說什麼,只把賬又算在楚展容頭上。
沈秀庭似有所覺,瞥一眼,低聲問:“羨慕了?”
楚蘊一下被中痛,面上掛不住,卻還著,“有什麼可羨慕的,儀賓府而已,我又不是沒有。”
看破不說破,沈秀庭輕笑,“確實沒必要,的儀賓府之所以如此大,如此富麗堂皇,是因為梅家出了不錢,你因此耿耿于懷,只是徒增煩惱罷了。”
楚蘊一愣。
還以為是父王拿私庫填補的呢。
“當然……”沈秀庭上臺階時回頭看了一眼,“你父王也出了一點力,只是沒你想的那麼多而已。”
楚蘊:“……”
可惡,故意的罷?
不管變換不定的臉,沈秀庭施施然走到門前喚道:“永寧——”
出來的卻不是楚展容,而是裴敏行。
裴敏行沖沈秀庭行了一禮,“郡主子不便,不能迎客,還次妃見諒。”
“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沈秀庭頷首,“我就是知道子不爽利,才來看看。”
裴敏行側,“次妃請——”
看到沈秀庭后的楚蘊,他點了點頭,本就淡漠的態度更冷了幾分。
楚蘊暗自咬牙,不愧是兩口子,一樣的討厭!
跟在沈秀庭后進去,本想看看楚展容的病態,好取笑一番,沒想到楚展容倚靠在高枕上,上蓋著薄毯,長發在后簡單扎起,頭戴姜黃點翠嵌珠抹額。
抬眸看來時目清明,不見半點憔悴模樣。
一抹姜黃,更添了幾分清水出芙蓉的俏麗和渾然天的貴氣。
聞著屋清新的香氣,楚蘊莫名想打退堂鼓。
“站著發什麼呆,坐。”
白珠和丹玉非常有眼地搬來一個圓凳,沈秀庭坐在榻上,楚蘊遲疑片刻,還是在圓凳上坐下了。
“你們聊,我去書房。”
裴敏行自覺退下。
楚展容目送他消失在門外,一回頭就對上沈秀庭揶揄的眼神。
若無其事地笑笑,拎起矮幾上的紫砂壺給倒了杯茶,“你們怎麼來了?”
“高嬤嬤給王府送信,說我們家郡主病了,那我這個做母親的,可不得來看看?”
楚展容視線一頓,扭頭看向楚蘊,“那妹妹呢?你也是來探病的?”
“自然。”楚蘊打起神,坐的筆直,“長姐纏綿病榻,我怎能無于衷?”
都是場面話,誰也不會往心里去,楚展容想問的是旁人。
“你既來了,楚霖和楚義呢?”
聞言楚蘊扯了扯角,“祖母他們去訓話,過不來,姐姐勿怪。”
楚展容瞇了下眼,忽然道:“妹妹第一次來,還沒逛過園子罷?”
楚蘊:“啊?是……”
“丹玉白珠,你倆帶裕嘉郡主好好轉轉。”
“是。”
兩人領命,一左一右對楚蘊道:“郡主請——”
楚蘊茫然,“我沒……”
沈秀庭擺手,對后的丫鬟道:“茯苓,你也去,這幾個丫鬟年紀小,心,我不放心,你穩重些,務必照顧好裕嘉郡主。”
裕嘉郡主最后還是“歡歡喜喜”地去逛園子了。
沈秀庭屏退自己的丫鬟,屋只剩們娘倆,說話便再無顧忌。
楚展容開門見山,“老太妃又吃錯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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