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太妃從張家挑人的時候,合適的不止你一個。”
楚展容給裴敏行夾了塊排骨,問:“你覺得這話是什麼意思?”
裴敏行把排骨吃了,思忖片刻,看著的眼睛說:“既然還有別的選擇,為什麼不拒絕?”
和想到一塊去了。
楚展容抿淺笑,“后面張夫人就沒說話了,所以我猜父王的意思是是當時不是唯一的人選,不想來的話,老太妃也可以找別人。”
“但來了,說明一切都是自己的選擇,現在這樣,又怨的了誰呢?”
裴敏行夾起一筷子魚,仔細剔了刺放面前的碟中,“貪心不足,人之常。”
“不說了。”楚展容邊吃魚邊問:“今日去府衙覺如何?同僚們都好相麼?”
裴敏行份特殊,自己本就有侯爵,又了宗室婿,不管從哪一層關系來說,都是塊鐵板。
沒人會和鐵板過不去,同僚對他的態度最差也就是不冷不熱,沒人敢當他面找茬。
他辦差的地方是除了知府外最寬敞最好的,活也是最的。
本來他就可有可無,兩位老同知怕他閑的發慌,還是意思意思給他安排了點輕巧的活。
中午吳聰去的時候,他正在知府的帶領下認人,大大小小的吏們聽說郡主派人給他送飯,皆出了羨慕的神,待他更添了幾分恭敬。
所以沒什麼可說的,太順利了,順利的無趣。
果然,楚展容聽完打了個哈欠。
用過晚膳,兩人先后去沐浴。
出來后坐在榻上下了會兒棋。
等楚展容困得開始瞎下,裴敏行就笑著拂棋局,起把人打橫抱回床上。
頭挨到枕頭的一瞬間,驚醒了一下,睜著霧蒙蒙的眼他,小聲說:“今日辦差辛苦了,歇歇罷。”
裴敏行頓了下,反應過來在說什麼,握住的手親了親,笑著說:“別怕,今晚不做。”
楚展容半信半疑,出手說:“口說無憑,拉個鉤。”
這儀賓哪哪都好,就是于床笫之事上十分熱衷,床下說到做到,上床就干做不說,前科累累,出爾反爾更是常態。
被騙了太多次,本不信他的鬼話了。
裴敏行啞然失笑,勾上的小指晃了晃,用力在拇指上一按,“可以了?”
“勉勉強強。”
楚展容翻往里,給他讓出位置。
裴敏行順勢倒下來,側自然而然地把撈回來抱住。
尋了個舒服的位置,楚展容近在咫尺的人,想說什麼。
裴敏行卻會錯了意。
床帳低垂,只床尾的燈架上點了一盞小油燈。
他借著微弱的,垂眸打量楚展容。
方寸之間,寂靜無聲。
屋外風吹樹起浪,夜鳥啾鳴。
一聲聲撥著兩人的心。
有什麼東西在肆意生長。
忽然,裴敏行湊近,溫地銜住了楚展容的。
楚展容手抵在他的肩膀上,卻沒推他。
獵墜溫陷阱,獵人便沒了耐心。
攻勢兇猛,極盡所能。
楚展容呼吸困難,眼底沁出了一層水,珠似的巍巍直晃。
等盛不住了,便順著眼尾落,再被糲的拇指抹去,得細的面皮微微發疼。
后知后覺想起自己的手,終于用了點力氣,把人往外推。
裴敏行沒親夠,捉住的手腕按到頭頂,更深地下來。
型差距擺在那兒,裴敏行又是習武的,力氣大得很,楚展容對上他,無異于蚍蜉撼樹。
撼不,更像撓。
撓的裴敏行不合時宜的想笑,又覺一烈烈的火橫沖直撞。
眼看要失控,楚展容急中生智,勾了下他控制自己的手。
才拉過鉤,不能這麼快就反悔罷?
裴敏行子一僵,含著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翻躺到旁邊,沉沉地。
逃過一劫,楚展容暗自慶幸,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扯過被子把自己裹蠶蛹,只留給裴敏行一個黑乎乎的小腦袋。
要說什麼早忘到了腦后。
裴敏行也不知道,緩了一會兒湊過去,可憐說自己冷。
楚展容勉強分了一點被子給他,卻說什麼也不讓他抱了。
他倒也不強求,反正他們是夫妻,來日方長。
起碼不再抗拒他的親吻,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
裴敏行仰面躺著,盯著黑暗中的帳頂,心滿意足地勾起了。
……
雍州府一五月,天氣便古怪起來。
忽冷忽熱,忽晴忽雨。
日子也過得格外快,轉眼便到了五月下旬。
楚展容閑來無事就想裴敏行的生辰禮,可怎麼想都覺得差點意思。
他們婚之后,庫房里金銀珠寶、名貴瓷、大家字畫應有盡有。
錦華服也做了一套又一套。
好像什麼都不缺了。
直到有一日,倚在榻上小憩,目落在院中的大樹上,忽然想起之前裴敏行在樹下舞刀的形。
剎那間靈一閃,起喚丹玉白珠,主仆三人收拾收拾便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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